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依缘主动打来电话,这对冷煦是天大的惊喜!
那次依缘毫无预兆的晕倒,邱亚诺和尚昱晨的非常保护让他以为自己该是黑名单里的人了。何况,依缘之前表现出对他强烈的抗拒和排斥!
“简依缘。”冷煦唇边带笑,轻轻对着电话叫她。
依缘握着手机,手心冒着汗。
“总经理,我想再去那所学校,你现在有时间吗?”
冷煦抬腕看表,原来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正好赶上饭点,学校附近有家店的水煮牛肉不错,要不要去试试?”冷煦建议,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依缘想说她不能吃外食,可不想打击冷煦的积极性,尤其胸膛里砰砰乱跳的心脏。
“好啊!”
“你在家等我,我过去接你!”
邱亚诺把凉到已经温热的小米粥端给依缘,细糯的米粥上撒着金黄的肉松。
“吃点东西垫肚子。”
依缘接过,抬头看邱亚诺,扯出一个笑:“我会把它们吃完,尽量克制少吃外食。”
邱亚诺看着她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依缘注视亚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收回目光,盯着手里的碗发了会呆,拿起瓷勺搅拌米粥,直到那一点温热也散去,才含着冷掉的米粥咽下去。
*** ***
有过之前的经验,车上冷煦再三对依缘嘱咐:“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依缘一律含笑答应下来。捂了捂心口,那里平静异常。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依缘问冷煦:“总经理,现在为止,你对女朋友还是十分想念吗?”
红灯等待,冷煦转头看依缘,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绿灯前行,依缘听到他答应一声:“嗯!”
冷煦明显不想多谈,但依缘急切想知道答案,至少确认心脏的主人是谁!
“总经理为什么要和她分手?既然这么想念她,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
“我们没有分手。发生一些事,我八年没有她的消息,她好像人间蒸发,没有一丁点痕迹。”
依缘沉默。心脏不自主的加快跳动,被满满的情绪装满。
下意识的状态复萌,“答应要偶尔想起,你食言了,煦。”
“哧……”
冷煦急刹车,一脸不可置信的紧握依缘的双肩,“你说什么,你叫我什么?”
面前的简依缘唇角弧度飞扬,眉眼是促狭,“你已经忘记了?……煦!”
冷煦见鬼似的甩开简依缘,贴着车门望着副驾驶座上完全陌生的那双眼睛。
“你不是简依缘,你是谁?”
淡淡的笑颜,没有失望,没有惊慌,安静的侧靠着座椅,缓缓闭上双眼睡去。
“简依缘,……简依缘?”冷煦握着依缘的手叫她。
依缘没有任何反应。
冷煦探探她的鼻息,呼吸还好平稳。
不敢马虎,冷煦掉头急速送简依缘回去。
***
依缘像上次从学校回来一样沉沉睡去。
尚昱晨皱眉听冷煦叙述在车里发生的事情,不发表意见,只让邱亚诺送冷煦离开。
送走冷煦,邱亚诺上楼,注视床上依缘毫无生气的模样。
“你知道原因!”
尚昱晨不语,视线一直注视依缘,未动分毫。
“邱亚诺,让我和小缘呆一会。”
邱亚诺转身,握住门把停住偏身:“作为当事人,你应考虑依缘有这个知情权。”
*** ***
房间安静下来!
尚昱晨动了动略有僵硬的身体,视线在依缘眉眼处停顿。
小缘和小惜长相完全不同,甚至在彼此身上寻不到一丝相像之处。只除了她们心有灵犀般的默契,会不约而同做一样的选择,不经意间做同一个动作,甚至,微笑的弧度也恰到好处的一致。
“小惜,你所希望的只是这样?还是想要更多,你已经反悔了?”
尚昱晨低头,手撑住额头,疲惫之感袭来,从未有过的无能为力。
“昱晨哥。”
尚昱晨顿了顿抬头,先前的情绪烟消云散。
“怎么最近一直贪睡!”
依缘抱着薄毯坐起来,“昱晨哥,我又生病了是不是?”
“你能吃能睡,怎么会生病!”
“你不用安慰我,我能感觉,我的身体里住着别人。”
尚昱晨沉默,凝视她。
“它每次见到总经理都会想要挣开我和他交流,她能控制我的意识,能让我的四肢听从它的指令,做它想做想说想去的事情。”依缘平静异常,“昱晨哥,我想知道捐赠给我心脏的人是谁,你可以帮我吗?”
“你真的想知道?”转念之间,尚昱晨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嗯。”
尚昱晨与依缘对视,沉吟片刻后缓缓说:“小缘,我并非偶然和你认识。我故意接近你,因为你胸膛里跳动着的心脏属于我的妹妹!”
依缘的反应超乎尚昱晨的预料。
依缘掀开薄毯站在尚昱晨面前,俯身抱住他。
“昱晨哥,这是妹妹给你的拥抱!”
尚昱晨身形僵住,缓缓才伸手抚上她的背,僵硬的语调问她:“小缘,愿不愿意完成我的妹妹生前的遗憾,和她最爱的男朋友谈完一场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