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我真的要去争皇位?如果我不去,那我的月儿?
我知道无论我哪一个皇兄登位,他们也许都会顺应天命,把月儿封为皇后,从此三宫六院,有谁会怜惜她?她的脾气那么糟糕,她说话那么直白,她怎能适应宫中的尔谀我诈,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皇兄他们能不介意吗?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开始绞痛。
万一她成了我的嫂子,万一月儿不再属于我,我就不能再帮她盖被子,我不可以再牵着她的手,我不能再肆无忌惮地取笑她,我不能再偷偷乘她不备吻上一口,我不能再轻轻将她搂入怀里,我不能……
但自从青依娘娘离开后,任凭他想发设法,绞尽脑汁,皇上也很少一展欢颜,太后不顾皇上的反对,多次选秀女,宫中美貌女子多如牛毛,但皇上依然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宫中的妃子,美人看着这个仪表堂堂,俊朗非凡的男子垂涎不已。
可惜只能日日哀叹,夜夜流泪,狐媚的手段曾出不穷,但却引不起皇上的垂顾。
而皇上这一辈子的心只停留在一个叫“青依”的女子身上,她是他的皇后,她是他一生最爱的女人,可惜造化弄人,青依娘娘离开宫中已经二十年了,她的离去,也将皇上那颗心一起带走了。
这二十年,皇上日夜思念,这二十年皇上牵肠挂肚,这二十年皇上孤灯独坐回忆当年的甜蜜与快乐。
这二十年他明查暗访,这二十年他亲自去寻找,但却没有娘娘任何踪迹,皱纹在他的等待中,他的盼望中爬上了他的额头。白发在他的思念中,在他的煎熬中出现。
谁也没有想到,今天青依娘娘身上戴的玉佩居然重现皇宫,你叫皇上的心怎能静得下来?李公公直到今天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一涉及到青依娘娘,皇上就会失控,年轻的时候是这样,步入中年也是这样。
自从娘娘离开后,他就很少见到皇上笑,也很少在去其它妃子的寝宫,宫里的妃子虽然表面风光,但实际和守寡没有什么区别。
但皇上就只有一个,如果皇上不宠幸,这些女子只能夜夜寂寞,夜夜哀叹了,孤寂地度过她们最美的岁月。
但这二十年来皇上就过得很好吗?每天看对着这娘娘的画像到深夜,每晚孤独一人辗转反侧,夜不成寐,甚至无人的时候对着画卷垂泪,一年年过去,他对娘娘的思念非但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减弱,发而是与日俱增,李公公看着都觉得心痛,一个人怎么可以装载那么多痛苦。
但李公公不得不奇怪,那块龙腾佩本是青依娘娘之物,现在怎么落在这个女子手上?难道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只是捡到?皇上没有追问她,一定是怕宫中耳目众多,对娘娘不利,但今晚对皇上来说,多难熬啊!
但百年的预言,莫非又要在一次应验,这个女子成为后宫之首?
这女子是三皇子带回来的,莫非是昭示着三皇子将是未来的……
但三皇子一直以来的表现都让人觉得他对皇位没有丝毫的兴趣,就连李公公就是看看大皇子和二皇子最终谁能登上皇位而已,而现在局势突转,把三皇子也拉扯进来,这盘棋究竟谁能笑到最后还是未知之数。
大皇子秦昊民,因为人仁厚而颇有人缘,也有比较多的人拥护,二皇子没有大皇子的仁厚,为人专横霸道,但是做事果断,雷厉风行,能力手段都在大皇子之上。
但他从没有想过的三皇子,此刻就因为一块玉佩,一个他回来的女子凸现在众人的目光中。
印象中的三皇子文雅飘逸,长得最为俊朗,从小到大都不喜打打杀杀,也不过问政事,结党拉派,只好游山玩水,到处游历,沉迷青楼歌姬,回到宫中也喜欢与妃嫔公主们逗乐,但他偏偏最得皇上和太后欢心。
现在看到各有优势,如果真的要争夺这个皇位,鹿死谁手还说不定?
只恐怕又要掀起血雨腥风了,这皇位除非不争,一争的话死人流血就是避免不了的了。
转头看,却发现皇上已经抱着青依娘娘的画像睡着了,也许是累极了吧!李公公赶紧跑过去为皇上盖上被子,要不冷着就麻烦了。
他轻轻地将画像从皇上的手上拿开,画像中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绽放如花般的笑魇,即使是画像,但美得依然是勾魂摄魄,看着青依娘娘他居然想起三皇子带回的那个女子,那个同样倾国倾城的女子。
总感觉她与青依娘娘有相似之处,样貌?不是,虽然她们都美,但却是美得完全不一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这个唤作寒月的女子时,他会立刻想起了离开已经有二十年的娘娘?
而现在他看到娘娘的画像时脑海又浮现那个只有一面之谋的陌生女子?这让李公公有点摸不着头脑。
无视我的威逼利诱他,闭着眼睛直挺挺地躺着床上,即使我说他躺尸,他也充耳不闻。
英俊的脸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有点不真实,微微皱起的眉把他内心的不安暴露在我的眼前,长得那么帅,为什么要皱眉呢?手轻轻抚上,想要把他的眉毛熨平,谁知他突然将我拉入他怀内。
接着手一挥,屋内的灯熄灭,我一下子坠入了黑暗中,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脸,只是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温暖的吹气声。
这样躺在床上,也太那个了,好在没有灯光,要不我这张红得像番茄一样的脸,一定会被他耻笑。
想把距离扩大一点,毕竟我整个身已经贴着他,亲密得就像两夫妻一样,但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他将我禁锢得牢牢的,看来他有时也霸道得可以。
想开口嚷几句,谁知嘴巴已经被他的嘴唇覆上,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心剧烈地跳动,这个男人我一点都不抗拒。
“月儿,不要说话,也不要离开我,我只要能这样抱住你就好了,别走。”梦呓般的声音再次出现。
心纵使硬如冰块也瞬间消融。
我不再拒绝,不在说话,伸出双臂将他紧紧抱住,就如抱住一个彷徨的孩子一般,他的身体颤动了一下,然后就乖乖地让我抱着,似乎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