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女孩蓄长了头发,穿上了漂亮的裙子,只是低垂了她的双眸。
“你们为什么会叫她‘拖鞋公主’啊?”陈晓芙觉得气氛有点沉重,于是换了话题问她身边的杜泰松。
杜泰松也感觉到了雨桥的沉闷表情,便打圆场似的说:“因为啊!我们公主一年四季都是穿拖鞋的。”
“为什么?”这次是真的好奇。
偷偷瞄一眼那女孩的脚,十二月的天冷得入骨,可那女孩的脚上却仍是一双与她的服装和这天气极其不协调的沙滩拖鞋。
雨桥感受到了陈晓芙的目光,随即羞涩地缩涩着自己的脚。
余杨似乎已经感觉到了雨桥的窘迫,随即会心地一笑,“雨桥真的变了好多,以前小小的个子,像个男孩子一样,现在十足十的是个大美人。”
“学长说笑了。”雨桥觉得自己心里的那面湖已经被一阵大风吹乱了湖面,那湖水即将涌出她的眼帘。
冬子拍了拍雨桥的头,打趣道:“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还穿裙子来?是为了能见到你心爱的余杨学长吧?人家要结婚了,哎哟!拖鞋公主要失恋了!来来来!大家庆祝一下拖鞋公主的苦恋吧!”
这个坏家伙。
余杨笑笑地也拍拍雨桥的头,口吻溺爱地……“我们雨桥是个大姑娘了!以后学长一定会为你介绍一个不错的人。”
这世上除了你……
“对不起,空气太闷了,我要去透透气。”雨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了两瓶酒,“虽然两瓶酒还不至于让我醉,但也够我解渴,谢谢东道主。”
“这丫头怎么了?”冬子唠叨着,“还能去哪透气?来了也唱首歌嘛!”
我想找到远离人群的原因,其实我知道这原因所在,只因为想逃避你那深邃的眼睛和我那爱你的心……雨桥拿起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这丫头跑去哪了?一晚上都没回包厢,还说什么去透透风。”
一群人站在停车场,四处张望。
“那不是雨桥的车吗?”杜泰松眼尖地瞄到了雨桥的机车。
她到底跑去哪里了。
“手机关了。”冬子无奈地耸耸肩,“估计躲哪儿去哭了吧!学长要结婚了,对她而言可是个不小的打击呢。”
身边的苏惠惠用肘跟撞了一下冬子,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猪啊!难道都没有顾及到雨桥的感受吗?每次说话都没遮没拦的。”
“这个是事实,我只是说了事实不是吗?大家都知道她有多喜欢学长,每次她一说起学长……”冬子争辩着。
杜泰松急忙把冬子的嘴巴遮住,朝面前的余杨和陈晓芙不好意思地笑笑,“大家都是这么开玩笑的,学嫂别介意啊!其实学长和雨桥没什么的。”
陈晓芙看了一眼身边的爱人,释然一笑,“知道有人喜欢余杨,我会更开心,因为这样才能证明我们余杨是优秀的,也能证明那个喜欢余杨的人是有眼光的,所以雨桥的眼光不错。”
“呜……”众人惊吁。
余杨拉着陈晓芙的手,向大家告别,“那么我们先走吧!我会再给雨桥打电话,下个月一定要来参加婚礼啊!”
“是的,学长!”众人纷纷告别。
学长……学长……为什么是这样的?不是要我等你的吗?
雨桥坐在“永乐门”KTV大楼的屋顶上,此刻正痛哭着。两个空荡荡的易拉罐瓶倒在了一边,学长和未婚妻的身影慢慢地走出她的视线,泪水又再度掉了下来。
“学长……”雨桥轻轻地叫着,所有的话语都哽在喉咙里,只有泪水在冲刷着她的悲伤。
伸出手,只能抓住冰冷的空气,该走的人还是会走,没有回头。
为什么此时的天空不下点雨?这么伤心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配合她给点感触?五年啊!这么长的时间只靠一张照片和几封简单的信支撑着她等了学长五年,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唯一变的是他即将成为别人的夫,而她永远都成不了他的妻。
“扬子……”现在连这名字也已属于别人了。
你可知道这五年我做了什么?我放弃了什么?改变了什么……我什么都来不及和你说,你就已经牵着别人的手。
学长……
一阵紧促的脚步声在她身后从远至近的传来,最后猛然停下来。
雨桥抽噎着,转过头去看,看见一个男孩子被一群男生围堵上了天台。
一群人对付一个人,是群架还是单挑?
可关她什么事呢?失恋的人最大,再说她只要一个小小的角落可以让她哭就好了,谁和谁打架她根本就不关心。
“小子,这次看你能跑去哪里!”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
被围堵的人只是笑了笑,应道:“刚才在楼下怕把人家的柜台砸坏所以没动手,现在上了天台了,想怎么样就来吧!”
“这可是你自找的!”说话者给了身边的同伙一个眼色,所有的人都亮出了家伙。
有凶器?
雨桥还在痛哭中,突然看见明晃晃的刀子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便起了身……还是闪到一边就好了,货真价实的刀子可不是开玩笑,万一被标到一两把那可不是哭一场便可解决的。
雨桥的这一起身倒是引起所有的人的注意。
“有人!”
“不关我的事……你们继续!”雨桥抽噎着,话都说不怎么完整,“我只是……上来哭一下的。”
学长……呜……雨桥慢慢地走过这些不良少年的身边,心里还在为自己的苦恋悲伤。
“该不会是来接应你的吧!宋幽无。”围堵者的口气不屑,“那得找几个高手啊!找了个这么容易吓哭鼻子的有什么用?”
“不关她的事,你们不要打她的念头。”被叫做宋幽无的家伙口气虽淡却透着一股不可怀疑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