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们全都惊奇万分,皇帝白天向来是去处理公务,怎么会来到后宫呢?得宠的妃子还好,不得宠的妃子可是惊喜万分,万想盼着这个机会接近皇帝然后飞上枝头变凤凰。
外面还早已跪倒了一片,只听一串又急又重的脚步匆匆踏了进来,接着龙释天大步走了进来。
“柳青青!你好大的胆子!你是不是想朕杀了你才开心?”
众妃惊愕,抬头一看,只见龙释天一脸无法掩饰的怒气,如同暴风雨来临,眼中泛着嗜血的光芒。他恶狠狠地瞪着柳随心,似乎恨不得把她给千刀万剐了。
出了什么事情?后妃们面面相觑,皇帝为何会一脸怒气,还嚷着要杀了皇后?
柳随心也是一头雾水,这暴君又要做什么?她直视着他,微笑地问:“皇上,臣妾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还敢欺瞒朕!够了!你居然胆大到去毁了五君子!”他暴怒地吼着。
后妃们发出一声惊呼,纷纷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五君子?是什么东西?她的目光刚刚看向绿书,就被一股大力给拉到他身前,他暴怒的面孔顿时在她眼前放大。“你别想跟你那个贱婢通风!”
“臣妾不曾做过什么毁了五君子的事情。昨夜臣妾一直待在碧夏宫中不曾外出。”
“是的。皇上,奴婢可以作证,娘娘绝对没有去毁了五君子!”绿书也连忙说。
龙释天冷哼一声:“你当然不会自己去做!但你会吩咐手下人做!现在朕就把你带过去看看,看你这个贱人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完他就直接拉着她往外走去。
“我们也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淑妃微微皱眉,随即领着其他后妃一并过去了。
龙释天大步往前走着,他大力抓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她手腕生疼。但她不出一声,只是咬牙忍着。
皇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全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皇帝满脸怒气地拉着新婚的皇后往前走着。他脚步太快,皇后跟不上,几乎被他给扯倒。
而后面则跟着不少妃子,个个匆忙地跟了过去。
“出了什么事情?”不少人议论纷纷着。
“听说五君子被毁了!”有消息灵通的太监小声传播着小道消息:“皇上认为是皇后娘娘做的。”
“皇后娘娘?不会吧?”小宫女有些好奇:“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一群宫女太监纷纷跟了过去。
皇帝居住的乾定宫附近有一座闲置的宫殿,叫郁芳宫,是当年皇帝的情人水柔所居住的地方。
龙释天大步把她拉了进去,郁芳宫里亭台楼阁、九曲回廊,大片的梅园在寒冬的空气中悠然绽放出美丽的娇蕊,迎风傲骨开放。
沁人心脾的冷香弥漫四周,叫人心旷神怡。
他一把将她扯到一片被砍断的梅树面前,粗鲁地松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柳随心整个跌倒在地,擦破了手腕的皮肤。
“柳青青,看清楚了,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你明知道这是水柔最喜欢的五株梅树,你居然派人毁了它们!你是认定朕不敢杀你是吗?”
柳随心一怔,这才明白所谓的五君子原来是五株梅树。而眼前的五株梅树早已被砍断了,却不知道是谁所为。
她站起来,拍拍身上沾染了灰尘的衣服,淡淡地问:“皇上为何一口咬定是臣妾做的?”
“我连人都抓到了,还用问吗?”他拍拍手,立刻有人押着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龙释天冷冷地问着那颤抖的小太监:“朕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如有半句虚言,定斩不饶!”
“是!皇上,奴才一定说实话!”
“朕问你,你是哪一宫的太监?”
“回皇上,奴才是碧夏宫的太监小柱子。”
“那朕再问你,这五君子是皇后派你来毁的吗?”
“是,奴才哪有这个胆子!娘娘说有太后和摄政王撑腰,奴才大可放心。所以奴才才大胆来……”
说到这里,众人已是哗然。这小柱子的确是碧夏宫的太监,这是肯定的。他口口声声说这事一定是柳随心做的,现在,众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柳随心。
柳随心只觉得好笑。她何时曾吩咐这小太监干过这种事?而龙释天仅凭这小太监一面之词就要定她的罪,也是对她有极大的偏见。
他当然不是对她不满,而是对她假扮的柳青青有极大的不满和憎恶。这种偏见让他认定她一定会干出这件事。在他眼里,她无论是说什么还是做什么都是错的。
而她柳随心,就成了这最无辜的替罪羔羊。
“我说我没有派他做出这种事情,皇上,您会相信吗?”她静静地看着他。知道说什么对他而言都是无用的,因为他早已认定她有罪。
“够了,你别想狡辩!既然敢毁了五君子,朕今天一定要惩罚你!你不是最喜欢用鞭刑吗?好啊,来人,拿鞭子来,朕今天就要教训你!”他狂吼道。
“既然皇上如此,连我的一句辩驳之词都不愿意听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柳随心深吸口气。
龙释天冷哼一声:“好啊,你说,朕倒要看看你如何狡辩!”
许多双眼睛一起向她望了过来,或幸灾乐祸或冷眼旁观。
她转头问太监小柱子:“你说我命令你来毁这些梅树,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柱子不敢抬头,支吾着说:“娘娘,就是您跟皇上吵了一架之后。您说皇上……皇上……”
“有什么话快讲!”龙释天不耐烦地呵斥他。
“是,皇上!是这样的。当时您跟皇后娘娘发生了一点争执。娘娘就说——说您太过分了,居然这样对她。她说自己可是有太后和摄政王撑腰,谅您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她还说,还说那副画看着真碍眼,早晚要把它给毁了。后来娘娘就悄悄把我叫了进去。说是让我乘人不备混进郁芳宫,毁了水柔姑娘最爱的五株梅树。奴才本来不敢的,但是娘娘威胁奴才,要是奴才不做,就要打死奴才。奴才这才……”他越说声音越低。
柳随心听这小柱子说得越来越荒谬,这故事编得的确合情合理,换成是柳青青,说不定会做出这种事情,但她柳随心的确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倒不知道这梅树究竟是谁给砍断然后嫁祸给她的。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龙释天大吼着:“今天不管有谁给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撑腰朕也不管,鞭子拿来没有?”
“我无话可说。”她淡淡道,因为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娘娘,你根本没有做过这事!小柱子,你信口雌黄,娘娘什么时候命令你了?啊,你倒是说啊?”绿书气得跳脚。
小柱子赔笑道:“绿书,我可不敢拿这事开玩笑!”他说着掏出一个玉佩:“娘娘还把这个交给我了呢!”
绿书顿时傻眼,她气道:“这是娘娘丢失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你受谁指使居然敢污蔑娘娘?难道你不怕太后责怪?”
龙释天听到太后两个字,本来就张扬的怒火更是沸腾起来。“还敢提太后!你一个小小奴婢,居然敢拿太后来压朕!到底这江山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