天舞一回到容芳阁,便见紫砚尘正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容芳阁的大厅里。
天舞见得紫砚尘,心中便是一惊。忙上前去,跪下行礼道:“臣妾叩见太子殿下。”
只见紫砚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紫砚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凤天舞,厉声问道:“凤天舞,今天谁准许你出宫了?”
天舞被那声巨响吓得浑身一颤,吃惊地抬起头来看着紫砚尘,想起了他说过,没有他的准许,不许她离开东宫半步,可是,今日乃是文贵妃传召,让她晋见,她能不去吗?
“是文贵妃要召见臣妾,所以……”凤天舞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紫砚尘打断,喝道:“在你的眼中,还有我这个太子吗?”紫砚尘已是气极,今日他退朝回来便听太监向他禀报,说她还着小玉私自离宫,虽然他也知道是文贵妃召见,可是,她竟然连通知都没有来通知自己一声。
“太子殿下……”天舞正欲解释,然而,此时已是气极的紫砚尘却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只听此砚尘那外面喝道:“来人,给我把她杖责十大板。”说完背过身去。
天舞一听,吓得魂飞魄散,一时之前竟然忘了反应,倒是一旁的小玉先反应了过来,连忙磕头求饶。
要知道,就算是一个男人被打十大板都有些吃不消,何况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呢?
等天舞反应过来时,旁边的太监们已经把天舞拉到了一条凳子之上,强迫她趴在了上面。
“殿下,求求你饶了娘娘吧,是贵妃娘娘传旨让娘娘去的,娘娘哪敢不从啊?”小玉两条腿跪着走到了紫砚尘的身前,拉着他的衣襟,说道。
天舞知道,如果那板子打到了她的身上,她恐怕至少得半个月才下得了床。于是,她连忙说道:“殿下,我承认,今日出宫我确实是没有向你禀报,可是,贵妃娘娘传旨让我去,我能不去吗?”
“她让你去干什么?”紫砚尘冷声问道。
天舞知道,如果今日她不说实话,这顿打恐怕是少不了,而且,太子恐怕也会更加怀疑她就是文贵妃派到东宫之中的奸细。
跟天凌谈了那一席话之后,天舞便已经决定昭天凌说的话去做,无论如何也要取得太子的信任。
于是,她便道:“文贵妃让我做她的内应,随时向她报告殿下及东宫动态。”天凌说道。
紫砚尘看着凤天舞,沉吟了半晌,问道:“你答应了?”
“当时,如果我不答应,我一定是出不了玉蟾宫的大门,所以,当时,我便在口头上答应了文贵妃。”天舞说道,只希望紫砚尘能相信她的话。
紫砚尘冷哼一声,又问道:“今天下午,你还到了哪里?”
“后来又到凌月宫去了一回。”天舞答道。
想起天凌与紫砚尘的恩怨,天舞在心中长长地叹一口气,恐怕紫砚尘未必便会相信她。
“你可记得我说过,不许你再入凌月宫半步?!”紫砚尘怒喝道。
“可是殿下,天凌她是我妹妹,姐姐去看看妹妹,有何不可呢?”天舞反问道。虽然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天凌与紫砚尘之间的恩怨,但是,天凌是她的妹妹,她还是想要维护她。
“你只是去看看她吗?”紫砚尘走到天舞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看着自己,“你们不是一起去商量怎么来对付我的吧?”
“殿下,臣妾如今已经是你的侧妃了。这一生,臣妾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殿下便是要臣妾上刀山下油锅,臣妾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我又怎么可能会和他们一起来对付你呢?”天舞被紫砚尘抓扯得头皮发痛,她却没有皱一下眉头,现在,在她心中想的便是要如何去取信于太子。
“是吗?”紫砚尘一把丢掉了凤天舞的头发,踱了开去。他根本就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呢?”
“殿下要如何才会相信我呢?”天仰起头来看着紫砚尘,问道。
“这倒是个难题……”紫砚尘似乎真的为这个问题所难倒了。一路走着一路思考着。
而此时,天舞却在心中下定了决心,只要太子能相信她,让她做什么,她都会愿意。
“小李子,把昨日我让你太医院里拿的药给我。”紫砚尘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贴身太监小李子叫道。
那小李子微微一怔,却立即反应了过来,从衣服之中掏出了一小包用纸包住的药,交到了紫砚尘的手中。
紫砚尘走到凤天舞面前,对着押着天舞的太监命令道:“放开她!”
待天舞直起了身来,紫砚尘把那药递到了凤天舞的面前,冷酷地道:“这纸里面包的是‘一日丧命散’,你若真如你自己刚才所说的那样,你明天就拿这药去,想办法让凤天凌喝掉。”
天舞死死地盯着紫砚尘手中的那一小包药,就如同看见了一条毒蛇一般。半晌,天舞才抬起头来,看着紫砚尘,道:“殿下,天凌她毕竟是臣妾的妹妹,你让臣妾如何去下这个手?”
“你不是说让你上刀山下油锅你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吗?”紫砚尘嗤笑道:“怎么,现在只是让你去下个药你都做不到?这样,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呢?”
天舞脸色“刷”地一下子变得苍白,这要让她如何选择?如果不去下药,那她肯定是得不到紫砚尘的信任,这样会对不起整个凤家,那她便是不忠不孝;她如果去向天凌下药,她便是不仁不义。天啊,这要她如何去做?
“你到底要不要去?”紫砚尘把那包药在天舞面前晃了两下,问道。
“殿下……”天舞把看向紫砚尘,目光中充满了祈求之色。
“原来你刚才所说的都是假的!”紫砚尘说着,便准备把药拿回来。
天舞见状,一咬牙,把心一横,道:“好,殿下,你把药给我。”说着,伸出手,颤颤抖抖地伸出手去接紫砚尘手中的那包药。把它紧紧地捏在手中,那小纸包却犹如一块烧红的木炭一般,灼得天舞手心直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