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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因祸得福

低头翻了翻口袋,取出那精美的荷包与锦囊。那锦囊之中,装的是一枚药丸,是八妹精心研制出来的,具体有何功效,她却是没能说清。或许,是不想说清。大概是怕说了,有朝一日我穷途末路便会以此为依归,不顾后果的拿去药铺坐天起价卖了吧。不过话说回来,药丸无法卖,好歹她还给我留了个荷包。

兴奋的将锦囊抛掷一边,取过荷包来,暗暗猜想着那里面还会有多少钱?算上这几日的住宿饮食,最少应该还剩下个几两,起码也能撑个几天吧。

伸出手在那荷包之中东掏掏西掏掏,原本满心的希望却最终化为了失望。看着手头上那所剩无几的铜板,我不禁哀叹:“就这么几个铜板了呀……”

看来,情况似乎比我料想之中的还要糟糕。一百两银子,居然才几天就被我花了个精光,孤零零的只剩几个铜板。

抬眼打量一回四周的环境,也只能将满腹牢骚化做无力哀叹:“眼下看来,是连这地字号房也住不了了。”从天字号到地字号,已经是矮了一大截,如今,竟是连地字号都没法再住了。难道,我只有露宿街头一途了?

人家是虎落平阳,那我呢,我又是什么?

百转千回之间,不禁暗暗后悔起了这些天来的大手大脚。若是当初节俭一些,兴许就不会落到今日的山穷水尽吧?起码也能够多撑几个月,等着月莎找到我。但如今看来,当初的计划是成了痴想。

“扣扣!”正哀叹中,一阵细微的敲门声惊回了我的神智。略略一个回头,我的回应竟是懒懒的:“谁啊?”

“姑娘,小人给姑娘送饭菜来了。”

门外,响起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

我慢慢的起身,走到门前开了门,店小二脸上的笑不知怎么的竟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

“姑娘,饭菜放哪儿啊?”

“就放桌上搁着吧。”心情不好,回应的话语也是有气无力。

看着店小二忙碌的样子,一个念头忽然在我的脑海之中闪过。虽然有点感觉这不大可能会成功。但,试一试总是好的。

“小二哥。”我绽出一抹笑来甜甜的唤道,双眼明显的瞧见正忙着布置饭菜的店小二手一抖,不禁暗笑在心。眼下虽然易了容,旁人看不见我的真实面貌,但着娇嗲的声音依然可以如往昔一般媚。许久未用了,功力竟然没有丝毫的减退,实属难得。

许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那小儿有瞬间的呆滞。而后才慢慢的回过身来,一脸呆样:“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小二哥,你能不能帮我跟掌柜的说一说,请他通融通融,让我赊几天的帐?”

此话一出,店小二的神色立马变了,竟变得有些古怪。

“姑娘的意思是,你手头上没钱了?”

我尴尬的笑笑:“这几日把钱花光了,所以……”话未说完,我便住了口,只因看见店小二的神情变得极端的诡异,心下暗叫不妙。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对的。下一秒,我的行李便被人扔出了客栈。那掌柜和店小二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我,那模样一点都不复几日前的客气可亲。

果然,人的身边一没了钱财,便什么都不是了。只因人性,本就是见高拜,见低睬,我又如何去怨旁人?

只是这样,我要如何去找月莎?又如何捱得到五年之后飘渺峰约会之期?

抱着自己的行李,站在人群中的我无所适从。

正迟愣间,不知是谁,猛的推了我一把。我一个站立不稳,整个身子向前栽了过去,竟撞到了一名男子的怀里。

那男子只是皱了皱眉,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便不再答话。我心下也暗舒了一口气,以为得过此劫。哪想伸手入怀去掏荷包之时,竟是掏了个空!我那仅余的几个铜板的身家,竟也是消失无踪!

莫非,是在适才的冲撞之下遗失的?

心一骇,我连忙抬起头来找寻。却是茫茫人海,从何入手?那人,早已消失不见……

莫非,真的是再无方法可寻?

在这南楚,我举目无亲,如今竟连唯一的几个铜板都丢了,我要如何生存?

正想着,忽然一阵锣鼓声传入耳朵……

锣鼓喧天,闲人闪避。大道之上,一乘花轿从远处行近。所经之处,众人皆是纷纷闪避。见了此等情景,我心下纳闷,不由得拉住了行经身边的人,想要问个究竟。

“这位大哥,那花轿之中是什么人啊?好大的架子啊。”

“姑娘不知道,那轿子之中坐的,是我们南楚位极人臣的相爷夫人。”那人答道。

相爷夫人?心中疑惑更甚。论理,一个相爷夫人的架子也不该是如此之大的啊?

“相爷夫人?相爷夫人有这么大的架子?”我好奇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那行人先是奇怪的看了看我,忽而一笑:“看来姑娘并不是南楚中人吧?姑娘不知,相爷是我们南楚权利最大的镇王爷的心腹之人,因此势力自然是不一般了。”

最有权利之人?那不应该是这国的君主慕容辙吗?为什么权利最大的会是这什么镇王爷?

奇怪归奇怪,但闲事莫理向来是我的座右铭。心下虽然是好奇莫名,却也只是耸了耸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转身便走,是非之地不便久留。

只是,上天似乎有意要跟我作对似的。我只刚刚转了个身,后头忽然起了一阵扰攘,一个力道,却又是将我推向了那花轿。抬轿的众人一阵惊吓,那轿子便左摇右晃的动个不停。须臾,轿子终于停了下来,但轿中之人却是一个不稳,摔了出来。

我看清了,那是个女人。那女人略嫌富态,一身大红的衣裳更显俗气。那脸上,糊了厚厚的粉,看上去竟像是戏班唱戏的丑角,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只是,现在我却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担忧都来不及了,更遑论是笑了。我清楚,一旦得罪了这种达官显贵,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更何况,如今我得罪了的还是南楚最为显赫的相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