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喜欢戴芝音已经是很长时间的事情了,所谓痴情绝对,一心不悔;而戴芝音却一直喜欢朱茵莱,朱茵莱本是羁狂的人,但大家朋友一场曾经同意不会与那女的有什么,以他们之间的义气而言,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让人感到意外。
纪少丹见到欧阳必拓后,她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都告诉他了。原来纪少丹最近正承受着朱茵莱越来越猛烈的感情攻势,但纪少丹始终觉得感情的事需要谨慎而多次委婉拒绝了他;而与此同时戴芝音对茵莱的热情也丝毫不减,导致事情发生的原因大约是遭受挫折后的朱茵莱一念之差,以及戴芝音用气话直指光头没出息,只会在学生会瞎闹不会赚钱,光头因此发誓要“做出一点出息”…….传销集团喜欢在暑期以超高额利润对留守学生进行“渗透”。
晚上朱茵莱新投资的小酒吧停止营业,几个朋友都聚到了一块。
“我只是想告诉光头,姓黛的那样的女人不是用来追的,花点钱就搞定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他的神魂颠倒。”
欧阳必拓认为朱茵莱心里究竟怎么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你的话好像不是对别人说的,你是在对你自己讲这些话。”他从来没有过的愤怒。
“这都快开学了,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纪少丹也显得有些无助。戴芝音自从事情发生后一直没见踪影。
欧阳必拓望着茵莱冷冷的说了一句:“出来江湖混总需要还的。”
纪少丹拉了拉他的衣角劝他不要这样子说话,欧阳必拓怒气之下掀翻了桌子,指着朱茵莱冷冷的说:“当初你和我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一代人为富不仁,法律也无法制裁他们,这时天道就会行其道,来收拾那些人,这个叫大洗牌,这时候我们就有继承的使命,我们就应运而生,横空出世,这是我们的机会,我们是未来的火种。不过现在我看你也得小心点。别提前让谁收拾了你去!”
欧阳必拓没什么好再说的,转身离开。
第二日太阳出来了,又进云里面去了。天气预报说还还会有阵雨,欧阳必拓看看天空,看见风吹过,看见有树叶许多片坠落,看见日光下晦涩的墙面,看见电线孤单的从天空划过,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从窗口看出去,寻找空气中难以辨认的细小灰尘,风中摇曳的草,与单薄的叶子,它们随风翻飞,身不由己。
这是个阴天,阴郁的心像要滴出水。想要一个人,此刻。
纪少丹发来信息说,警察已经立案,可是阻挡不了朱茵莱他请了侦探找寻线索,决定只身前往广西。欧阳必拓无话可说。纪少丹说“你这样的个性会没有朋友的,水至清而无鱼。你应该学会宽容!”
欧阳必拓翻出去年的旧诗一遍遍的读,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记事本。
赠清石
偶得光阴四壁清,信手摘书慰劳心。
捧书微颔无人物,亦引高歌亦沉吟。
水到清时独见碧,情过浓时唯影痴。
忽来阴风不识字,翻书浪止白居易。
乐天诗集谁人授?问汝翻书复何意?
风袅双题自优游,乱我心思系君居。
君结草庐明月下,自名山中清泉石。
泉走石上只不老,人与君交神气好。
我敬君家一无昧,篇篇来信尽劝归。
听言今冬虽潦倒,无可奈何志不小。
如此铿锵健男儿,他为珞石我为草。
攒得赵壁美人耻,何氏悲哀了一时!
他把它发给纪少丹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彼此投机,他送了厚厚的一卷白居易的诗集给我,他说,世界就算不是我们的,也至少是我们年轻人的。找时间帮我还给他。”
“连朋友也不做了吗?”
“他可以失去我这个朋友,但是我不希望他以后失去更多的朋友,更多更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