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总算回来了。”我们才进满湘宫,倩倩那丫头就兴奋得向我们冲来,像是多久没见过一样。
“倩倩,你这是怎么了?”李嬷嬷皱紧眉头,忍不住的笑问。
“娘娘,宛嫔娘娘跟欣贵人、颖贵人在里面等上一会儿了。”倩倩打了个调皮眼色,指着屋内说。
“她们还真快。”李嬷嬷鄙笑。
“那就进去看看她们想说什么吧!”我轻说,向着屋里去。早料到她们会来,她们现在就像是跟我一伙的一样,平时空闲也往这里来,宫里有什么小事、大事也一样往这里来,整个后宫的人都认定了她们是我的人。只不过没猜到她们会这么快。
“宛嫔参见德妃娘娘。”
“欣贵人参见德妃娘娘。”
“颖贵人参见德妃娘娘。”
见我进来,坐在一起的三人连忙起来行礼。
“都平身吧!”我走向与她们坐在一起。笑对着宛嫔说:“妹妹为何今天两次前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了?”
“欣贵人她们来找妹妹说玉妃的事,于是妹妹想着过来告知姐姐,姐姐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宛嫔神色天真的问,瞪得大大的眼像是不敢相信我的消息会这么不灵通。
[果然全是向着这事而来。]柳妃幽幽的话,不大感兴的语调,像是料中的事不好玩。
“姐姐只听到玉妃出事,可是其中的祥情却不大清楚。”我老实的说,或者能从她们这里听到更多。
“祥情颖贵人最清楚。”宛嫔笑的望向颖贵人,示意由她来说给我听。于是颖贵人像怡嫔的丫环一样说了一遍。
“那现在这事其他的人都是怎样想?”我问。
“说吧!”见她们面露难色,心里自是有底。
“大家都猜测是皇后或者德妃娘娘你做的,宫里只有你们两人敢与她敌对,而且你们一向不和,所以所有人都是这样的猜。”颖贵人小心的说,像是怕不小心惹我生气。
[皇上会不会也是这样想?]听了她的话,柳妃更加担心。
皇后说的果然没错,她是有可疑,而我跟这事也照样难于脱离关系。在没找到真正下毒的人之前,在大家心里我都有可能是下毒之人。
其实别人的想法,从来就不是我关心的,可是这事非同一般,玉妃无论地位还是身份都同样不容随便了事,这事皇上一定要给她一个交代。而我怕的就是这个,我已经有犯罪的可能了,只要稍微有点证据对我不利,只怕也会跟柳妃落得同样的下场。
“姐姐,你别担心,妹妹相信这绝不会是姐姐的所为,姐姐不用介意大家怎样想,等水落石出那天,大家都会知道了。”宛嫔见我沉下脸,没说话,连忙好心安慰。
“妹妹放心,姐姐不是介意什么,只是在想会是谁下的毒。”我笑笑,不爱在她们面前显露太多。
欣贵人靠向我们,望了一下外面,小声的说:“会不会是皇后?”
“我也是这样想。”颖贵人也点头附和。
[一定是,她那么阴险。]柳妃也跟着附和。
“这样的话,你们心里想想就好了,别让人知道。得罪了皇后可不是小事,而且这样说是大不敬。”我温柔的说,亲切的笑脸中不禁露出心虚。
“德妃妹子,这个我们知道,只敢在这里说说,不过妹子你是怎样想?你猜到会是谁吗?”欣贵人问,颖贵人也点头表示想知我的想法。
“药是经过多少工序才送到玉妃那里?”我没回应她们的想法,反而好奇的问。
“药是先从太医院包好,再送到药膳房,之后送到领膳处,再通知人去拿。”见众人都像是不知,李嬷嬷才慢慢的回答。
“那是不是在药膳房的时候是最好的下毒时间?”我转向李嬷嬷问。
“也可以这样说,不过在领膳处也能下毒。”
“都已煲好药了,还怎么下毒?”宛嫔不解的问,不相信李嬷嬷所说之话。
“把另外的毒药分开煲好,再添上去还不是一样吗?”李嬷嬷解释说。
“那也就是说,从太医院到玉妃口中,每一个时间都是可以下毒的时间?”我有点肯定的问。
要是真的这样,要想查出是谁下的毒,那就更难了。
“对。”李嬷嬷点头。
次日
晚膳后,不想动,什么都不想,于是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玉妃的事皇上已下令压制议论,不准宫里的人胡乱猜测,并命他的得力助手杨御领早日查获下毒之人。对这事,皇后始终保持沉默,任由皇上处理。
其实我始终猜不透这人会是谁,会是皇后吗?好像不是。可不是她,不是我,而又会是谁?宫里面还会有什么我们都没留意的人吗?可是她为何只单单对付玉妃一人?难道说真的是皇后所为?她不对我下同样的毒,是不想让大家都明显的知道是她做的吗?要真是这样,她接下来是不是会想尽办法让人查到我这里来?
“睡梦中的人也是紧皱眉头,爱妃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皇上的声音突然响声,磁性的声音里透着笑意。
“皇上?”我闻言瞪大双眼,不能接受他突然的出现,让我有点惊惶失措之感。
“爱妃见到朕为何这般惊慌?”他诡异的笑问,像是想探索我的一切。
“不是惊慌,是惊讶。臣妾没想到皇上会突然出现,小绿子怎么都不通传?”我收敛心神,走下贵妃椅,准备行礼。
“他说爱妃你睡了,于是朕叫他别通传了。”他扶起要行礼的人,摇头,示意不必多礼。
“也不知为何,臣妾最近总是爱睡,吃晚膳后,躺在这里不想动,就想睡上一觉。”我轻轻一笑。
“能睡也是件好事。”他杏然的说,找了个位置坐下。
“皇上怎么会来了?”我走向他问,猜测他的来意。
“朕不能来吗?”他别具深意的望着我问。
“湘儿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皇上不用陪玉妃吗?”听说玉妃的情绪底下,他昨天一直留守玉妃那里,一步不离。
“陪玉妃?朕昨天已陪了她一晚了。”无所谓的调调,像是那一晚已是很长时间。
“陪了一晚?”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的一晚可真是不得了,不知玉妃听到会作何感想?昨晚那个情语绵绵的人,竟是这般无情。
“怎么?爱妃是在耻笑朕吗?”他挑眉,坏坏的问。
“耻笑?皇上太看得起湘儿了,湘儿哪里有这个胆?”
“你没这个胆?朕还以为,天底下没有你上官湘儿不敢做的事了。”他似看非笑的看着我双眼,像是想探透我。在他那深不见底的黑瞳里,完全猜不出他所想。
“皇上,你怎么这样说呢?”我漾着笑意的问他,猜想他是不是在怀疑玉妃的事与我有关。他此次到来是为了玉妃吗?他要观星楼上说的话就是要提醒我安份,要是他发现我一点都不安份的话,他又作何想?要是他真的认定玉妃的事是我做的,他又会怎样对我?不过有一样可以肯定的,他现在一定是在猜疑我。
“朕说得错了吗?”他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不像刚才那玩世不恭的样子。
“皇上想说什么?”我也跟着收起笑脸。
“朕没想说什么。”他淡淡的说,令我怒火燃得更高。
“皇上有话就说,何必这样子?你是想说下毒害玉妃的事湘儿都敢了,还有什么不敢。”我忍不住怒气,有点失控的咬牙说。
“朕没说这话。”
“你就是不相信我?”一把无名火在心胸中燃烧,我的话语怒音更重。
他静静的看着我,没正面的说一句。这就是我最讨厌的表情,完全的不能透。却又像是透视我的一切。
他凭什么认为他了解我?凭什么?
“皇上没说?皇上你就是这样看我,是不是?你跟整个后宫的人一样,都认为这事是湘儿做的,你连这一次前来都是为了试探我?”不知为何,怒气就是按不住,连我自己也按不住责难的话脱口而出。
说不出原因,心中的难受及怒火让我透不过气。为何最近总是容易失控?
“算了,别说这话题了,朕今晚在这里留宿。”他像是让步的轻声说。
“不必了。”我一口拒绝。这不是我求的,留宿一晚算是恩赐吗?我从不稀罕一个男人难得的恩赐,由其对方还是个皇上,一个高高在上,不与我平等的人。
“你说什么?”他眯起双眼,非常不悦。
“娘娘。”李嬷嬷心急的叫喊。
[凌洁,别这样子。]一直没说话的柳妃也不禁惊呼,大概从没有一个妃子敢如此放肆的拒绝一个君王的宠幸。
我深吸口气,望着他不悦的面,咬牙迫自己静下凌乱的心情。才忧忧的道:“臣妾感谢皇上的恩宠。”
“这才是朕的爱妃。”他一把抱住我,温柔细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