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明月高挂,月光直照窗外的大树,风吹叶动,别有一番诗意。但我心里却无比烦燥,因室内只有一支蜡烛在发光,我最讨厌这种阴暗的感觉。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出声?]柳妃忧心问,怕是自己也抵不住闷了。
“我在想你是怎样说服相爷的。”我随便找了个话题。
[我跟他说,我不能让爹爹背上不忠之名冤死在九泉路上。我要入宫为爹查明真相,我要找出证据指证皇后的所作所为。]她说到最后用吼的。
“别激动,你太大声会吓怕我的。”
[我是认真的。]她抗议我开玩笑的态度。
“我知,我不也是认真的为你来受苦了吗?”
[你有受过什么苦?]她不以为然。
“你可知,今天我走了十八年来走过最多最长的路?最可恶的是,要在这黑暗暗的房里待到睡,又没有电脑,这简直就是活受罪。”这是事实,虽然外面月色明亮,但房里的阴暗还是令人心厌。而且我有点想念那软软的沙发,及那台无所不能的电脑了。
[到了宫里,这些罪你就不用受了,那里灯火通明。]
“灯火通明又怎样?还不是像现在这样无聊的等睡吗?”
[你可以看看书,或者早睡早起。]
“看书?你们这里的书全是文言文,我可不想费神去理解。就算是早睡,那早起又能做么?还不是在宫里无所事事?”真难明这些古人是如何过活的。
“你以前在宫里,每一天如何过?”我又问她。
[每天醒来到花园走走,回到柳宫后,就弹弹琴、看看书。要是皇上找我,那还好,没来的话,那也只是这样过一天了。]
“就这样一天?”我开始觉得头冒金星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大家闺秀全都是这样过的。]
“算了,反正以后有得我受就是了。”
[看你也不是爱玩的人,要是你也怕闷?,那你们那里就没人敢来了。]她说的是事实,要是来的是云裳,她不闹着回去才有问题。
“那相爷信得过吗?你怕不怕他会告发我们?”既然无能改变就别在那话题里讨论太久,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先想想这个。
[不,他当日在斩头台上以死相谏,我绝不相信他会这样待我。我已跟他说明,我只是一心为父寻冤,所以这个心你大可放下。]
现在也只有信他了。
“选妃之事难吗?”她是有经验有人,问她准是没错。
[以你出色的容颜,我相信绝不会困难。你还说刚才那些是受苦,进了宫,你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苦。]
“到了宫里,什么都有人照料,还有什么苦的?”
[宫里女人多,是非多,里面的争斗才是最苦的。]她一定是在这上头受了不少苦。
像她如此善良软弱的女子,生活在那尔虞我诈的地方的确是一种苦。可是我不怕,争权斗智本是我来这里的目的,要是没有这些,那才一点也不好玩。
“那选妃有哪些步骤?”我怕只怕是太多繁杂的事。
[其实也很简单,首先是太监总管挑拣过,再经皇后娘娘审核。认为可以,最后一关就是皇上。]
“开玩笑,那不就是过三关斩六将吗?”她说得简单,可是于我却一点也不简单,我讨厌让人玩弄的感觉。
[其实也是没什么?]她一心安慰,像是怕我会反悔。
“那你们的皇上有多少个妃嫔?”开战前也要先看看有多少对手,如何的对手。
[在我离宫时,皇后、妃嫔大约共有一百多人。]
“一百人?我是不是该庆幸还不算是后宫三千?”我嗤笑问,我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如何好色的君王?
[这也是没办法的。]
“那实际上有权得宠的是哪几个?”
[现在的情况我是不太清楚,我已离宫一年了。]
“那就说你死前的吧!”我无奈的退步问。
[当时位高权重的就是当今皇后,论得宠就算是我了。]
“如此得宠还不是冤死。”我冷冷道,一个不懂持宠弄权的笨女人。
她没出声,我想一定是在难过中。
“你的皇上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扯开话题,免得她想得太久,哭出声来。我最怕有人在我脸前哭,我从不懂安慰是何回事。
[他是一个难于猜测的人,我从来没法触摸到他心里的想法。]她陷进回忆里。[我记得有一次,我不小心把他宝贝的纸镇打破了,吓得我一句声都不敢出。结果他只是一句没事就算了。]
“那他还算是个明君。”至少没动不动就要人头。
[可是试过有一次,一位贵人在酒宴上不小心打破杯子,就被杖打八十。]呵呵,也是一个难侍候的君王。
“或者你推跌纸镇时只有你们二人,那他就算了。可是那贵人好死不死的在众人面前失礼,要不惩罚,有损他皇上之颜吧!”也只能这样解释。
[总之皇上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你以后与面对他时要一切小心。]她好心的劝戒我。
窗外明月依然高照,室内烛光也不见光明,但我心情却异常好转,忽然非常期待进宫一刻。一年时间就能夺后位吗?想来困难,先要得宠,才能得权,之后还要设法把肖皇后扯下位来。这一切能在一年内办好?恐怕没我所想之易,除非那皇上是名昏君。
游戏可有我想像的好玩?越觉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