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字沉淀生命,欧阳必拓用丰富的文字记录自己的历史,我时常觉得普通人的生命轻微,但是当我静下心去整理这一切,去阅读这一切的时候,我觉得人生的舞台上谁都是主演,谁都可以让自己的生命丰满而沉甸甸的贴地前行。他的故事让我惊讶,惊讶差别不大的年龄为什么有的人却活得这么单薄;但是那些关于男人和女人的故事,却让人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去接受。我花了三天的时间几乎凭借夜以继日的精神整理好这些文字,到此,人生并没有画上句号,因为生命还在继续燃烧,无论此刻是一个逗号,或者一个破折号,或者一个省略号,生活都必须继续,故事也在继续,“每一个生命都有冥冥中安排好的命运,但命运是不可测量的,人没有到死,生命就是一个巨大的问号。”他在记事本里还写道:“描写日记这样的事情仿佛没有任何意义,或许坚持才是它的内涵,生活也是如此。”
我已经无法在我安逸的家中呆下去了,哪怕是一个人走走也好,最近的心情总是对外头存在蠢蠢欲动的念头,总想到欧阳哥哥的那句话:“我们到城市,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可是我的工作还要等上一些日子,这个国庆节似乎是太漫长了,有些情绪父母们看在眼里,并不能充分的理解,我想一个人在镇上走走,再各处的去瞧瞧这些似曾相识的景色。
一场大雨过后,我顺着古镇的小巷子里走向通到镇郊的田野,然后绕着它漫步。我看见一些地里已经是残花遍地,大朵大朵浅粉色的花,喇叭形状,她们的花瓣还未完全焉去,我不小心踩在了那上面,听见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花碎的声音。有些像叶朽落于风中,又有些像春来挣扎而出的新芽。我恍惚了一瞬间,只在心里念道:像!真像!其实我不忍心踩踏,更不忍心抬眼看那树上落尽了花又开始落叶的情景。
吃晚饭的时间快到了,天空灰暗下来,家家户户虽说都在忙碌着弄晚饭----那是女人们的活。男人们,成了家的男人们,在外面聚成了堆,倚着树干、或坐在隔壁家宽厚的洗衣石板上,更多的是站着,双手抱胸的古老而经典姿势,谈论天气、生意、海潮、还有钱。
吹过樟树茂盛叶子的风,沙拉沙拉的;鸡鸭不甘寂寞的摇摆着走过,不时嘎嘎叫两下子;炉火旺了发出的柴禾噼啪噼啪声,像点燃的小爆竹;饭烧开了沸腾着,锅盖撞着沸水的蓬蓬声。还有男人们的谈笑,女人们的私语,孩子们难得的安静等待。爱开玩笑老邻居家大哥,已经娶了妻生了子。
我精心的去体察身边的一切,有些气息像是去年夏天里刮过的风,还有潮水湿咸的味道。温度,刚刚好,夜间微凉。那时候我们觉得时光很长久,很长久而今却只如----草堂梦醒的一个呵欠,呼的一声,便是通通都出吹去不见了,对于消逝的时光,我的手里实在没有剩下什么。
我走了很长的路了吧,应该。这里是哪里?有一个车站,凌乱的碎石,小卖店的猫爬在冰柜上睡着了,店主人也睡着了。似乎没有了风,没有了车,没有了声音,连时间,也睡着了。我仿佛听见一个钝钝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可是前面仍旧是那没有那另一侧岸的茫茫河水。这是怎么了?我突然像是从这个时空禁锢里解脱了出来,拔腿就往回跑。“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这是我的脚步声,还是我的心跳?
我分明知道自己原来走了很远的路。我跑回来的这一路,经过溪流、祠堂、一个废旧工厂、梨树林、石堆,我终于看见了那只偷憩的水鸭子,和无声息的那棵柳树。
“他在做什么呢?”我的脑袋里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被什么滑破了,漏出几屡的阳光,然而闪电一样,很快就消失了,我知道自己有些魂不守舍了,偏偏是那日没有回复短信,这几天就再也听不见有信息来了,这几日家人也没提到欧阳哥哥,我又觉得突然问起的话,有一些难为情。
我经常有耐心的坐在外婆身边听她老念叨,最近她告诉我,我出生的时候很可爱,脸红得像大苹果因为脑袋大当然脸也大,所以这颗苹果也不小而且非常红。三个月后本姑娘正式断奶,主食是被现代营养学专家称为营养可媲美“人参”的米汤,再加白糖。隔壁的阿婆家是开小店的,所以买糖很方便。我就这么吃吃米汤喝喝清粥,外加白糖这么简单的食物逐渐长大,也许是小时候吃太多了,所以长大了对粥这种食物不大有兴趣。
也许是歪打正着,那年头没的现在的娃这么幸福吃奶粉,全靠米汤喂养大,却不想简单朴实的东西营养丰富着呢,养了个聪明娃娃出来----那就是我。听外婆说我聪明,我忍不住偷笑一个。然而由于我长期被父亲溺爱,尽管我早早的断了奶,但是却没有早早的养成了“独立自主”的好习惯;外婆说我应该感谢最亲爱最敬爱的奶奶,是她老人家把我驼大的,还喂我吃米汤给我买白糖,让我过上了甜甜蜜蜜的日子,也正因为当初奶奶特别的辛劳,所以发家之后,爸爸细心的弥补,奶奶不愿离开古老的水乡小镇,爸爸决心守着到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