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光顾着谈风月,今年朋友们见了面不谈谈股票可都落伍了,欧阳啊,我来的时候坐在车里刚听黄伯伯说你的‘百大电器’运作得不错,几乎圆满收官嘛,那么大的盘子都敢动果真让人钦佩,阿姨拜你为师,你教教阿姨,好让阿姨回新加坡跟那些小姐妹卖弄卖弄。”黄太太此语一出立即引起朱茵莱的响应。
“什么欧阳,‘百大电器’是你在做吗?我在六月四日一早开盘就走掉了,我当时问你这个股票怎么样,你跟我说十块五毛可以开始出货。”朱茵莱有一些惊讶,“你的保密工作做的够可以嘛。”
欧阳必拓感觉有一些尴尬,说道:“之前你说你不走,那我也就附和着说应该是还能涨的,因为五月三十日的行情太突然了,深更半夜突然传来那样的消息,我们也都感到惊慌,大家出了分歧,究竟是不是该放弃运作也都成了问题,我也做不了主张,再说这个事情本身是个商业秘密,我也不好四处透露,张先生和黄伯伯也是在最后阶段才得知的消息。”
“恩,这种商业机密你是不能怪你朋友太保密的,”黄天光说:“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国,君臣不密则失国嘛。”
朱茵莱只是觉得有一些惋惜说:“要不是我卖了之后该股又涨了一倍多我也不说了,但想起来是有些可惜。他要是给我一句话,我那二十多万现在就是五六十万了,我是小百姓,差了这许多真是觉得可惜。欧阳,你说个实话,是不相信哥们怎么地!”他的调调是北方那一路的。
欧阳必拓摇摇头没回应什么,此事当时也就这么过去了。
也是命中注定有这么一场风波。那黄太太见识过欧阳必拓的本事当众出了那么大的丑,已经是对他怀恨在心,如今再眼见自己丈夫和“张先生”对他赞赏有嘉,一下让她觉得在黄家的地位受到了胁迫,如果日后他真成了黄家女婿,还不晓得怎么“变天”。所以在回到新加坡之前的两日,他趁着黄天光亲自为女儿卢黄雅静置办豪宅的时候,多次私下去越王集团走访她的那些担任要职的兄弟姐妹那交代一些新问题,勒令务必保持警惕。
第一****刚巧遇上人事部的人带着朱茵莱“熟悉”环境,于是私下叫住了朱茵莱,说道:“你那朋友把你弄过来也不知道是打了什么主意?”
“黄太太,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那位年轻有为获得大嘉赞赏的欧阳必拓先生,他让我先生把你安排过来,却把你放在那么不重要的位置上去。”黄太太对他一脸鄙夷的样子。
“这个不要紧,我刚刚毕业,是应该从基础做起,如果真正能担当,相信日后董事长和夫人一样愿意委我以重任的。”朱茵莱不知她阴阳怪气的究竟是藏了什么底细,略有防备的说。
“难道说你就这么一点见识?噢—你就不怕欧阳必拓醉翁之意不在酒?实话跟你说吧,咱那日酒席上,董事长发现欧阳必拓和你女朋友小纪两人似乎有不少亲密之举,董事长现在很怀疑欧阳必拓对他女儿是不是真心的。”
“亲密之举?我怎么没看见,好象没见他们之间有过特别的什么呀。”朱茵莱不知真假,却也有些狐疑。
“你当然没看见,你在专心茶道,你女朋友却偷偷的与你那朋友眉目偷传,一次又一次,意味深长绝不是只是朋友那么简单的吧。是董事长先发现的,他当时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我才开始留意到。这个事情不仅仅关系到你自己,也关系到董事长的女人的终身幸福。”
朱茵莱想起当初在海南读书时候欧阳必拓与纪少丹其实也算是郎情妾意,只差捅破最后一层纸,后来纪少丹不幸被卷入“假车票门”事件,欧阳必拓慷慨出手援救,不仅耗费钱财还替她背了一次那么大的黑锅----他是一直对此心存芥蒂,但又没有承认。
黄太太见他存怀疑心中大喜过望:“你朋友是了不起的人物,心机太深,为了讨好董事长,没少在张先生那做功夫,这次操作‘百大电器’,张先生获得多少好处我不知道,我只亲眼看见张老板将一张一百多万的巨款交给欧阳必拓,说是佣金提成。你看看他,让你多赚一分钱都不肯,还有那个小孩的爸爸卢家驹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听说还好赌,可人家也活得滋润,你这初来乍到的可有许多不知情的事情等着你去了解呢。”
“谢谢,黄太太提点。”朱茵莱心想里头的事情是真是假一时之间也不好追查究竟,还是谨慎些好,不过他想想黄太太如此年轻美貌,绝不是卢黄雅静的亲娘,又听刚才黄太太说卢家驹的口气,一口吃定这其中必然是有着复杂的家族利益的角逐,他心里倒欢喜起来,虽说过去几年比起别人自己的见识也不小,但身临其境的去目击一个大家族里的勾心斗角,利益纷争那还是第一回,他在想自己该如何利用这样的机会,其中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