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袭暗执起酒樽轻啜了一小口。
“是”。李楠应声而起并重重击了三掌。
一时声乐起,军营中央飘入了一个个红衣胜火的美貌舞娘。领头的女子一袭大红尤为醒目,手腕间、脚踝处系着小而精巧的铃铛,每行一步便带出串串悦耳之声。
****的玉足踩在红色地毯上,前两步退三步,舞姿妖娆,身段细腻。左颊脸庞出绘着一只精致的蝴蝶,黑发随着舞动带起腰间的流苏,薄唇微启,双眸带笑演尽万般风情。
身后的女子显然成了陪衬,中指处的丝带若即若离的带过旁人的脸庞,一十八位将士无一不正襟危坐,连桌上的酒也忘了端起来饮。
袭暗饶有兴致的盯着红衣舞娘,拿起酒杯似邀约般举至唇间,笑眼迷离,一饮而尽。
舞娘接到讯息大着胆子靠上前,指尖的丝带带着迷幻的香味在袭暗面前涌动,随手一抓,另一头的人儿猝不及防的跌入一具宽厚的胸膛。
脸上带着娇媚,坐在袭暗腿上的舞娘以指轻轻在他胸前打着圈,一双玉足不禁上下摆动。
一手轻托起她的头部,另一手拿起酒杯缓缓靠近。舞娘浅笑就着杯口将酒全数吞入口中,一手攀上袭暗的肩,上半身微微倾起,红唇对上他性感的薄唇。
袭暗眼角带笑,嘴角魅惑的勾起,轻启薄唇,酒在两人口中流连,单手抚上她****的玉足。舞娘的脸已泛起潮红,一手伸进袭暗敞开的领口。空气中浸满了氤氲的暧昧,周边的士兵丝毫没有在意般相互碰杯饮着酒。
全身像灌了铅般沉重,望着那个最熟悉现在却又无比陌生的男人,百里会凄凉的笑了,怎样才算绝望,应该就是这样,连哭和笑都分不清了。
女子的娇笑声不断传入百里会的耳膜中,突然有了一种失望至极的感觉。大战在即,前方将士却在纸醉金迷,战神?哼,百里会不禁冷笑出声,不知不觉间狭长的眼眶中一滴泪凝结在眼角处,仰起头,风带起一丝发,硬生生的将泪逼了回去。
转身离去,袭暗,自此我两再无交集,我也不会再为你流一滴泪。流尽最后一滴泪,百里会,以后哪怕是苦,你也要笑着活下去。
天完全暗了,百里会离开军营向毫无目的的前方走去,葱郁的树林,一汪清澈见底的绿泉赫然出现在眼前。湖中央一轮偌大的明月被高大的白杨挡去一半,残缺而又美丽。
找了块安静的地坐下来,双膝微微弓起,百里会将头枕在膝盖上,双手环紧小腿处。累了一天,本已疲软不堪,耗尽心力般紧紧闭上了眼。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百里会下意识的睁大了眼,全身不由僵硬起来。
“会妃……”是李楠,百里会站起身正对上身后的人。
“李将军”。
“其实,会妃您不用放在心上。”李楠站定在百里会身后,听着军营中传出阵阵笙箫,本想安慰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
“李将军多虑了,我只是突然觉得闷才出来走走。”百里会重又坐了回去,脸上忽觉冰凉冰凉的,又下雪了,边界的天不比南方,干燥多寒。
“李将军,你中途缺席不怕王爷起疑心吗?”百里会微抬起头,漾起一抹浅笑,似水深眸中泛起一丝涩意“我没事,你请回吧。”
李楠见百里会又回到了那种无谓的淡漠,只得轻摇着头转过了身。
枕在臂弯间的头越来越重,雪似乎也渐渐下大了,落在平静的湖面上,一下便被吞噬干净,涟漪都不曾留下。
军营中依旧灯火通明,曼妙的舞姿依旧,舞娘偎在袭暗的怀中,一手拿樽一手执壶,眼角带媚,眸中含情。袭暗喝尽了杯中的酒,脸上虽带笑只是笑意并未直达眸底,冷冷的盯着归来的李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