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刀锋上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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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伪证(10)

我无奈地望着彬,多少期待他能有神来之笔。

“我可以不负责任地告诉你:罪犯体态矮小或瘦弱——但没有依据;可能是抑郁症患者——对排查没有帮助;性格懦弱且狭隘——这纯粹是靠猜……你想要的是这些?随便找个看过两本犯罪剖绘课外读物的孩子,说得都比我精彩。”末了,他伸出手,“钥匙。”

我不情愿地交出钥匙:“那你让杨延鹏去查什么?”

“只是一个不确定的方向,他会直接联系你。”彬指了下门外,示意让我下车,“哦,对了。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好消息是——其实你自己也明白:罪犯既没有留下犯罪标记? (),尸骨的伤口创面又显示被害人的死也许并不在罪犯的计划之内——所以罪犯很可能不具备持续的社会危害性。”

老何之前曾向我解释过:枕骨的创面是撞击形成的,可以排除敲、砸、拍等主动打击方式,推测罪犯可能并未携带凶器或预谋杀人。

但我相信,王纤萍的死,绝非意外。

我在昆玉河边站了半宿,只可惜天太黑、灯太暗、行人太过稀少,白白浪费了那孤寂落寞的深沉背影。等天亮观众多起来那会儿,我已经淌着口水在车里睡死了。

西部地区队找到王千祥,查明此人经营古董家具十数载,早已身家千万,且妹妹失踪时人根本不在北京。得知妹妹的死讯,王千祥只不耐烦地说了句:“法院不早就宣布过了么?”

从郝家得到了郝建波住处的联系电话,反复拨打,无人接听。经了解,郝建波在新西兰从事家电推销,经常不在家,但每个月都会为郝萌寄来学费和生活费。另外,老两口反复追问,何时可以成殓儿媳。

下午,调查出现“重大进展”。

九八年至二○○○年,王纤萍失踪地点附近共有两处建筑工地、一家造纸厂、一家垃圾处理站。两处建筑工地的人员花名册仍在寻找中。造纸厂有工人九十二名,垃圾处理站十七名,符合“男性、二十到五十岁、单身或离异”特征的有五十一人,其中正在排查八人,三人待排查,剩下四十人还在寻找中……我都不敢想象那两处工地的人员状况。花名册?找到了才是噩梦的开始呢。

临近傍晚,我致电雪晶“请假”加班,没等开口就先听她抱怨起来:“诚,我今晚肯定回不去了。长信大厦那个案子,就那个杜阳,在我们室。他……他死活不撂!气死我了!小翟都想揍他……”

这下好,我倒不用请假了:“不是有血指纹和DNA证据么?零口供一样能定他。”

“DNA比对结果还没出来呢……关键是,指纹不是他的——他肯定是有同案,所以廖处说必须撬开他的嘴。”

我一愣,******犯罪人通常不会与他人分享“猎物”,至少像杜阳这种奸杀自己性幻想对象的罪犯,不应与他人共同作案。

“别急别急。”换换口味也不错,“我这就过去。”

杜阳长得黑瘦,有点儿罗锅,再加上低头哈腰的坐姿和缺乏睡眠导致的熊猫眼,真不像是条一米八几的汉子。

在审讯室门口,雪晶特意拉着我再三叮嘱:“你别臭脾气一上来就打人,千万不能刑讯逼供……”

我态度端正地承诺:一定会遵守纪律,文明问讯。

对付这种人,打其实没用——撂了就是死刑,谁都不傻。

我的战术是:先吃饭。

这饭可不是从看守所搞来的馒头加“白菜游泳”,也不是预审处民警食堂的“福利猪食”,而是从外面打回来的家常小炒:红烧排骨、麻婆豆腐和地三鲜。

雪晶在门口啃着我带给她的汉堡包,小声抱怨道:“我怎么觉得他吃得比我还好……”

多吃、吃好才是正道。吃饱了容易犯困,那是因为胃肠蠕动加剧,连累了大脑供血不足;相反地,饥饿对降低人意志力的效果十分有限,还可能会使思维更加清醒。所以说,第一步,要从生理上缴他的械。这不,雪晶吃完东西没两分钟就开始揉眼睛了,我立刻一记爆栗过去:“你别先缴械好不好!”

第二步,吃饱了?没烟抽。吃咸了?没水喝。吃累了?不许打盹儿——要让嫌疑人处于某种难受、烦躁与不安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