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月轩的目光盯着上官无痕,希望他能找到出口。上官无痕看了看阳光从上面通风口折射下来形成的亮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敲打了一下一侧的墙壁,一脸喜悦地说,“这里应该是面石门,月轩,这回得靠你了,你用内力推这面墙试试。”
林月轩点点头,调息运气,使足了内力,向那面墙推去,一声巨响,那面墙向外微动,果然是个石门。
门只微动,却再难推进一分。林月轩收回掌力,我在一旁为他打气说,“再使使力,就差一点就能推动了!”
林月轩苦笑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没想到我已经练到虚空神功第十一层,仍推不开这面墙,难道真是天意。”
上官无痕听完,失声说,“虚空神功?你已经炼成虚空神功第十一层了?据我了解,只有百年前名震江湖的无尘道人才能达到此境地。”
林月轩看了我一眼,苦笑地说,“这也是拜她所赐。本来我练到十层后,再难突破,直到前段时间,我接到她的死讯,一时伤心欲绝,没想到竟然突破瓶颈,达到第十一层。”我听他提到我,只能讪讪笑了笑。
上官无痕叹道,“虚空神功,功如其名。练虚空神功不但需要极高天赋外,还和练功之人心境相连,只有了悟悲欢生死,才能连成最高层。可以想象,你当时一定是心如死灰,万念俱灰,方能练成第十一层。”说完,责备地看了我一眼。
我嘿嘿傻笑一声,赶紧转移话题,说,“我们还是先考虑下怎么离开这里吧!”
上官无痕叹道,“这是唯一的出路。若是月轩推不开此门,我们恐怕真的得困死在这里了。”
此后,林月轩经过几次努力后,仍然推不开眼前的门,而且随着他体力和内力的消耗,推开石墙的可能性越来越小,我们生存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小……
一天过去了,我们饥肠辘辘,口干舌燥,谁都不愿再开口说话……
第二天过去了,我只觉头昏眼花,什么也想不出,脑中一片空白……
到了第三天,林月轩盘膝坐在我对面,上官无痕静静靠在我旁边,不知道生死。而我生平第一次感到绝望,知道自己的体力已到了极限,我如死狗一样,闭着双眼,静待死亡的降临……
我感觉越来越冷,好似掉入冰窖。这时,觉察到身边的上官无痕动了动,我费力地张开了眼睛。
这一睁眼,就再难闭上,我倏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林月轩。只见他盘膝而坐,紧闭双眼,双眉微蹙,俊脸惨白,两袖飞扬,一股白气从头顶升起。
上官无痕轻轻叹了口气,虚弱地说,“没想到在生死边缘,月轩终于领悟了虚空神功第十二层。”
我不解地看着上官,他解释说,“三天来,我们使了各种方法也无法打开这扇墙,只能躺在这里等死。死亡也许并不可怕,但等死的滋味却是最让人痛苦的。绝望使月轩终于领悟了生死,如今他脸色惨白透明,内力运转周身,汇聚头顶,正是虚空神功第十二层的症状。从未有人能达到顶层,他若练成,必定天下无敌。”
眼前出现生机,我心中狂喜,求生的意念油然而生。我和上官无痕对望了一眼,然后均期盼地看着林月轩。
过了一盏茶时分,林月轩脸色慢慢转为红润,头顶白气开始消散,等他张开眼睛,一扫憔悴虚弱,精神饱满,眼中神采飞扬,与虚弱的我们有天地之别。他慢慢站起来,温和地笑了笑,然后走到那面墙前,运气轻推,只听巨响过后,那面石墙被推开。
在生死之间方知生的可贵,我们三人含泪看着推开的石墙。石墙被推开,也推开了我们求生之路。林月轩搀扶着我和上官无痕,一步一步离开了带给我们绝望的那间石室。
出了石室,发现我们正处在七层阁楼的第二层,等我们下到第一层时,看到刚才看门的那两个守护正在那里喝酒划拳。林月轩上前点住他们,我和上官无痕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桌上的酒菜,几个箭步,就跑到桌前,不顾一切的狼吞虎咽。林月轩看我们风卷残云,转瞬就把酒菜席卷一空,急了,忙上前抢过我手中的半盘酱牛肉和上官无痕手中的四分之一的烧鸡,不顾形象的大吃起来。
就这样,一位温文儒雅的浊世佳公子,一位不染纤尘的绝色美少年,一位娇俏可爱的少女,没有形象的你争我抢,好似饿死鬼投胎一样地狼吞虎咽,看得旁边的那两位护卫目瞪口呆。
等我们意犹未尽地打扫完桌上所有能吃的东西,觉得精神一振,身体暖和了许多,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向了那两个傻呆呆的守卫。两位护卫接触到我们不怀好意的眼神,浑身一哆嗦。
林月轩满脸同情地看着他们,上前将他们的哑穴解开。我抿了抿嘴,懒洋洋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快意阁的姚宇现在在哪?你们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嘿嘿!”
两个人中,其中一个听完脸色变得惨白,紧咬着嘴唇,可以看出内心的紧张。另一个紧皱眉头,大声地说,“既然落入你们手中,我们也不可能活着出去。你杀了我们吧!”哈哈,看来后者的心理素质要比前者强很多。
我笑了,笑得温柔爽朗,笑地灿烂无比,笑地惹红了眼前本就胆战心惊的两人的眼,在他们眼中,我的笑却比世上任何恶毒的威胁更令人恐惧。我笑着冲上官无痕和林月轩说,“其实死是件很容易的事,就怕想死都死不了,那才是最糟糕的。你们知道‘人棍’吗?就是将人身上突出的东西全部割下来,嘿嘿,包括鼻子、耳朵、四肢、还有那里……”我一边说一边扫向那两个守护,我每说一个部位,他们的脸就白上一下。
我满意地看着他们,话语一转,拍着手笑着说,“啊,我想起来了,‘人棍’还不够好玩。若是活生生将人身上的皮剥下来,再把肉煮熟了,是不是更有趣啊!”说完,我冲林月轩使了个眼色,指着那个一直皱着眉头的人说,“月轩,这个就劳烦你‘照顾’他一下了,记得,剥皮时要小心点,慢一点,我可要完整的人皮啊!啊,还有,煮肉的时候记得加些作料,弄得越香越好。”那人听我这么说,大叫一声,昏了过去。林月轩会意,忍着笑将他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