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胚!丫头撇眼看看他,瞧他那一脸垂涎迷恋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冥昱也觉察到她了,他知道佟家有个女儿,受人待遇一直不好,跟下人无义,好奇心驱使他想去了解这个女子,他阅女人无数,一眼便知这女子打扮起来的话,并非没得看,一个邪佞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形成,她既然用这样眼光看他,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女人不过是装饰,想必佟老爷也会答应他这个要求,他要去提亲,娶回去之后折磨这个女人,不怕她乖乖不就范,欲滴的唇瓣,品尝起来应该不错。
丫头心一跳,他居然在看她,内心涌出一股恐惧,谁来救救她啊,她突然想到了山上的那个人,觉奴,她相信他会救她的。
一大清早,她被命人去阴山采茶,自从上次她安然回来后,府上的人纷纷感到好奇,阴山是个连武林中人都不敢去的地方,哪怕是进去了,恐怕也回不来,而她不但采茶回来了,而且没遭受一丝危险,自然而然地,府里的采茶工作落到了她身上,一到特定的时间,她就得上山去采茶。
这天也是如此,丫头背着一个竹篓,寻找着各种茶叶。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影染遍整片森林,都快下山了,她还是没找到他,茶叶倒是采到不少,她望望放在竹篓里的甜糕,觉奴肯定走了,想想也是,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在山上呢,上次看他衣服的面料,不是一般的家庭能负担得起的,是大富人家的子弟吧,“唉!”小脚继续往前踏着,“咦!”好滑啊,好好玩哦,滑滑滑……她没想到这是道滑坡,“啊!”完了,这次死定了,娘亲大人啊,我不能再好好活下去了,我来陪你了,双眼微闭,显得特别安祥,真的好像准备受死。
接住她的觉奴好笑出声。
“是你!”感觉到被人接住的丫头,瞬间地睁开眼,见到的是慵懒无礼的觉奴。
“没错,是我。”吐出来的话有股说不出的酸劲,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
丫头听出了其中的酸意,误以为是上次她说话不算数,没他带吃的,所以她翻过身在竹篓里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拿出来了,“喏,给你,这是上次我说过要带给你的。”
见她毫无防备的展开笑颜,他竟有些贪懒她脸上的笑意,想要时时刻刻地见她笑得开心,他拿过甜糕,当场咬下一口,振住了。
“味道不好吗,还是不喜欢,我只有这个,别的我没有了。”不明白他的脸色是难看还是满足,她径自批评起了自己的杰作。
“不是。”他断然否定她的自我批评。
“真的。”
“嗯,很好吃。”他俊美的脸庞罩上一层无法看透的浅笑,她不设防地也咧开一抹笑意。
太阳下山了,她该回去了,转身要走,“你去哪里?”
“呃!”她脸上写满不解,太阳落山了,她自然是回去了。
觉奴为他的发话感到不可思议,已经是傍晚了,她是该回家了,难不成还留在这里过夜吗,他自我欺人的一笑,立刻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告诉我。”有些命令似的语气。
“我吗?”她又是一愣,从来没有人问她问题,还是问她的名字。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语气中有些埋怨。
“哦,我叫丫头。”
“丫头?”他蹙着眉头,哪有女子取这种名字的,脱口而出,“这是规范的名字?”
“嗯!”她答得有些苍促,显然不想谈及此事,觉奴却很想知道,不是因为她的名字,而是在这种朝代里,能给自己的儿女取出这种名字的,怕是不被宠爱的,他竟对她起了怜爱之心,狐界魔族是不允许他们对人类女子动心的,对于丫头,觉奴管不了这么多,他只想知道她的家境到底怎样,又或者她过着怎样的生活,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她不想回答他,极力避免此事。
觉奴凝视着她,盯得她有点发颤,接着伸出手抓住她的臂膀,将她拉近,细细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看穿。
没被男人触摸过的她,一个用力,将他推开,一口气跑下了山,直到回了佟府,她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
不告诉他,他就自己去查。
佟家大厅。
“岳父大人,小婿就等您的好消息,您选个日子派人通知我,我马山来迎娶您的丫头三小姐。”
丫头三小姐?迎娶?什么意思?丫头回来后路过大厅,看见是上次那个色狼,一心想来探个究竟,没想到探来个这种恶耗。
她飞奔出去,娘亲还叫她不要背版爹爹,可现在……她可以原谅爹爹对她的不管不问,任她自生自灭,这些她都可以忍受,但他竟为了讨好冥知府而不顾亲情,这……教她怎能忍受。
她躲在墙角落,每次受到委屈,她都会跑到这里来哭泣,待到哭够了,没眼泪了,她才会回去,可是这回,她再也不想回去了,哭死算了,死了总比被嫁给那个危险男人好多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哦,不对不对,她又不是男人,应该把它改一改,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新生命。
嘻嘻,到了这会儿,她还能自娱自乐,真是败给自己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受着委屈,憋到现在吧。
唉,家不能回,没地方可去,她想隔天早晨,佟府就会传出这样一则消息:三小姐丫头,因身体不舒服来不及就医而病痛至死。
在不远处,有个身影正悄然逼近她,此人正是觉奴,他从山上一路跟踪她下山,她所偷听到的娶亲之事,他自然也听到了,看她跑出去,他便奋不顾身的追出去,他怕她想不开,不过跟她相处了两回,他已然摸清了她的性格,胆小得令人想去呵护她,不敢多生滋事,看她每回都来去冲冲,他就知道她在家里的地位必定很小,但是他却没料及她的身份是个小姐,实则却是个连下人都不如的假小姐,难怪她穿的总是很寒酸,脸色一味的苍白。
他慢慢走近她的身边,静静地蹲下去,他那身躯瞬时罩向她那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体,“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