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会以同样的方式滚了一个稍小的,想将它搬到另一个雪球上面,却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本想再试试的,却一个不小心,栽在了上面。
女子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见耶律式正笑着望向自己,忙指了指身旁的雪球,“好重哦”。
男子走上前,没有看见他怎么用的力,雪球便稳稳的搭在了上方。
百里会走到一旁的梅花旁,采了几株。
这儿的梅林,还是耶律式为了她,特地栽种的。
取下两枚花瓣,当成雪人的眼睛,一手在它下方轻绘,淡淡的笑脸便跃然于脸上。
“看,它笑得好开心哦,”百里会走到雪人身旁,“比我还高呢”。
耶律式取下肩上的披风,披到女子的身上,“外面风大”。
“耶律式,”女子娇嗔的甩了甩肩膀,“你真的很扫兴呢”。
一手搭上她的肩,轻拍了下,“你的病才刚好。”
“就是刚好才要玩呢,我的病,真的好了吗?”百里会抬起头,带着几分不确定。
耶律式伸出一手拨开她的发,重重的点了点头,“对,剩下的雪狐野性......”。
女子一手遮住他的话语,“不要紧,我不怕”。
耶律式覆上她的柔荑,放在掌中搓揉着,望向女子的眼,充斥着太多的情感。
天地失了色,白的让人有几分无力。两抹人影站在其间,静静的,靠在一处。
过了许久,百里会才拉上男子,“走了啦,好冷哦”。
南朝。
这场雪,下的如此之大,贯穿南北。
寝宫内,火盆灼灼的燃烧着,殿椅前的男子,侧身斜躺着,脸上,写满了倦容。
满室的明皇,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里面,只有男子一人,殿门大开,正望得见外方的,一帘白雪。
忽地,一名丫鬟模样的人,急急跑了进来,在殿中央,跪了下去,“皇上......”。
袭暗睨视了地上的女子一眼,眸光犀利,“什么事?”
“皇上,”女子并不言语,却只是在地上磕着头,身子更是害怕的剧烈抖动着。
“说”。男子的声音满透着不耐,紧盯着地上的女子。
“皇上,奴婢,奴婢是会妃先前的贴身丫鬟无采,现今,在柳妃身旁服侍。之前的阅妃之死,奴婢撒了谎,求皇上饶命......”。
男子的双眉紧蹙起,深藏在心中的疑虑被层层剥开,却带着自己都不愿接受的恐慌。
“当时阅妃病重,柳妃失宠,阅妃娘娘只得博上最后一击,奴婢一时糊涂,求皇上饶命......”无采害怕的继续磕着头,额上,早就是血迹连连。要不是,父母被困,她也不会出卖柳妃,如今,就算是搭上自己一命,也要推翻自己原先的言辞。
袭暗一语不发,眸底,波涛汹涌。
“当时,是阅妃自己刺了两刀,根本不关会妃的事......”。
根本不关会妃的事,不关会妃的事.....。
一阵脚步声,急促而来,一名女子在无采身旁跪下。
“皇上......”。
男子抬起头,认出就是当时服侍柳阅的那名丫鬟。
“到了今日,你们怎么有胆子说了?”
两人面面相觑,左边的无采率先开了口,“会妃娘娘为人亲和,奴婢自上次之后,深感自责,只想还她一个清白”。
“奴婢也是”。周边一片紧窒。
“来人,”袭暗望向殿外,雪,似乎越下越大了。
“在”。
“拖出去,斩了”。
“不,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两人惧怕的开始求饶,原先尚还存着一份侥幸,如今看来,是无望了。
袭暗累极的靠回椅背上,心里,更是紧揪着。
“皇上,奴婢是乱说的,放了奴婢吧......”女子的声音回荡在这深宫内苑里,只一下便消失了。
原来,是自己将她推入别人怀里的。
“哈哈......”,男子突兀的笑出了声,却是如此苦涩,怎也也填不满的空虚。
“皇上,”门外的侍卫跑了进来,望向男子。
“滚!”袭暗猛的站起身子,朝殿外走去。
已经习惯了,没有她的日子里,自己一个人呆在最高处。
手上,掌握着颠世之权,而这份荣耀,却是弃了她而来的。
原来,是自己先舍弃了她。
站在金銮殿的上方,男子,一袭明黄色,消隐在夜空。
仰起头,冰凉打在脸上,流下的,不知是水滴,还是,从不易,轻弹的,泪水。
几天之后,消息便传到了北方。
“王,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那两名丫鬟,被斩杀了”。韩有天站在男子的身后,将收到的信息一一报上。
耶律式轻点了点头,“看来,是时候了”。
“王,”韩有天在他身后跪了下去,“不要再用内力压制了,那样只会加剧病情”。
“本王的身子,自己最清楚,”耶律式走向靠椅上坐定,“再给我三天的时间”。
韩有天一句话哽在喉间,始终上不来。
为他的痴,而恸。
三天,自己如何放的了手?
夜深人静,剪烛独舞,百里会靠在床榻上,手上,拿着一本书,细细的品读着。
门开的无声,一阵寒风乘隙而入,纱灯内的烛火,闪了几下。
女子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的笑着。
耶律式脱下外衫,钻入被窝,“今日,我要你陪我一起睡”。
男子伸出一手,将她抱在自己胸前,臂弯间的力,不断加深。
“耶律式,你怎么了?”百里会疑惑的抬起头,不安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男子缩回身子,却是自顾自的脱起了内衣,马上,精壮的胸膛便裸露出来,百里会不适的转过头,而下一刻,男子的身体似要将人灼烧般,贴上了她的后背。
一手放在女子的腰间,罗衫轻解,隔着些许的发,****相拥。
湖泊绿的肚兜在她的脖颈后方,紧紧缠绕,男子一手游弋在百里会的颈间,轻轻一扯,便毫无预警的松落了下来。
女子紧闭上双眼,回荡的,只有两人清晰的喘息声。
从她跟着他回来,便想到了会有今天。
对于以前,既然选择了忘记,就不会再有所顾忌。
男子的双手覆上她的丰盈,灼烫的气息在耳边萦绕,百里会只觉身子一阵紧绷,小巧的耳垂便被他含入口中,轻轻的****,重重的吮吸。
敏感的动了动肩膀,男子的吻一路下移,在她背部反复,手上,轻轻的揉捏着。
百里会抑制不住的弓了弓身子,碎碎的呻吟自喉间逸出。
将她的身子放倒在床榻上,耶律式随即覆上,手肘撑在女子的两侧,温热的吻,带着满满的欲望,印在她光洁的额上。
百里会轻哼一声,微抬起下巴,不点而红的朱唇泛着暖色的晶莹,欲邀人采撷般。
湿重的吻随即覆上,女子双手缠上他的脖颈,身子,紧紧相贴着。
似总也吻不够般,耶律式轻含住女子精致的下巴,身下的欲望,蓄势待发,灼热的抵在女子双腿间。
散下的发铺在她的身下,带着几丝蛊惑,女子睁开双眼,轻轻的笑着。
耶律式却在这时停下来动作,沉重的呼吸声在她耳畔回荡,男子,隐忍的厉害。
百里会转过头,只看得见他好看的侧脸,“式......”。
耶律式不发一语,身子烫得厉害。
他好想要她,可是,为了她,却只能保住她的清白。
他与她,只有三天了,注定了,她还是会回到南朝,回到袭暗的身边。
自己又怎么忍心,毁了她。
“式......”,百里会在男子耳旁低喃,“你,不要我吗?”
耶律式抬起头,一手轻拨开她被汗浸湿的发,喘息,在两人紧密相连的胸间,蔓延开来。
“怎么会?”男子细细的吻在她的颊间,“我当然要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的身子,禁受不住”。
耶律式的欲望,却是一点未褪,坚硬的,抵在她的腿间。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百里会吻在他的颈间,男子禁受不住的闷哼一声,低下身子,唇舌相绕。
过了许久,他才不舍的放开女子,唇瓣相摩,耶律式从她身上翻落,将她揽在自己胸间。
“等你的身子,恢复些吧”。
百里会笑着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衣衫。
“不要穿,”耶律式强势的将她压下,一手放在百里会的腰间,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女子亦伸出手,环上他的腰,小脸,深埋在男子的胸前。
耶律式怜惜的望了女子一眼,一手,放在她的背上轻拍着,“咳咳......”。
“怎么了?”百里会抬起头,一手在他胸间揉着。
“没事,这几天受凉了”。看来,真的不能再拖了,男子心里一凉,将她拥的更紧。
百里会不疑有他,乖乖的闭上了眼。
夜,深了,烛火未熄,女子睡得很沉,浓密的睫毛如半扇般的展开,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会儿,这样的笑,应该一生都挂在你的脸上。
男子侧躺着,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子,仿佛,这就是世间最幸福的事了。
百里会甜甜的入睡,安稳极了,一睁开眼,便对上他深邃的双眸。
眼里,只有自己,想要将她吸进去般的柔腻。
“你醒了,”百里会动了动身子,一手拿起他的发把玩着。
“早醒了,就你最贪睡”。
女子拿起他的发丝,在他胸间轻扫着,“才不是了,你都没有睡吗?眼睛红红的”。
耶律式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放在自己胸间,“我比你醒的早”。
百里会望了望窗外,“天还未亮呢”。
“今天,我们就呆在院里,哪也不去”。
女子抿嘴想想,点了点头,“好”。
待到天大亮,两人才起身。
这场雪,连绵不绝,还在细细的下着。
吊脚楼内却是繁花锦簇,栏杆上,洒了半边雪花。
几点红梅落在上头,简单的双色,谱写的,却是世间之最。
四角,分别燃起了火盆,中央处,烤架着一只全羊,旁边的石桌上,摆着一壶清淡的酒。
两人在铺了虎皮的凳上坐定,桌上的花瓶内,梅花开的正艳。
百里会指了指一旁的羊,“这是什么?”
男子挑高一边眉,充满揶揄之情,“羊都不知道?”
女子蹲到一旁,察看了许久,“这不,被剥了皮,没有认出来嘛”。
百里会轻轻转动着一旁的手柄,羊的半边,已被烤成了诱人的脆黄。
“烤羊的时候,得放上一点蜂蜜”,男子在一旁好心的提醒着。
“哦”,百里会拿过一旁的蜂蜜浇了上去。
男子走到她身旁,手把手的教了起来,“要涂抹的均匀”。
女子开心的照做,在耶律式的帮助下,转动着把手。
直到整只羊都烤的脆黄,百里会才伸手撕下一小块,递到男子的嘴边,“尝尝”。
耶律式张嘴,将女子的两指含入嘴中,细细品尝着。
“你到底吃什么啊?”
男子笑着咀嚼起嘴中的羊肉,“吃你啊”。
百里会拿起一旁的刀子,费力的切了一只羊腿,塞到耶律式手中,“吃这个”。
男子将她抱回桌前,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自己,根本就放不开她。
一天,快得让人留恋不住。
第二天,在百里会毫不知情之下,也过去了。
第三天,耶律式努力的收起女子全部的笑容,深深的,刻入心间,比刀子,更加深刻。
男子贪恋着她的温度,夜夜,缠着她入睡,却也只剩,最后一晚了。
女子睡得很安稳,那样的睡容,是在南朝是没有的。不用想着如何生存,因为,耶律式已帮她安排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