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初三那会儿,也准备这般颠簸去上坟。
不过那次天气十分怪异。上坟那天整个村迷雾一样被笼罩了。
父母都说有点诡异,还有点害怕,不敢上山,怕看不清东西而伤到了自己。
但是后来考虑到对祖先尊敬的重要性,无论多困难也要去。
我们出门前,一个女人突然来到了我们家里。
她也是我母亲的聊友,没事嗑嗑家常。
她满脸憔悴,身体看起来很虚弱。
她家中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出生时扭伤了脖颈的男孩子,另一个是个正常的女孩子,那头总是晃来晃去,口水涎了一尺,毫无力气和骨架的感觉。
农村里生了一个男孩子就不能再生了,如果是第一胎是女孩子可以再生一个。
而对于第一胎是不正常的男孩子,可以破例再有一个。
她到我家后,拉着我母亲坐下来,一边谈一边抹眼泪,然后又笑几声。
我知道她们在聊什么,好像是她患了癌症,已经无力回天,发现太晚了。
直到最后一次看到她,是在一个充满夕阳的傍晚,头发已经掉光的她左右手牵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冲着我微笑,笑得很自然,也很满足。
我母亲也伤心,感叹世事无常,昨个儿人还好好的,今天就患上了绝症。
她来我家中主要是排遣一下她内心的悲凉和不舍。
由于她的到访,我们取消了去上坟的决定。
可是好像真小子发飙了。
他瞪起一双眼睛,死命地向她叫起来,还不停地叫,而平常来我家从没有这么叫过。
我拉住真小子,希望他能冷静下来。
可就是冷静不下来。
我一心急,抱起真小子就走掉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叫,难道看到了什么东西吗?
每次我对视真小子时,眼睛就会无缘无故疼痛起来,惶然间我看见白色的纱在我母亲眼前晃动。
我想要过去把这东西弄掉,却怎么也不行。
在女人死后,没有过多久,我母亲就得了白内障。
我好多次都看到母亲流眼泪,有时候看东西模糊。
想起那次,我的心有点紧张了,冥冥中会真的命运就会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