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大幅下跌的越王酒业股票价格在这个消息的影响下进一步下挫,黄太太李氏以及朱茵莱彻底的领教了欧阳必拓的资本运作功利,他们的资金被死死的关在*ST大钟里面,根本就束手无策。
这个时候市场上关于家族利益纷争的说法已经越来越多的被流传,传说“黄天光亡妻所生女儿携乘龙快婿正在以戏剧性的手法入主‘越王酒业’,太子党小儿黄河孤儿寡母遭受逼宫,董事长黄天光面对子女不肖左右为难,重病入院!”
姐姐悲伤的说:“这个时候爸爸应该感觉到开心,因为当时整个李氏集团几乎已经完全架空了他,如果李氏和他的家族在不久后的未来以地板价买回散落二级市场的股份,爸爸可能失去董事长的地位,而且鉴于当时李氏与爸爸已经几乎完全翻脸的状况,爸爸今后的处境可能即位艰难。”
可是一切看似美丽精彩的背后,最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越王酒业”突然传出黄天光暴病不治身亡,欧阳必拓和卢黄雅静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的反应,一瞬间他们成为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这样的事情,根本不能去辩解一些什么,因为结果必然是越苗越黑,正如欧阳必拓所言我们应该闭嘴然后尽量的做一些什么。”姐姐说:“然后另我们想不到的是,私人医生与律师同时站出来维护了我们的声誉,律师表明,我爸爸确实商量过遗嘱之事,但是他的本意只有一点,就是希望自己百年之后能与前妻同穴,作为补偿,他将资产股权全部留给儿子黄河,但是由于医生突然告之他所使用的药物被身边的人进行调换之后,爸爸放弃了立遗嘱的念头,他觉得他应该给予女儿和女婿一定的机会,角逐他所留下的资产。他的私人医生则透露黄天光并非死于外界猜测的受刺激心脏病爆发死亡,而是由于胃癌晚期,是病魔夺取了他的生命,不过不稳定的情绪确实加速了癌细胞的扩散。”
可想而知,李氏根本不可能将遗体交给卢家,但是迫于“越王酒业”的控股权完全掌握在里“百大电器”与“诺银”的手中,最终李氏答应了这样一笔无耻的交易。
整个故事匪夷所思,卢黄姐姐是整一个现代版的“小白菜”,中国版的“白雪公主”,难怪老人们常常说“天下后娘一般黑,黄蜂尾上刺、蛇蝎口中毒,最毒不过后娘心”!
“但是姐姐,就这样葬送掉你和欧阳哥哥的感情不是很可惜吗?或许事情并没有你所想像的那么可怕……”
我的建议立即被姐姐打断了,她说:“你并没有身在其中,不能明白当事人在其中所遭受的精神磨折与情感打击,李氏们只要有欧阳必拓在就不会对自己手中的东西感到安全,他们总觉得会得而复失,他们的争斗方式并不是纯粹的商业性手段,而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道义陷阱。”
所以我沉默了。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为我的姐姐写下这么一段记忆,因为这是历史而非纯粹的故事。
姐姐微笑着,她的嘴角总是挂着微笑,她站起来离开了电脑,从书架上取下一幅“墨宝”,交给我说:“阿婷,帮我把它交给欧阳先生。”
我接过手打开来看,是姐姐用毛笔写的一首词。
“近墨着黑,和他在一起久了也就自然喜欢他所喜欢的事情了。”姐姐有一些羞涩,“这是我前两天刚写的,秋天了,你知道吗,那****自己一个人走在北山路上,法国梧桐的叶子完全的枯黄了,它们就像一只只蝴蝶一样碰到你的手里,怀里。”姐姐怅然若失的叹起了气,说道:“这一走,可就遥远了,其实就在不久前我还是心思动摇过,怎么都拿不下主意,他当时要是来看我,结果可能,也许,哎,想起了一首诗,欧阳必拓最喜欢的诗人写的‘春雨楼头尺八萧,何时归看浙江潮。芒鞋破钵无人识,踏破樱花第几桥。’我觉得这个诗挺美的,尤其是樱花,樱花……”姐姐再也忍不住落泪了。
我迎上去,拥抱着她:“好姐姐。”
我们一起打开了写给欧阳必拓的这首词:《临江仙*分飞》:
瑟瑟秋风尽悲歌,
无数衰红败翠.
凭阑邈缈饮西风,
热泪和浊酒:
悼残月荏苒.
断肠梦杜鹃啼魂,
秋潭深深争渡.
多情自古薄情泪.
双雁断南天,
却道是几多?
落款是“你的卢黄雅静。”
“姐姐也羡慕大雁双飞,也责备他多情,是这个原因离开他吗?”我问。
“只要你想走,总可以找到足够的理由的。如果我不是说,是因为他多情让我无法接受,他不容易接受,他是一个不想落俗的人,可是人身在世谁能免俗呢,但是如果我说是因为那些世俗的缘由让我们彼此分离的话,他精神上的一个支撑就轰然倒塌了,我不想这样做,所以我得找一个纯粹感情的理由,这一点他从不会强求。”
姐姐就那样离开,纵然是过去有过那么多的刻骨铭心。
“看来一切都是虚幻的,大地上的一切山川湖泊也不过是虚幻,何况我们这些尘埃一样的生命,我是多么的想再回到过去,但是生命只能活一次,那就如一次也没有活过,结果都是一样的。”欧阳必拓读完卢黄雅静给他的词说。
我第二天送完姐姐就联系了他,找到了他的另外一个地方,这家伙真可谓是狡兔三窟。我刚过去的时候,他正捧着一只乳白色的抛光过的女子凉鞋,不用说是卢黄雅静留在这里的。
“有一次一进门我就去抓她,结果她往边上一躲,刚好把鞋子磕在这里,所以这个接头就断了,”他指着床脚说,“她说去修理下就好了,我说还是再买一双吧。你看,我把她完全的修理好了,工艺不赖吧。”
“不赖,不赖!”我夸赞道,“不过你为什么得知他在‘润园’之后还不去找她呢,只知道女人的心很柔软,只要你去说不定就一切不同,她会回心转意的,她说了,如果上次你去见了她,结果就大不一样了,或许,可能。”
“你没读过这首词吗?她说了,是因为我多情,我花心,我不对爱情忠贞不二,所以她离开了我,你明白吗?”他有些激动,但是显然他自己也太愿意把那些言辞当作理由了,或许作为理由,这也许是最合适的,我终于明白,我的姐姐有多么的了解这个男人。
“不过也好,一切作了了解意味着,会有新的开始。”他把那首词叠好递给我,我伸手去接受的时候,他突然抓了我的手。
我很愤怒,真的很愤怒。我给了他一巴掌,问他:“你这是在追求我吗?算吗?”他焐着被我打红的脸淡淡的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