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煦长身立于落地窗前。手里握着手机,沉默着看向远处,其实什么也没入眼。
一刻钟后转身,大步朝门的方向。
迎面开门进来的特助张军正欲开口,冷煦先说:“下午的行程延后,我有事要办。”
张军站在原地,目送冷煦开门离开。
尚昱晨无可奈何的看着躲在他手臂后的依缘。妥协之下她同意和冷煦见面,看她一脸郁郁的样子,他哪里真的舍得!答应送她来,结果听说要她一个人去会面冷煦,她又胆怯了。
“小缘。”尚昱晨侧身面对她,“我就在楼下,你觉得不舒服立刻给我打电话,我带你走。”
冷煦要求见面地点不在办公室,不是公共场所,竟然是他独居的复合式公寓。
依缘心里排斥和他单独呆在一个空间里,可是为了拿回天使她又非去不可。
门没锁,依缘转身看了看等在门外的尚昱晨,推开门进去。
进门之后并没看到冷煦,依缘扶着墙慢慢往里面走,客厅没人。看看楼梯上面,心跳一时之间加快,耳边仿佛有人告诉她,楼上的某个房间里有冷煦,甚至房间的位置都隐隐能察觉到。
这个意识让依缘心生逃跑的冲动。胸口的心脏好像活着另外一个人,她急切的希望见到冷煦,加速的心跳是为了证明她的存在。
脚下立刻生出逃走的冲动……
身后却有下楼的脚步声,不急不缓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近。
“简依缘,你怕我,为什么?”冷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来拿天使,拿了就走。”依缘转身,视线落在冷煦脚边。
“告诉我城堡里的故事的后半段,两盆天使你带走。”
依缘抬头看他:“什么……城堡里的故事?”
“你不知道?”
“什么?”
冷煦看简依缘表情不像是说谎,心里疑虑。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依缘微怒又委屈,“你如果不想给我天使没关系,我不介意是在谁手里,只要它们在一起。……总经理,如果你没事,我先走了。”
“简依缘。”冷煦叫住她,双手递上天使,“还给你!”
依缘接过天使,抬头望冷煦,实在很难懂他的思维!“谢谢,我会把它们照顾的很好。”依缘说完转身。
他拉住她手肘,“我希望可以常去看它们。”
“……”依缘犹豫,她自己并不喜欢他的靠近,心跳又加速了。“……你先放手。”
冷煦依言放开。
“我最近都不在家,如果你想看它们,我会把它们交给亚诺照顾……”
“简依缘。”冷煦打断她继续说下去,“你就是这样照顾它们?”
“可是……”
“告诉我你的暂住地,我去找你。”
“今辰牧场。”
依缘低低的说完,抱着天使开门出去。
冷煦目视简依缘细碎的脚步朝车前的男子而去,脚下掩饰不住的慌乱。他把它理解为逃离,迫切的想要逃离开有他的地方。
简依缘越渐对他的反感表现的十分明显,或者是他看人犀利,也大概那个女孩实在不懂得伪装。
车前那男子迎上她,从她手里接过盆栽远眺,对着冷煦微微颔首,侧身拥着简依缘上车离开。
冷煦心头一重!
他对简依缘有莫名的熟悉感,程度远远超过他们认识的时间。
对她身边那男人的感觉不同于邱亚诺,反感的情绪里有浓浓的危机感。
掏出手机拨出号码,“张军,帮我调查简依缘,从小到大的经历包括换心手术,越仔细越好。”
车上,依缘抱着天使惴惴不安,心跳加速让她不舒服。
尚昱晨回神看她脸蛋红红,空出手覆上她额头试温度,“小缘,你怎么了?”
“嗯?……哦,没事。”
温度并没升高,尚昱晨收手开车,目光略过那盆栽,问她:“小缘,你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天使是在冷氏房地产的?”
“哪里需要途径,就是农场的花伯伯告诉我的啊!”依缘笑着说。
尚昱晨的声音像施了魔法,听到后心跳即刻恢复了平常速度,让她轻松不少。
“花伯伯?他怎么知道?”
“就在你出国前一个月,我抱着天使去找花伯伯玩,他顺便帮瓜瓜施肥的时候说,他认识的一个男人也在养天使,他还是少年的时候还曾经捧着它转花鸟市场,挨个问他花盆里的是什么植物,他正巧经过告诉他。之后男孩问了很多关于天使的事情,不久男孩出国,几年后回国已经成为优秀的成功男人,唯一不变的是还捧着花盆出现在他面前。只可惜那时天使濒临枯萎,还是花伯伯耐着性子和那男人一起把天使救活了。”
“那人是冷煦?”
“嗯。”依缘有些不情愿的意思,“就是他。幸亏,他从来没有打破这个花盆,否则我也不可能认出这是笨笨。”
“花盆?”红灯车停下,尚昱晨打量那两只花盆。
依缘向他指指花盆边缘的小记号,“做陶艺那天我不小心把手割破,姐姐突发奇想也割破自己的手指,这是我们的血画上的。如果不知情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的确,那血点很容易误会成盆上装饰的落花,只颜色比其他深暗些!
冷煦对它,果然是用了心的,完好保存了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