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沙文端坐在一旁,身旁是故作典雅的大夫人以及刁钻的百里漫双。
百里漫双的神,一如既往的牵挂在主位上的男子身上,虽是有着邪魅,却依旧惑人心神,不是袭暗,还有谁?
见百里会过来,大夫人忙着上前,一脸的亲热劲,“哎呦,会儿,瞧我们都来了好久了”。
百里会任由她牵着,来到百里沙文面前,“爹”。
“哎”。百里沙文开心的点着脑袋,似有受宠若惊之意。
“王爷,你瞧瞧我这女儿,从小就知书达理,一直是我们百里家的骄傲啊,”百里沙文看到她没有了先前的排斥,大加赞扬起来。
袭暗勾起一轮魅惑,轻轻点了点头。
“对对对,我们家会儿三岁就会吟诗颂词,五岁就会针织女红,到了十岁啊,那可不得了,容貌更是一绝啊”。大夫人在一旁也凑了上来。
如此夸赞让百里会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有一点,小小的丢脸。
不着痕迹的望向袭暗,见他潭底泛笑,似在看着一出好戏。
大夫人见二人不语,撇了一眼旁边的百里漫双,“以前在家时,和会儿最亲的就属漫双了,两人好的就像一个人似的”。
此言一出,不止百里会惊愕,连旁边的百里漫双也翻起了眼皮。
袭暗听闻,终于站了起来,步子悠闲的踱到百里会身旁,“会儿,这么乖?”
大夫人见状,忙不迭的点起了头,“王爷说的是,我们家会儿从小就帮着她爹打理生意上的事,要不是生得女儿身,早就将我们百里府发扬光大了。”
女子极为不解的瞅了众人一眼,眸中写满了疑惑。
“哦?”袭暗像是被挑起兴趣般,拈起百里会肩上的一抹发丝,“那也就是说,百里府的生意也有着会儿的苦劳了”。
“王爷说的极是,”百里沙文谄媚的笑着点头,袭暗的一怒便毁了百里家的半边基业。想了几天,还是决定上门一趟,此次的目的,只为示好。
袭暗丝毫不顾及的百里会拥入怀里,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听说,前几天百里家遭受了损失?”
“这,是,是的……”,百里沙文心下一紧,不敢再得罪分毫。
“放心吧,明天,所有的一切损失便会回来了,望岳父您今后能好好将精力放在生意上,可别因一时的疏忽,而毁了整个基业”。袭暗话中有话,甚至带着小小的威胁。
百里沙文听到可以收回损失,立马笑得合不拢嘴,“王爷放心”。
一旁的大夫人听闻,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开心的扯了一下百里沙文的袖子。
“那,王爷,我们这就告退了”。百里沙文忙急着告辞,深怕袭暗会后悔。
“恩,不送”。袭暗将百里会带到庭院,两人就这样慢慢的走着。
“袭暗……”百里会心中的疑团不解开,闷的难受。
“怎么了?”袭暗回头,站定了身子。
“你们说的什么,我都听不懂”。百里会微微撅起红唇,以示抗议。
袭暗可不吃她这一套,俯下身子便吻了上去,“你不用知道,以后你的一切,都会有我在你身前挡着”。
百里会闻言搂上他的颈项,回吻了过去,浓郁的情意,氤氲的春风都化了。
袭暗只想让百里家的人知道,自己可以将他们翻覆在手掌,有朝一日,如若再犯,必如倾巢之卵。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警示。
人说,女子出阁是一件天降而来的喜事,可是在水姬的闺房里,一点也看不见。
今天,便是女子坐上花轿的日子,水姬坐在梳妆台前,百里会将她的发散下,如墨的黑发摊在女子细小的掌中心,浸润着丝丝的柔滑。
拿起一旁的桃木梳,一梳梳到底,夫妻到白首,二梳梳到底,儿孙在满堂……。
百里会晶莹的泪落在水姬的发上,久久梳不下去。身前的水姬,怔怔的望着镜中的自己,“会妃,我今天要出嫁了么?”
百里会闻言,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紧紧的拽着手中的发,梳子再也落不下去。
一旁的小梅见状,忙接过她手中的梳子,“小姐,我来吧”。
水姬看着小梅熟练的绾起三千青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个喜庆的发髻不消一会便绾好了,发上插上一支百鸟朝凤簪,便算完成了。
一旁的小蓝拿过喜袍想帮女子穿上,水姬却只是干坐着,直到外面的唢呐锣鼓声传进院子,才僵硬的站起了身子。
大红袍子上绣有比翼双飞,金色的丝线在漫红的底线下衬得尤为富贵,一朵朵牡丹馥郁吉祥,花开不败。
穿上身的水姬,犹显艳丽,女为悦己者容,却不知,为的是谁?
门外的喜娘已经走了进来,带着一贯的满面笑容,挥动着手中的红色锦帕,“哎呀,水姑娘,都准备好了吗?新郎官可是等不及了呢”。
见一旁的喜帕仍孤零零的躺在桌上,喜娘忙拿起遮在女子的头上,“水姑娘,时辰到了,上轿吧?”
水姬始终一言不发,幔纱下的头,轻轻点了点。
百里会只觉一阵酸楚,这一身红,艳的好刺眼。生生刺痛人心。
喜娘搀扶着水姬出了房门,屋内的三人紧跟着上前,在檐下停住脚步,这是水姬交代的,不要送她,让她自己一个人走。
红色的花娇,连迎亲的身上都是红色的衣衫,百里会望着水姬步入花娇,在轿帘垂下的那一瞬,女子头上的喜帕被掀开一角,露出水姬那溢满冰凉的双眸,却硬生生的扯开一抹笑。
“水姬……”。百里会提起裙摆跨了出去。
“起轿……”,女子的一声呼喊淹没在无尽的乐器声中,轿帘被放下,一行人伴着那无欢的喜庆,走出了这冷清至极的庭院。
百里会跟了上去,失了灵魂般,身后的小蓝和小梅亦不说一句话,静静的跟在迎亲队身后。
不得不说,柳家这次的迎亲赚足了面子,长安街上,商贩小摊全都让出了一条宽敞无比的道。为首的白马上,柳云详一脸春风,好不得意。
这样的排场,却丝毫暖不了百里会的心。两旁的花童开心的撒着篮中的花瓣,又是红色,漫天飞扬,顺着和风,落到身后的女子身上。
一旁的酒楼上,男子冷冷的看着迎亲队伍,嘴角扯起的笑溢满讽刺。一身汉人衣衫,衬得整个人挺拔俊朗,眸中带着不驯的野性,张扬中尽显内敛。
“王”,一旁的韩有天伸手指了指跟在迎亲队后方的百里会,笑了起来。
男子不语,盯在女子身上的眼神多了几分柔情,嘴角的笑意轻轻扯起。
不一会,柳家便到了,随着唢呐声的再次想起,轿子被抬进了府。
百里会在府外停住了脚步,直到里面传来拜堂的声音,女子才颤抖着一把声音转过身子,“回去吧”。
身后的两人乖乖的紧跟其后,女子抬头吸了吸鼻子,连天空也被染红了呢。
还是那条街,孤独的人影,酒楼上的韩有天,望了身旁的男子一眼,“王,要叫她上来吗?”
男子拿出袖中的一个香囊,红梅花败,香味却依旧,“不用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回到王府,百里会便看到袭暗在厅前,身上的衣服还未换下。
“你不是去柳府了么?”女子上前几步,依偎在他胸前。
袭暗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只是轻轻劝慰,“你放心,水姬她很好”。
百里会抬起头,摇了摇头,“她一点也不好,袭暗,如果有错,我是第一个”。
“不关你的事”,男子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这样的动作,在他做来,也是极其温柔。
百里会闭上眼,累极了,比任何时候都累。
柳絮欢欣的回到王府,终于一件事情解决了,回头望了身后的小绿一眼,“把门关上”。
“是”,小绿轻声将门带上,柳絮从袖中拿出一锭放在她手上,“赏给你的,以后乖乖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手上的伤自己去买点药吧”。
“是,谢谢柳妃”,小绿将银子放入袖中,柳絮的脾性,她已经一清二楚了。
“哼,我哥的事办完了,接下来,我得为自己的幸福想想了”。柳絮在一旁的桌前坐下,一手轻轻拍打着桌面。
“那把匕首,也不知道王爷放在哪,看来要想在短时间找到,不是一件易事”,柳絮望了小绿一眼,“绿奴,我可是把你当成自己人了……”。
“奴婢知道,谢娘娘赏识”,小绿将桌上的茶杯蓄满水,“柳妃,如果此计不成的话,绿奴还有一计”。
“哦?说说看看,”柳絮拿起茶杯轻呷了一小口。
“其实,也不是什么妙招,趁会妃出去时,找杀手了解了便是”。
柳絮蹙着眉想了想,“这……,等过几天,省得冲了我家的喜。”
柳家。
宾客散尽,新房内火烛摇曳,两支粗壮的喜烛将整个屋子挥洒的亮亮堂堂。
水姬头上的盖头还未揭去,只是干巴巴的坐在床畔。心里多了几分忐忑。
屋内的两名丫鬟亦是一言不发的站在她身侧,“吱”的一声,门被撞开,一个跌跌撞撞的红色身影冲了进来。
“少爷……”,两名丫鬟忙上前,却被男子一把推开。
“滚,今天,是老子的……洞……洞房花烛,夜,滚一边去……”,柳云详眼神朦胧的推搡着两名丫鬟,“出,出去……”。
“碰”的一声,门被关上,水姬的身子禁不住抖了两下,紧张的握紧了双手。
屋内充斥着一股浓郁的酒味,柳云详身形不稳的朝着水姬走去,一路磕磕碰碰。
男子一手掀开红盖头,狠狠的甩向一旁,另一手快速的攫住了水姬的下巴。
被迫抬起的头,眸中中闪现着惧意,动也不敢动一下。
“水姬,哈,老子为了你……,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妈的,你这个贱人……,”柳云详一边谩骂一边撕扯起身上的衣服。
“你,你要干什么?”水姬立马慌了神,将下巴从他手中挣脱。
“干什么?你是我的人了,你,你说我干什么?”柳云详摇晃着身子,一把将水姬摁倒在床上。
“柳云详,住手,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你放开我……”,水姬挣扎着想起身,无奈被他压得死死的。
“孩子?对,孩子,给我生个儿子,来……”,全身****的柳云详开始撕扯水姬身上的喜服,神智已然不清。
“救命啊,放开我……”
“啪”的一声,女子半边脸立即肿了起来,全身力气殆尽。
身上的衣物三两下便被除尽了,水姬捂着脸不敢出一声,男子兴奋的将她的腿分开,整个人压了上去。
柳云详憋红着脸试了几次,都无济于事。
“为什么……,都是你这贱人”,男子骑在水姬身上,一巴掌又甩了过去。
水姬拼命护着头部,她知道柳云详现在已经喝醉了,如若反抗,只会招来一顿毒打。
见身下的人没有反抗,男子跨下身子,用脱下的衣物抽打着女子,水姬忙半弓起身子,双手改护在小腹上。
“妈的,贱人,我打死你……”,柳云详越大越起劲,幸亏门在这时被撞开了。
柳夫人带着两名丫鬟进了屋子,一见到水姬被打,忙不迭地上前,“将少爷给我拉下来”。
“是”,两名丫鬟上前拉扯住男子,“少爷……”。
“滚,今天谁阻住我,我就打死谁”。
柳夫人气恼的上前,一巴掌狠狠打在男子脸上,“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她肚里可有着你唯一的骨肉,我们柳家唯一的希望啊”。
男子稍稍收了收心,柳夫人忙命身后的丫鬟将他搀扶出去,望了榻上的水姬一眼,“来人,快请个大夫来瞧瞧,新婚之夜找大夫,真是晦气”。
水姬忙捡起一旁的衣物穿在身上,两边脸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