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犯贱的,当一件你天天盼的事发生了,你却不觉得有什么好兴奋的,这就是所谓的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得到了的却不放在眼内吧!
我天天盼着皇后快点为玉妃安排这场好戏,天天盼着听到玉妃的死期,现在如愿了,却没意料之中的得意忘形。
与怡嫔她们分手后,我却站在回满湘宫的路中心却步不前了。心里不知作何意念,只是突然很想见那个愤怒中的皇上。他现在一定是很气吧!他再一次被他的女人背叛了。
“娘娘,为什么不回去呢?是不是还想散散心?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李嬷嬷已习惯了我爱慢步散心,以为我又有此念头。
“不是,本宫只是突然想去看一看皇上。”
“可皇上现在还在盛怒中,娘娘还是改明天再去吧!”
“不用说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决定了后,我就快步向着?书房走去,他心烦的时候都是会在哪里吧!可到了?书房后才知白走一圈,皇上根本不在。再三探问后,才知原来他去了练功房,他一定是去那里发泄怒火吧!
“张公公参见德妃娘娘。”见到我前来张公公连忙跪下行礼。
“张公公请起吧!”我微笑对他点头。
“谢娘娘,娘娘是来找皇上吗?”
“皇上自己一人在里面吗?”他不开心就是这样闹脾气的吗?一个人发闷气也能解决问题?
“是的娘娘。”张公公担忧的皱起浓眉。
“公公让本宫进去一下好吗?”我探看了练功房一眼,这还是首次到来,不知里面会是怎样的呢?
“娘娘,你还是回去吧!皇上好像很生气,皇上平时虽没什么,可是生起气来很吓人的。”张公公好心的劝告我。
[张公公说得对,你还是回去吧!他生气的样子很恐怖,等他气过了再找他也不迟啊!]柳妃也跟着劝告。
“张公公就让本宫进去吧!皇上这个样子本宫心有不忍。”看来这帝王的脾性不是太好,连他的心腹都如此说他。
“可是皇上说什么人也不得打扰他。”张公公脸上泛起为难。
“张公公,你就帮本宫这一次好吗?有什么事就由本宫一力承担。”居然已走了这么长的路来到,我说什么也不会这样回去的。
“娘娘,你这何苦呢?皇上平时虽是宠你,可不是每次都会一样的,要是他等下生起气来伤及娘娘了怎办?刀剑无眼,娘娘还是不进去为好。”张公公始终不是很放心让我进去,深怕有个万一。
“张公公不用再说了,本宫已决定了,还请公公开门吧!一切责任由本宫来负。”我感激的对他一笑,道明我的坚持。
“好吧!娘娘一切小心。”张公公见说不服我,只好让步开门。
“谢公公,李嬷嬷你就在这里候着吧!”
走进练功房,发现里面真的很大,可漆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四边角点着烛火,可能是因空间的大,而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我静静的站着,听着剑在空中挥动发出的刺骨之声,慢慢的让双眼适应这里的阴暗,盼能看清多一分。
站了良久,虽看不清他的脸,却清楚的感觉到从剑端传来的愤怒声。他的剑术像是不错,可是这样不停的耍剑只怕会伤及自己,他这根本不是练剑,而是在发泄怒气。
“皇上,你休息一下好吗?这样下去会累坏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样放肆的伤害自己,我忍不住向他走近,劝他休息。
“谁准你进来?”还不容我留意,他的剑已搁在我的颈间,冰冷如霜的问话宛如要将我冰封。
“湘儿只是担心皇上。”我温柔的回答他。
“担心?你会吗?要是你们谁曾为朕担心过,朕今天就不会让人摆上台。”他的剑向我更靠近了点,隐隐的感觉到有点痛。
“皇上为什么这样说?皇上心里很气吗?是气皇后?玉妃?还是湘儿?又或者是气朝中将起的动荡?还是全部都有?”我突略颈间丝丝的痛,追问着他心中所想。
透过室内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了他的眼。他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没有回答的我打算,可是眼中的透露的愤怒让我心惊胆战。
我压下心头的恐惧,缓缓的道:“要是为了玉妃,那就不必了,这是她应有的报应。要是因为皇后,皇上现在才气也是多余的,这个就是你一直以来的皇后。要是为朝中将要发生的动荡,就更不没必要了,自古以来,那一个朝代没有出现动荡的?就算再怎样太平的朝代也会有点小风波,湘儿知道皇上还是能应付的。若是因为湘儿,那湘儿只有为我的存在而带给皇上的麻烦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没错,朕心里是有气,玉妃虽是任性放肆,可是朕不是个昏君,朕清楚的知道在大皇子这件事上,玉妃是如何的清清白白。”他平静的语气中满是压抑,像是想压下杀人的冲动,拿剑的手随着语气的加重而加重。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皇上是想说大皇子的死不关玉妃的事吗?皇上认为另有其人还是坚持那只是个意外?”我暗自咬牙,忍下那刺心的痛。
“大皇子的死是被害还是意外对朕来说已不重要了,也没兴趣去深查。不过你们可曾想过,能儿的死对朕来说也是个非常大的伤害,他虽不甚讨朕的欢心,可毕竟是朕的骨肉。现在玉妃要被处死了,你心里是不是很凉快?现在朕为了朝中将要发生的事而心烦,为百姓可能受到的伤害而担忧,你见到了又是不是真的笑得出?你上官湘儿三番四次的惹朕生怒,朕现在真的想一剑把你杀死。”他平静的调调渐变强烈,眼中说不尽的恨意让我心痛,加深力度的手在碰到从我颈上流下的血时,猛然收回剑。
“皇上?”我喃喃的唤着他。
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我知道那是我的血,从颈上流出的血。可却感觉不到颈痛,只感觉到心里好痛。
[凌洁,你疯了,你竟任由他的剑抵在你的颈上,你知道只要他再稍一用力,你连命都没有吗?你不懂得什么叫反抗吗?]这才看到血的柳妃心急的漫骂。
“为什么不反抗?你是看好朕不会伤你,对不对?朕告诉你,朕现在是很爱你,不舍得动你半分,可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个量度,朕不敢担保哪一天真的狠下手来杀了你。”他怨狠的怒瞪我一眼,掉下手上染血的剑,大步走出练功房。
我不语的杵在剑前,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剑,连自己也猜不透现在的心里是作何感想。我不是看好了他不会杀我,而是被他的话震得不能思想。
没错,现在他为我引来的一切而心烦意燥了,可是我有高兴吗?
不,今晚我找不到一丝兴奋。
我是不高兴,因为由一开始就没高兴过,从我来到这世上的那一天起我就从来没有真正的高兴过。
欢笑从来没有真心的为我驻留过,我只知道我什么也不需要,只要赢。
赢,才是一切。
爱,是不该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