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付出多少,就像是,你对他一样。”张亮的泪,顺着眼角悄然滑落。莫婷柔愣愣地看着他,他们之间,出其的静。
“张亮,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就算是心里有苦,可也得为自己活着。你以为,我好过吗?这些年,正如你所说,我一直在等,不是在等待刑文涛有一天能施舍他的感情,而是在等自己用岁月来说服自己,我不能付出不心甘情愿的感情给任何人,因为那样,只有伤害。的确,到现在,我忘记不了刑文涛,我喜欢他。可是张亮,你喜欢我,我知道,我也明白你,但始终,无法投入地和你在一起,这种喜欢不同于刑文涛。不知道是不是天意,还是我根本就不想走出和刑文涛迷局。”莫婷柔和张亮都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口锅,锅里的汤料煮沸已经多时,却谁也没有吃饭的意实,他们各自都在想着心里的那些事,那些结,那些对于现在来说无法理顺的感情。
就这样,两个人在这张熟悉的餐厅里坐到深夜,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彼此。后来,张亮终于开口。
“走吧,不早了。希望我们都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而不再这样下去了。既然无法改变,那就默守承诺吧。如果你愿意,我会努力忘记你,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去找属于你的新生活。”张亮头也没有抬地说完了这些话。
“张亮,别这样,别逼自己,慢慢地,会好起来的。”这顿饭,大家几乎什么也没吃,却并没有饿意。
莫婷柔慢慢转身,走出门外。
“莫婷柔!”张亮一下子追了出来。他猛然抱住莫婷柔。
“张亮,照顾好自己。”张亮没有回答。
从那以后,莫婷柔和张亮就很少联系了。她知道了张亮现在的电话,以及现在住的地方,甚至他在哪里工作。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晚的拥抱,彼此有了一些默契,不联系,也不代表陌生。张亮,仍然选择了留守,他有的是机会选择其它的城市去生活,在事业上,他是个能干的男人,但终究有些情感他不愿割舍。
深秋的傍晚,莫婷柔习惯地在网络中翻阅新闻。她的考试也准备了很久了,但心里却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因为她明白,这只是一场充电而矣,她也明白,自己选择考研的初衷,也不是以读书为最终目的的。她的心态,很平和。
“莫婷柔,是我。你好不好?”jason的头像跳了出来。
“你好吗?我还是那个样子,西宁的雪来了吗?”
“我还好吧,就是很久不见你,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放心吧,我还活着。”莫婷柔和他说话从来就是没个正经。
“莫婷柔,好好努力,我知道,你很优秀。”jason的夸奖没有让莫婷柔有什么开心的地方。
待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莫婷柔推开天台的玻璃门。一阵大风吹迎面扑来。再一次吹得莫婷柔喘不上气。
突然很想念班里的孩子,但过去的生活,莫婷柔留恋得并不多。因为太熟悉,每一个细节都太了解。她不愿意回到过去,可怜的莫婷柔,渴望环境的改变,就可以破茧而出自己的感情。
她坐在天台上,觉得有点冷,找了件大衣披上,仍然不暖和。看着头顶上的桂花枝叶,看着花台上趴着的家猫,莫婷柔隐隐有些想念刑文涛,很久都没有去想念他,莫婷柔不知道是是因为忙,还是因为怕伤心。
想着当年,自己傻乎乎的样子,想着当年,刑文涛真诚的眼神,想着想着,觉得很累。她深刻的明白,既然刑文涛并不投入,又何苦为难自己。现在真是觉得没有泪水。
“莫婷柔,张亮最近好不好?”莫婷柔的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了天台。
“不知道,他也不肯说,只是说他放不下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莫婷柔是面无表情,很麻木的样子。
“哦,既然这样,你何苦不给自己一次机会呢。”母亲猜想是自己的女儿不肯接受张亮。莫婷柔没有回答,打岔说了别的话题。
她下楼独自出门散步,边走,边哼着曲子,四处张望。家门口不远处有家小酒馆,她无意朝里面看了看。
亮亮?是亮亮?莫婷柔走了进去。
“你怎么回事?一个人?”莫婷柔走到亮亮面前。
“嗯。”亮亮没有抬眼皮。一个人,继续喝着啤酒,吃着小菜。
“喂!怎么不理我?是不是还在生我上次的气啊?你别在意,我真是当时有点生气。”莫婷柔笑了,在她心里,亮亮一直都是一个孩子,虽然亮亮只小她几岁,帅帅的双眸里,却看不到什么男人的味道。
“没什么,我不记得了。”亮亮话很少。
“对了,大半年了,你怎么样啊?你和她还好吧。”莫婷柔说话有点调侃的意思,因为她可能一开始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你早就感觉到了是吗?只是,你一直没有说而矣,你不用否认,从那次你跟我那样说话,我就感觉到了。”亮亮说话没有客气的意思。
“亮亮,你不要想多了,其实我没有任何主观意思,那天只是一个偶然。”她没有承认亮亮的观点,因为她明白,亮亮并不想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感情。
“姐,其实你真的很了解我,也了解我的家庭。你知不知道,我觉得自己被一种东西包围着,手脚都无法伸展。”亮亮仍然没看莫婷柔一眼。莫婷柔没再说这个话题。因为她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能说得清的,而且,家事本来也很复杂,就连自己的事情都没能理清,何以去劝慰别人。
风,越来越冷,莫婷柔家的天台上,所有的绿色植物都已不见往日的色彩,而那些怕冷的米兰,早已被家人搬进了家里。
莫婷柔带着一些参考书,去了远离成都市区的一座小城参加考试。那是一座传说中的丝绸之都,在这个季节,也是一样寒冷的。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场如此庄重的考试。莫婷柔看着那些十年寒窗的学子站在考试门外,等待入场铃声。他们有的抱着书看,有的跳着脚防寒冷,有的和朋友说话,有的独自站在门外小路边上看着清晨校园里美丽的风景。莫婷柔的心情,还像当初一样平静。她不强求,但也会认真和努力。
当最后一门考试的停止铃拉响时,莫婷柔安静地走出考场。她背着学生时代的一个大包,坐上了回成都的火车。没有多想关于考试,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路途中,她有些倦意,眼睛看着窗外快速奔跑的风景。
好冷,她感觉到自己缺少一种动力,迷迷糊糊地。
“莫婷柔,怎么是你?”刑文涛?莫婷柔心里一震!
“冷不冷?”刑文涛坐在莫婷柔身边。
“我?挺好的。”刑文涛轻轻摸了摸莫婷柔的手。
“你手心好烫,是不是病了。”刑文涛看着莫婷柔,那种眼神,有着一种关怀,也有着希望。
“刑文涛!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婷柔问他,但,刑文涛再没有言语。莫婷柔想伸手去触摸,却感觉自己很重。
“刑文涛!”莫婷柔挣扎之中,一下子发现,旁边坐着的,仍然是那位老者,而车厢里,还是那么乱哄哄的,而刑文涛,不过是她的一个梦而矣。世转轮回,原来,她仍然那么惦记他,想见他,忘不了他,放不下他。
拖着疲惫的身体,莫婷柔回到家里,母亲正在为莫婷柔准备晚餐。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有饿意,她觉得头很晕。身体很重,她跟母亲说,她想睡会儿。
莫婷柔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觉得自己的头很热,手脚也很热,甚至连身体的每寸肌肤都开始疼痛。她意识到,自己病了。体温计显示已经超过了三十八度,接着,就是吃药,喝水。莫婷柔自己也很纳闷,难道火车上的那个梦就是一场预言,自己真的病了,还病得不轻。
药已经吃了许多,莫婷柔仍然觉得很不舒服,她一点力气也没有,把自己用被子裹得紧紧地,就像包子馅儿。慢慢地,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如果不是春春的电话,她可能还在沉睡之中。
“莫婷柔,你还没起床啊。”春春笑着。
“我有点病了,人不太舒服。”莫婷柔说话的声音很小。
“我告诉你啊,我的婚期定在后天,你一定得早点来啊!我想让你送我老婆出嫁。”感觉得到春春的喜悦。
“好啊!那我一定不让你失望,在新婚那天,好好收拾你。”莫婷柔笑了。
“我的天,那你就有仇报仇吧!”挂掉了春春的电话,莫婷柔慢慢坐了起来,喝了口床边的开水,发现冬天里少有的阳光已经斜射进了窗弦。
她打心眼里,祝福这对新人,也祝福自己的朋友。她看着窗外,想着自己,最终没能满足春春的愿望,在他结婚之前,自己仍然是一个人。
清晨,冷风阵阵,莫婷柔穿着那件红色的大衣,在唇上,抹了一层淡淡地唇彩。身上一点劲儿也没有,但她今天就是强打精神,也得去参加这场婚礼。
莫婷柔躲在新娘的卧室里,想着法儿的折磨春春。就是这样,春春只有老实地照莫婷柔的意思去做。她捡了许多红包,仍然不肯放过春春。其实,在这种时候,不捉弄春春,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后,不知道是谁把门锁打开了,春春一撞,老式的门经不住他的大力,终于,他冲了进来,抱着玲玲,上了喜车。
婚礼上,莫婷柔感觉轻松了许多,也很随意,手心不再那么火一样的烫了,她最终没有告诉春春自己还带着病。整整一上午,也许是因为她和春春太熟悉的原因,一点也没有遮掩自己的表情,没有约束自己的言行。
杨晓宇和莫婷柔,见证了春春的婚姻。
回家的路上,杨晓宇叫住了莫婷柔,他有点喝多了,说想和莫婷柔一起离开。路上,他们顺着熟悉的锦江,慢步。江边的垂柳四季常绿,江边的行人,颜带欢笑,偶尔有几个漂亮的女生,嬉笑打闹。没想到冬末的强寒,仍不会改变人们快乐的理由,平和的心态。
“莫婷柔,这么多年了,你对我很好,我知道,你对春春也很好,我知道,我们对你更好,你肯定也知道,可是莫婷柔,我一直在盼,盼着有一天,你会不是那么善良,其实有时候我很想你是有什么想法的。”走得好好的,杨晓宇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莫婷柔呆住了。她突然发现,原来和杨晓宇之间,有这么多不需要释怀的细节,这甚至超越了知己之间。但她同时也明白,杨晓宇和她,永远都可能是平行线,就是相交,也不会纠缠。因为开始,杨晓宇的世界就是不适合莫婷柔这样的女子去打搅。
“杨晓宇,你喝多了。TAXI!”莫婷柔叫了一辆出租车,杨晓宇被她塞进车里,迷迷糊糊的地离开了。莫婷柔一个人,独自走了很长一段路,她开始明白,杨晓宇,春春,和她,本来就是一个三角形,相互交织,无所谓是不是分开,是不是在一起。朋友也许到了这个份上,也算成就了。只是,相交就难以避免暧mei,莫婷柔相信,这种暧mei是最纯粹地,也是最值得去品味的。突然,她感到一阵头疼,今天出门之后,她忘记了吃药。
第二天,杨晓宇打电话给莫婷柔。
“喂,莫婷柔啊。”杨晓宇声音里,有点不好意思。这倒让莫婷柔笑了。
“啊,我是,你怎么样了,没喝多吧。”莫婷柔故意这么说他。
“嘿嘿,莫婷柔啊,昨天不好意思,喝多了。”杨晓宇神志好像仍然不太清醒。
“啊,我知道,我没有和你计较。就当你欠我一顿饭了。”莫婷柔很随意地回答。
“哦,我昨天跟你说了什么?”杨晓宇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一份故意的调皮。
“啊?昨天?不记得了,好像你说,你要给我买一幢房子。”莫婷柔接着装傻,她才不会再上杨晓宇的当了,她知道杨晓宇脸皮从来就没有薄过,如果她老老实实回答了,就上了杨晓宇设好的圈套了。
“天,我错了嘛,莫婷柔。”杨晓宇笑了,他发现莫婷柔越来越聪明了。
“错了,就好好的,不许再跟说起那些神经希希的话,吓到我了,今天头疼,发烧了。”莫婷柔说着。
“哦,好,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嘛!你多注意身体,回头再聚。”她都能想象得到杨晓宇此时的表情,太了解了。
一段时间的调养过后,莫婷柔的病好多了,这是一场重重的感冒,全身上下都彻底的罢工了,只想天天躺在床上。这一场病,烧得莫婷柔有点神志不轻,在高热的那些小时里,莫婷柔终于明白,她还爱着刑文涛,她向自己的情感,投降了。就算最后真的是绝望,她不想再选择逃,她要振作起来,爱,就爱了,没有什么大不了。
莫婷柔去了一家传媒公司,担任主编工作。这也是她喜欢的,希望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有所改变。
带领着属于自己的小团队,细腻又繁忙。每天,和编辑们一起,研究自己栏目的内容以及专题。有时候,也会参与到频道的策划中,莫婷柔从来没有感觉到辛苦和劳累。她不怕累,她只是怕自己太有时间,只有充实,才可以让她去体验新的生活。
艳子说,她要去外地一段时间,特意两个人找了个地方聚了聚。在那个饭店里,艳子偶尔也会跟莫婷柔说起关于刑文涛的消息。莫婷柔听着,笑着。艳子真的很纳闷,都那么久了,还那么深刻,也许,莫婷柔和刑文涛之间真的有一些牵挂。她不只一次的问莫婷柔,也不只一次的担心莫婷柔,但她更希望刑文涛和莫婷柔之间,可以继续。
其实,这个时候的莫婷柔明白,没有人能懂她,也没有人能懂她和刑文涛之间的感情。她早已把这段感情,升华为生活中的一部分,而并不仅仅是****而矣。她并不是不开始新的生活,而是在等待。等待,这可能就是鬼迷心窍吧。
转眼,冬去春来,又是春guang明媚,鸟语花香。莫婷柔有了自己全新的生活,每天辛勤的工作,周末有时间,就写写小说,偶尔,也和朋友们一起聚一聚,别有一些滋味。
莫婷柔和张亮之间,好像也慢慢改变了,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饭,喝茶,有时候,也会出去玩玩。张亮像哥哥一样的照顾着莫婷柔,但却很少再谈爱了。在光阴之中,张亮慢慢懂得了自己,也慢慢以此懂得了莫婷柔。他把对莫婷柔的那种感情,化作了自己生活的动力,也把爱,转变成为了自己的信仰。莫婷柔感觉到张亮的改变,她很开心,因为这段日子,莫婷柔才真正发现,当初对张亮的感情,不过于是一种依赖和寄托,既然不爱,何苦相守呢。她不愿意这样活着。偶有一天,张亮在河边小路上,跟莫婷柔提起自己想去上海发展,说有一个朋友在那边可以帮他一把。张亮的口气好像已经定了下来,莫婷柔没有阻拦,她笑着跟张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