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孙副官的话,我和猴爷都是吃了一惊。我狐疑的看着孙副官问道:“你想怎么试?难道你也会占卜术?”
孙副官摇了摇头,说:“不会啊。”
“不会,你凑什么热闹?”猴爷没好气的瞪了孙副官一眼。
听到孙副官的话,我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看来想要找到问题的所在,恐怕是很难了。不过孙副官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看到了希望。
孙副官没有理猴爷,而是走过来,盯着我的眼睛看了看。然后把我扶起来,右手摸了摸我耳朵下面三指左右的地方。我们三个看着孙副官这些莫名其妙的动作,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猴爷的的性子最急,他看孙副官半天也不说话,就急着问:“嘿,我说,你丫有屁就放,跟这卖什么关子?”
孙副官眯着眼,看了看猴爷,不以为然的对猴爷说:“好歹我也比你大了几十岁,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吗?”
“你大爷……”猴爷刚要骂街,就被于潞悄悄的拉了下衣角,硬生生的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于潞看猴爷不再说话了,便语气中略带恭敬的向孙副官问道:“您这是在干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看病。”孙副官头也没抬,一直摸着我耳下三指的地方,不紧不慢的说:“一个人中了巫术,身体上就会有所反应。至于想要了解他中的是什么巫术,那就需要诊断。”
“巫术!”听到孙副官的话,我盯着他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是因为中了某种巫术,才会出现幻觉的吗?”
孙副官点了点头:“对于像我们这种学过茅山术的人来说,判断别人是不是中了巫术,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诊断的四种方法,与中医的望,闻,问,切,同出一辙。”
我心里暗自吃惊,没想到孙副官还有这种本事。这时孙副官又用大拇指按住我的手心,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赵大妈判断娟子是不是被黄大仙上身时的样子。
片刻过后,孙副官收回了手,对我说道:“你确实是中了巫术,这种巫术的名字叫做蚀心术。”
听完以后,我心头一紧。光听名字就知道蚀心术应该是种比较厉害的巫术。如果心脏都被腐蚀了,那还活个屁呀。于是我一把抓住了孙副官的手腕子,急切的问他:“什么叫蚀心术?”
“蚀心术是一种外来的巫术,据说这种巫术最早出自洋毛子的萨满教。后来才传入中原汉地。中了蚀心术的人,最初会出现幻觉,随着心被腐蚀的程度,幻觉出现的次数也会越来越多,直到整个人完全被幻觉所淹没,那时将会是蚀心术的最终阶段,你会变成一具如同夜叉一样的行尸走肉,没有意识和感知,力大无穷且嗜血好杀,与地狱里的恶鬼没有任何区别,而且最终也会坠入阿鼻地狱永世杀戮。”孙副官说完叹了口气,坐了下来:“一但你变成了夜叉,就再也没有办法救你了,也就是说,你的身体虽然还在,但灵魂已经死了。”
“那你丫还不快点想办法救大圣啊!”猴爷窜过来,又把孙副官从地上拽了起来。
“是啊,赶快救救天下。”于潞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孙副官摇了摇头:“我何尝不想救他,但是……”
“但是什么?你别告诉我,你不会啊!”猴爷瞪着眼向孙副官吼道。
“我本来就不会呀!”
“你大爷的!什么事都指望不上你!”
“你怎么这么说话。”显然猴爷的话刺痛了孙副官:“我只是学过茅山术,怎么可能懂外来的巫术?我能知道这种巫术的名字就已经很不错了!”
猴爷松开抓着孙副官的手,急得围着我们乱转。听到孙副官说没办法救我,估计猴爷连骂他的心思也没有了。不过这时于潞却悄然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把檀香。
看着于潞手里的檀香,我已经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了。不过转念一想,刚刚还说过我是天命之人,天命之人是不可以被占卜的。所以一时间我又被搞糊涂了。
于潞看着我疑惑的样子,便问我:“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要占卜什么?”
“占卜救你的办法呀。”
“可我是天命之人……”
“我知道!”于潞打断了我的话:“虽然不能占卜你,但我可以占卜解除蚀心术的办法呀。”
于潞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我。是啊,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我所中的巫术叫做蚀心术了,那我们就可以直接占卜解除蚀心术的办法,那样的话,问题中没有提到我,占卜也就可以顺利进行了。说来这还要感谢孙副官,他虽然没有救我的办法,但他却给了我一个巫术的名字。而正是因为蚀心术这三个字,才让我们找到了占卜的重点,所以有了“蚀心术”这三个字,也就等同于救我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于潞早已点燃了檀香。火光照亮了她那张秀美的脸,一股淡雅的清香飘散开来。只见于潞把手里的檀香插在土里,半蹲着观察檀香的变化。不过只是一瞬间整把檀香就燃烧殆尽了。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檀香能燃烧的如此之快,具体是什么原因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随后于潞看了一下残香的形状,又闭着眼睛想了一会。说出了三个字“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猴爷显得比我还急,他走上前追问于潞。
“明白怎么救天下了。”于潞站起身,脸上带着微笑。看着她轻松的样子,我紧张的情绪也一下子舒缓了不少。想必是因为解除蚀心术的办法非常简单,才会让于潞如此的放松。
果然于潞一张嘴,我就彻底放心了。
“想要解除天下身上的蚀心术,只要毁掉一个神像就可以了。”于潞胸有成竹的告诉猴爷。
“就这么简单?”猴爷的脸上既吃惊,又欣喜:“那神像在哪呢?咱现在就去!”
“在东北方向五十里左右的地方。”
“我靠,那不是在老虎岭还要往北的地方?”猴爷有些无奈:“看来咱还得回去!”
一听见猴爷说要回去,孙副官的脸色立时大变:“啊!这都走了一天了,现在又要回去?”
我捶着酸疼的大腿,心里也是有些发怵。走了这么久,现在又要回去,连我都有些吃不消了,就别提已经七老八十的孙副官了。更何况于潞还是个女的,这么大的运动量恐怕她也没有体力再走回去了。于是我对猴爷说:“算了,既然已经知道怎么解除蚀心术了,那就明天再动身吧,再说现在我身上的蚀心术并没有恶化的迹象,咱们也不用急于一时。”
话刚一出口,就赢得了孙副官的赞同:“是啊,据我所知,中了蚀心术的人一个月后才会变成夜叉,所以……”
“所以什么?”猴爷瞪了孙副官一眼,孙副官没敢再说下去。
于潞这时也说:“天下说的对,咱们休息一晚,养足了体力,明天再去也不迟。如果在这深山老林里连夜赶路,那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现在四个人里,三个人都决定晚上在这里休息了,猴爷也只好妥协。不过就在我刚躺下准备休息的时候,猴爷却从包里找出根绳子出来。
我问猴爷:“你丫干嘛?”
“绑你。”
“干嘛绑我?”
猴爷摸了摸头上肿起来的包,对我说:“你丫老犯病,不把你绑起来,我们睡的踏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