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隐剑山庄,欧阳天剑、林月轩和上官无痕均出庄迎接,我笑看着欧阳天剑,扬眉试探地问,“武林大会之后,别来无恙?”欧阳天剑懊恼地看着我,说,“你还敢提这事?你假死也不告我们一声,害我们白为你伤心一场。武林大会上看见你,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等我再去找你时,你和魅影已经离开了。”
我笑着说,“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已经向月轩道过歉了,现在也向你道声歉,好不好?”
欧阳天剑豁然一笑,说,“这还差不多!下不为例啊!”我点头答应。
我们边走边说,欧阳天剑把我们领入大厅,我不经意地问,“怎么光看到你们三个了?福伯呢?你把他叫来,我有事要当着他的面告诉你!”
欧阳天剑疑惑地看着我,然后叫人去请福伯。过了没多久,就听一个慌张的脚步声,刚才那个人气喘嘘嘘,满脸惊慌地说,“庄主,不好了!我……我奉庄主之命去请福伯,好远就听到福伯屋里传来呻吟声,走进一看,福伯他……他在他的房间里……满身是血!”我们所有人都一惊,赶忙来到福伯的房间。
房间漆黑一片,欧阳天剑点燃蜡烛,被屋里的凌乱惊呆了。福伯死前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打斗,已经散架的椅子四散在福伯尸体旁边,窗边两盆向日葵砸倒在地,帷帐破碎,地上墙上处处均有血迹,福伯脸色铁青,斜躺地上,浑身是血,在蜡烛的掩映下,更显得恐怖狰狞。
欧阳天剑将蜡烛交给林月轩,自己缓慢地走了过去,把了把脉后,抱起福伯,低头不语。欧阳天剑并不知自己一向尊敬的福伯做下的滔天罪孽,只知自己父母早亡,是福伯从小带大自己,对自己如同亲生儿子,恩重如山,如今见他惨死,心中悲愤可想而知。
我和魅影对望了一眼,心中骇然。我们本打算逼问福伯当年唆使之人,如今福伯一死,线索又断了。更可怕的是,我和魅影去那所宅子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竟然会有人赶在我们之前杀死福伯,可想我们的一举一动一直被人监视,而我们竟然一无所知。
林月轩上前拍了拍欧阳,安慰地说,“别难过了!我们当前最重要的是要查出谁是杀死福伯的凶手!”欧阳天剑抬起头,感激地看了看林月轩,缓慢地站起身。
上官无痕走到尸体旁,检查着伤口,说,“他是被人用刀砍死,胸口那致命一刀深可见骨,可见使刀的人手劲很大,而且他的肋骨同时被震断,可想凶手内力深厚,匪夷所思。凶手的武功应该比福伯高出很多,凶手好似并不想立即下毒手,开始时并未使全力,所以才造成他浑身是伤。真是奇怪,凶手不立即下杀手,难得不怕福伯叫帮手。”说完,打开福伯的嘴看了一眼,惊叫道,“福伯的舌头被凶手割掉了,此人真是残忍!”
我一边听着上官无痕的话,一边检查着周围环境,我沉吟了一下,对林月轩和欧阳天剑说,“你们最后一次见福伯是什么时候?”
林月轩说,“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吃午饭的时候。”欧阳天剑黯然地说,“下午时我曾见过他一面。”
我点点头,看了看窗前的向日葵,问道,“福伯的房间怎么摆放的是向日葵?很少有人会在自己的屋子里摆放这个。”
欧阳天剑看了看倒地的向日葵,沉痛地说,“福伯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向日葵。”
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福伯竟然最喜欢的是向日葵,还真够讽刺的。我看向一旁不语的魅影,他冷冷地看着福伯,一脸的不屑。
欧阳天剑看着福伯,忽然高声说,“来人,封锁整座山庄,凶手应该还未走远,给我一点点的盘查,有什么可疑处立即来报我!”我瞥了眼欧阳,转头看着沉思的上官无痕,问道,“你认为他是什么时间被害的?”
上官无痕古怪地说,“我认为应该是天未黑之前。”
我点点头,说,“你也发现了!我们刚来时,这间屋子没有点灯,这就说明福伯死时应该是天还未黑。呻吟声可以伪造,因为痛苦呻吟时声音会发生变化,即使他人伪造的别人也不会去注意。”
上官无痕叹了口气,接着我的话说,“不错,故意伪造呻吟声是想让我们认为福伯是在天黑后的死的。但因为行凶时天还未黑,凶手疏忽了这点。”
我笑了笑,平静地说,“让我们认为福伯是在天黑之后死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证明福伯死时自己不在场,所以说,凶手应该就是我们五个人中的一个。”说完,我转头看向林月轩,欧阳天剑和上官无痕,问道,“你们天黑前后都在一起吗?”
我的话让欧阳天剑脸色一变,而林月轩低头不语,上官无痕半晌才喃喃地说,“下午我们一直在找欧阳天剑,但所有的人都说不知道他在哪里。直到天快黑时,他才出现。”
听完上官无痕的话,欧阳天剑震惊地看着我们,不敢相信地问,“你们怀疑我杀了福伯?”
我看着激动的欧阳,安抚着说,“我们没说你是凶手,只是想问问,你下午到哪去了?”
欧阳天剑满脸的彷徨,诺诺地说,“是……是福伯说有事要找我谈,让我到后山等他。我……我等了他一下午,他都没来,我就回来,刚想去找他,就碰到林月轩和上官无痕,他们说你快到隐剑山庄了,我就随他们等你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福伯的指甲。所有人顺着我的视线看向那里,只见福伯的指甲中有些微银色的染料,这染料颜色和欧阳天剑此时穿的衣服颜色相同。
我叹了口气,看向脸色苍白的欧阳天剑,问道,“你怎么解释?”
欧阳天剑身体晃了一下,苦笑地看着我。他未开口,一旁的林月轩抬起头,坚定地说,“我相信天剑不是凶手!他不是那种人,他不可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欧阳天剑感激地看着林月轩说,“月轩,你别再说了!你没有证据,光空口说是没用的!”上官无痕叹气说,“我也不希望你是凶手,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