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会,一会让司机送你回去。”冷煦迅速说完起身离开。
依缘望着他略显慌乱的脚步,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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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最具影响力的财经杂志的月度人物刊登了环尚集团的最新动态,并且有集团主席尚昱晨高清晰的照片刊登,和一段十分简短的采访。
接着,各大报纸纷纷就尚昱晨的突然公开现身做了一系列报道。一时间,尚昱晨以及环尚集团风头很劲。
邱亚诺在体育馆办公室看日报,淡彩报纸的失真砂度仍能清晰认出气度不凡的尚昱晨。
打电话过去,问他:“我需不需要打预防针?”
“不用。我在等她电话亲自解释。”
“她可能不会这么快有反应,家里没订报纸,她也很少上网,渠道几乎为零。”
尚昱晨不担心,凉凉的说:“她会知道的。”冷煦那里有足够的渠道。
事实上,依缘在财经杂志采访出来时已经知道尚昱晨想让她知道的。
他是环尚的集团主席,他身价不菲,他曾说许多身份并非虚假,他也再不是她能随便称呼的昱晨哥。
冷煦开会还未结束,依缘提前离开办公室,一路走到尚昱惜念书的大学,沿途走进画廊。
没想到遇见夏语溪。
夏语溪见到是她有些吃惊,迎上问她:“去哪了,怎么一直联系不到你?”
“出国检查身体。”伪装成另一个人,依缘看过墙上的画,心里总算有几分安慰。
“真的把这里盘下来了?”她盯着一幅水彩画问。
夏语溪并未觉出面前的人哪里不同,笑说:“你的建议不错。这家店有一群固定客人,还有一些不定期进来参观的人,生意怎么做我都不亏。”
依缘若有似无的点着头,想起姐姐送她的房间里似乎有几幅油画,或许它们可以把冷煦引向这里。
“这几天,他会来,各种度量自己打算好。”试过几次,依缘还是无法叫那个男人煦。大概那是他和尚昱惜之间的暗号,她伪装不来。
夏语溪深呼吸一次,耸耸肩:“很好,我迫不及待有人为这间画廊买单。”
依缘看着她笑笑再不开口,挥挥手离开。
回去的路上接到冷煦的电话,问她在哪。
依缘不答,而是问他:“你说,我画的画挂在以前那家画廊里,会不会有人去买?”
冷煦沉默。思量简依缘口中“以前那家画廊”这六个字眼。
“喂?有没有在听?”
冷煦回神,冷静装不知,问:“你指哪家画廊?”
依缘不以为意,报上被夏语溪盘下的画廊的名,那里无一改变,除了经营人。
“你以前去过那里?”隔着电话,冷煦问。如果当面证实,面对那一张神情明显与之前不同的脸,他会下意识避闪不及,心里有道不明的心疼。
依缘一时无法应答。明明之前她昏睡时冷煦和尚昱惜提过多次他们曾经共同经历过的片段,如今冷煦如此反问,难道已经知道她并非此前那个?
冷煦在依缘胡思乱想沉默时及时收住好奇心,说道:“明天我去接你,顺便把画送去看看。”
“好。明天见。”依缘挂断电话。
依缘走出画廊直接去往水煮牛肉店,要了微辣的小份盘,闻着气味尤其浓烈的作料汤味,坐在角落吃了整盘,连汤也没浪费。
依缘满脸眼泪走在郊区的路上,胃里烧似的绞痛,痛的她全身湿淋淋。按着绞痛的胃蹲在无人走过的路边,视线模糊的看着脚下的草皮,眼泪垂直落入地里。无力的孤独感遍布全身,她唯有一遍遍对着空白轻声喊:“姐姐,姐姐……”
听着电话那头依缘一声一声叫姐姐,尚昱晨僵在原地。
她的手机交给他,当做依缘的依靠,不定时的开机查看她发送的短信。他从不回复,只看着她发送来的一遍遍思念和等待。
今天鬼使神差,开机竟然就有依缘的电话进来。换做之前他会毫不犹豫拒听,但他公开出现在她面前已经几天,依缘反常的状态让他不知所措。
接听,竟然是她虚弱的呢喃。
尚昱晨回神,不敢言语,用手指敲击通话口,那边毫无反应。
尚昱晨在路上接到邱亚诺的电话。依缘晕倒在路边,被过路的车送进医院,正在挂点滴。
挂了电话,尚昱晨打给苏克。
“把骨髓捐赠那件事透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
“小缘住进了医院,我的身份曝光给她,原以为她慢慢接受消化了,结果竟然跑去吃水煮牛肉胃出血,晕倒在路边。”
苏克那边沉默着。
“老鼠,我没办法看着小缘被慢慢折磨了。”尚昱晨转念之间做的决定,“当年的事当事人该知道的都让他们知道,算是有个交代。”
“小缘,你打算怎么做?”
“直接带她去看真相。”
很大胆的决定。苏克有担心:“老尚,你是不是太急了?”
“我认识她十五年,五年前为她动了换心手术,三年前假装陌生人和她认识。老鼠,如果是你,现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呵。”一直不急不缓走了十五年的尚昱晨,突然急躁起来,苏克还真有点习惯不了。“想好了?”
“我早该这么做。小惜原本的打算是在小缘术后的两年里告诉她。”
苏克举着手机站在依缘病房门外,邱亚诺倚着窗台盯着病床,眉心紧皱火气不小。
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边说:“小缘的病历你比我清楚。兄弟,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