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身体就像在江河上沉浮的小船,上上下下,左右摆荡,终于,靠近岸头,停船。
她舒适地翻个身,这次真的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安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咦?
这是哪里?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拥被坐起。
扭着脖子环顾一圈。
她的左侧,一堵白茫茫的墙。
她的右侧——
是块透明的玻璃。
“啊!”
外面,厉行风正在与三四个主管类的大伯年纪的人物坐在沙发上商讨事情。
大伯们倒不至于长得难看,端端正正的五官,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整齐不苟,一看就知道是业内人士。
只是厉行风往那一坐,就形成强烈的对比,那抹颀长的身影顿时成了众星拱月的对象。
夏秘书送来的杂志与糕点已经不翼而飞。
此时占据他们台面的是密密麻麻的文件资料。
很多时候,都是那几个主管在说,厉行风侧着脸,安静地听。
偶然会提些问题,对方给出回答,听答(河蟹)案时,他眉眼永远淡淡的,听见不满意的地方会皱下眉头,很轻很轻的小动作。
但是足以为对方带来紧张的心脏负荷。
他状似随意地翻了翻手里的文件,手掌放在真皮沙发的扶手上,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落下。
正在做报告的那位主管还捧着资料在做陈述,但整具身子经已不自觉间正襟危坐起来。
那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就差没将双手平放膝盖上了。
她不自觉窃笑起来。
厉行风似有察觉。
头朝她这边转过来。
其他人注意到他的动静,也跟着转过来。
她“啊”的一声轻呼,钻进了被子里面,黑暗中,睁圆了两只冒着热气的眼睛,只听闻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一张热得过分的小脸开始充血。
这糗出大了!
就算此刻再不透气,打死她都不敢露面。
时间仿佛过去很久很久,直到被子突兀被人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