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小妾变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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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不就一句话的事吗?1

“呃?”刘如阳的表情有点呆滞,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可是文静已经把药拿在手心,把一杯白开水递给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吃药。”

他竟很享受文静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那感觉就像小时候他生病了母亲命令他吃药,这样久违的温暖,真让人怀念。于是,他乖乖将药吞下。

只是几天而已,校园里竟流传起他们的绯闻,而文静竟然成了女主角,甚至衍生出多个版本,但是内容核心无一例外都是:刘如阳和凌月分手,林文静成为刘如阳的新任女友。

文静有意避嫌,可是走到哪里,似乎都是好奇的目光,射得她无处躲藏。

老天好像故意和她开玩笑,她越躲越是处处遇见刘如阳。虽然文静不否认对他有好感,但是她不希望背负第三者的骂名,她要的是一份纯净清澈的爱,所以她选择了冷漠。

可是似乎身不由己,在之后举办的校园歌手大赛决赛现场,文静再次成为校园的焦点人物。

歌手大赛在被称为飞碟的K大体育馆举行,观众几乎将体育馆坐满,刘如阳是参赛选手之一,他是最后一个演唱者。轮到他时,已经陆陆续续有人离场,但当主持人报出最后一位演唱者是信息学院的刘如阳,他将自弹自唱王力宏的《你不知道的事》时,全场尖叫。

音乐缓缓流淌,刘如阳身背吉他,自弹自唱走向舞台中间,悠扬的曲调搭配富于磁性的嗓音以及随性自由的演唱方式,令已行至门口的观众纷纷驻足,将目光投向舞台那个潇洒帅气的身影,他好似有巨大的磁场,将观众的目光牢牢聚焦在他身上,星光耀眼的他,令文静移不开视线。

蝴蝶眨几次眼睛 才学会飞行

夜空洒满了星星 但几颗会落地

我飞行 但你坠落之际

很靠近 还听见呼吸

对不起 我却没捉紧你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你

我坚持不能说放任你哭泣

你的泪滴像倾盆大雨 碎了满地

在心里清晰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狠下心

盘旋在你看不见的高空里

多的是 你不知道的事

歌曲间奏,掌声、欢呼和尖叫声一浪接一浪,苏朝夕使劲儿鼓掌,随着现场疯狂呐喊:“刘如阳,我们支持你!”,其中还夹杂着一句大胆的喊声:“刘如阳,我们爱你!”

苏朝夕一个劲儿拉文静的手,“一起喊,一起喊!文静!”文静轻摇头,淡淡一笑,又看向舞台上的他。

“谢谢大家!很感谢大家喜欢我的歌,今天来到这里,不在于获奖,我希望将这首个送给我的朋友林文静,谢谢他在我生病期间对我的照顾,我希望她能上台和我一起合唱这首歌的后半段。”话音未落,全场已响起热烈的呼声,“上台!上台!合唱……合唱……”

“文静,他们在叫你哎,”文静表情有一丝凝滞,只是本能地应着苏朝夕:“我知道……”

见文静不动,刘如阳直截了当道:“我将这首歌送给坐在我正对面第三排穿白色裙子的长发女生林文静,希望她会懂我!”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舞台对面第三排的位置,文静看了一眼舞台,即使隔得很远,她还是能感觉到刘如阳闪烁的眸光,似期待,似火热,又似玩味,文静仿佛受了蛊惑一般,在呐喊声的牵引下,走向七彩流光变幻闪烁的舞台。

观众的视线跟随着她的脚步移动,在她走到舞台前的阶梯时,刘如阳走向她,将拿话筒的手背于身后,另一只手伸出,绅士地做出邀请,文静迟疑了三秒,才将冰凉的手放入他的手心。

文静的手细而修长,刘如阳轻轻握住,拉她走上舞台,微微侧首,不经意视线落在那粉色的耳廓上,感受到手心里传来的阵阵冰凉,刘如阳忍不住靠近她的耳畔,柔声道:“别紧张,有我在。”

文静抬首,视线与刘如阳眼底的温柔触碰,心莫名地安定,又在他的凝视里微微脸红,给他个浅浅的微笑,掩饰般羞涩地低下头去。

本是平常的举动,但由于两人距离太近,在台下的观众看来就过分亲呢了,五彩的灯光交错射向舞台上并肩而立的他们,两人周围罩上一层绚丽耀眼的光环,脸上浅浅的笑流溢出甜蜜的幸福。

每个女生心底都藏着这样一个梦想,期待一次浪漫轰动的告白,但最终只是归于幻想而已。对于林文静的幸运,即使嫉妒羡慕,她们最终也会祝福,真心为他们高兴。人总是很奇怪,唾手可得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步,他们也不愿迈出去争取;遥不可及的东西真的得不到了,反而会真诚地为得到的人高兴。

桌上手机的屏幕闪烁起来,将文静从五年前的回忆中拉回现实,一条泽远发来的消息。

清凉山的樱花开了,周六去赏樱花吧。

文静认真想了一会儿,周末好像也没事,去散散心也不错,于是简单回了个“嗯”字。

窗外的万家灯火悄悄熄灭,远远望去,只有市中心锦湖湖畔的街灯不明不灭地静静点着,微微荡漾的湖面将灯光摇成碎片,莹莹闪耀。

一片破碎湖光,一如破碎的心。

细细的风钻进屋里,淡紫色的纱帘轻轻摇曳,空气里透出点点薄凉,夜确实已经深了。

将视线从漆黑的窗外收回,文静关闭电脑,走向自己的房间。

(五)

或许是最近遇见的故人太多了,文静睡得并不安稳,两年前令她常常在夜里哭醒的那个场景又再次闯入她的梦里。

文静一遍遍沙哑地喊着:“别走…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可是刘如阳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就决然转身离开,剩文静一个人孤单地站在古老的银杏树下,夏日傍晚狂热的风卷起地上的稀疏的落叶,夹杂着风沙扑面而来,指尖划过一丝细微的疼痛,文静的泪水止不住滑下脸庞,却不见那个背影回头,哪怕是再看她一眼。

文静慢慢地蹲下,双手抱膝,缩起身子,把头深深埋进膝盖,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下,很想大声哭一场,却发不出声音。许久,文静泪眼迷蒙地抬头,看见远处的泽远心疼的眼神,泪水再一次决堤……

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心似被揪起一般疼,文静眉头深锁,挣扎着想要从梦里逃脱,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眼前刘如阳和张泽远的脸不停变换,那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疯跑迷了路,急切地想要找到出口赶回家去,害怕在家做好饭等着自己的妈妈骂,更害怕妈妈担心。

挣扎了很久,似耗尽全身的力气,文静终于从梦魇中醒过来,伸手打开台灯,暖暖的黄色灯光流溢出来,文静深深呼吸,心渐渐平静下来。

他用一秒钟转身离开,她也会用一秒钟将他忘记,不再眷恋,即使依然会想起,即使心里依然疼痛,可是那属于回忆,前方的风景永远只会是自己一个人去看。

周六,泽远到文静楼下喊她,睡过头的文静慌慌忙忙冲到阳台,朝着楼下一身休闲打扮的泽远喊:“等我一下,马上!”

阳光明晃晃地照着,浓绿的叶片反射出耀眼的光,昭示着生命的力度。

文静褪下身上的睡裙,找出短衣短裤匆匆套上,再穿一双运动鞋,将长发在脑后梳成一束马尾,拎起包“踢踢踏踏”跑下楼梯。

泽远见到小跑下楼的她微红的脸,不禁伸手揉揉她额前蓬松的刘海,“干嘛那么着急?看你喘的——”

文静一深一浅地呼吸,拍着微微起伏的胸口,“我睡过头了。”语气里满是歉疚。

看泽远又要伸手碰她的额头,文静轻快地转身,她还不习惯这样的亲呢。泽远的手尴尬地落在了空中,有些不知所措,文静似乎察觉到,适时而又俏皮地回头:“再不走就赶不上车了。”

泽远被她的可爱逗笑,迈着轻快的步子追上去。

每年到了二三月份,清凉山满山的樱花盛放,吸引大批游客前去观赏,到达清凉山时,已近午后,山上挤满了人,樱花在枝头热烈盛放,一朵挨着一朵,淡淡的粉红色点染在形状各异的枝桠间,一片片樱花林缀连成海,犹如粉色的云彩绽放出美妙的姿态。

文静和泽远到达清凉山时已是中午,山上挤满了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心情莫名高兴起来,文静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泽远看着她,眼里溢满了温柔,“怎么这么高兴?”

“不知道啊,可能是看着大家这么热闹的赏花,所以……”文静停了一下,似在思考什么,“嗯,人真是矛盾的综合体,我努力在喧闹的世界中寻找安静,却挣扎着从安静的世界里逃脱,看到嬉闹的人群,心里莫名欢喜。”

“是嘛!开心一点!你看阳光很灿烂,没什么过不去的,醒来又是美好的一天。”与文静并肩走着的泽远侧首看她。

“嗯,我现在每天都过得很充实,这样就足够了。”说着,文静的肩擦过柔弱的花瓣,瞬间飘落一阵樱花雨,走在樱花道上的两人如同走在电影场景中一般,温情浪漫。

“心阳——”文静不经意间脱口而出,回头看到泽远脸上一闪而逝的忧伤,文静怔了一下,接着尴尬地改口,“我……对不起……”文静的双瞳里流露出真诚的歉意。

泽远假装不在意,淡淡一笑说:“你们在这里有过回忆,而且很美好,对吧?”

“是啊,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说过要过好现在的每一天的。”波澜不兴的语调,心里却早已泛起涟漪,过往如何能轻易忘记,尤其是对文静这么念旧的人来说。

初春,山里的露气很重,下午六点不到太阳就落山了,当天边那一抹金色的余光在一明一暗忽闪消逝之后,周围的空气里瞬间泛起阵阵凉意,文静和泽远才慢悠悠地下山。

K城地域位置很好,夹在清凉山与赵鼓山之间,中间还有一个湖泊,因雨后初晴湖面氤氲的水汽蒸发,在两山之间架起一道七色彩虹而得名“锦湖”。锦湖平静时并不如一般湖面般平滑如镜,而是有隐隐的光芒闪耀却不刺眼,令人感觉柔和而温暖;微风吹过时,细浪叠起,碧波莹莹,湖边是用大理石镶成的雕花护栏,傍晚清风微拂湖畔的柳树,会见到老人孩子相携到湖边散步。

下山以后,文静和泽远找了家小吃店,简单的吃了一点。

“吃完我送你回去吧。”泽远用商量的语气问坐在她对面正在喝汤的文静。

文静放下汤匙,慢悠悠道:“偷得浮生半日闲,干嘛急着回去,我们逛逛吧,好久都没有与这个城市这么贴近的感觉了。”

“如果你累,我们改天再逛。”泽远体贴地说道。

“怎么会?我战斗力旺盛着呢!”文静说着就拎起包,催促泽远起身走。

散步的人渐少,湖畔的灯火次第点亮,和不远处街边那些闪烁的霓虹灯光相比,湖边的安静清幽显得有一丝格格不入,但这并不妨碍欣赏夜景的好兴致。

不用担心会撞到路上的行人,文静肆无忌惮地倒着走路,边走边和泽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着阑珊的夜色,很自然地想起那句引人遐思的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样想着,文静不由自主地回头,却撞进一个怀抱里,还没来得及说对不起,那人已厌烦地抱怨:“走路还是这么不长记性!”手却揽在她纤细的腰际。

“呃……”,文静惊慌地抬头,鼻尖几乎撞上眼前人,“心阳,你?”

(六)

文静抬头,撞上刘如阳冷然的眸子,心里一滞,自己不就是不小心撞上他了,他有必要发那么大脾气吗?

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文静挣扎着退后,刘如阳却并没有放开揽在她腰际的手,文静瞪他一眼,“你放开我!”说着便要把他的手拿开。

泽远在一旁有些尴尬,只得劝道:“有话好好说,刘如阳,你先放开文静,找个地方坐下谈吧。”

岂知刘如阳并不看他,看着文静,一字一句道:“这是我们俩的事!”

在他们之间,他永远都是局外人,从来都没有资格插上话。但今日的他已不同往日,至少文静现在是自由的,他还有希望。

“的确,我是局外人,但至少你应该尊重文静。”一如既往温和的语调,但却自有一股气势。

“好吧,那就让我们谈谈。”刘如阳看了泽远一眼又转向文静,放在文静腰际的手转而揽着她的肩,令文静挣脱不了,又看向泽远,“改日再会。”

感觉到肩上传来的力道,文静知道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但不明白他如此生气是为何,看到泽远一脸关切,文静投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放心:“泽远,你先回去吧,我和他谈谈。”

泽远就那样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刘如阳把文静带到了他们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屋,文静看着他稍稍缓和的脸色,说道:“说吧,你要和我谈什么?”

他靠向沙发,眼神迷离,看着文静露在外面纤细的手臂有些发紫,便脱下外套仍给对面的她,命令道:“穿上!”

见文静不动,他再次出声:“难道要我帮你?”

“呃?”文静迟疑了一下,才把外套穿上,瞬间一股暖流从手臂渗入,缓缓流到心间,衣服上有淡淡的男子气息,很熟悉,就像曾经的怀抱,文静不得不承认,那个任她哭闹、包容一切的怀抱令她十分怀念,这样想着,文静不由得将衣服裹得更紧。

刘如阳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心内不由得烦躁,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真怀疑你这两年是怎么过的?”明明担心,一出口却变成了责备。

文静不明白怎么两年的时间就把当年那个温和的少年变得如此,文静受不了他连讥带笑的挖苦,回应道:“我过得很好,不老您费心,如果没事,我要回去了。”文静说完便要起身。

刘如阳刚刚压下的怒气又升起来,“我还没有让你走。”

“好笑,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管我?”文静冷笑着质问。

两年前我们就已经毫无瓜葛了。

“你以为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刘如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文静心里泛起波澜,紧抿着唇,不说一句话。

“文静,我希望我们能认真谈谈。”刘如阳冷硬的语气慢慢缓和。

还有什么好谈的,就算当初真的有什么误会,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又何必再纠缠。

“心阳,你难道不明白——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文静有一丝哽咽,声音沙哑起来。

文静说完,慢慢脱下外套,递给刘如阳,“谢谢!我要回去了。”刘如阳并没有伸手去接,文静迟疑了一秒,还是把外套放下,转身跑了出去,原来,心里只要住进了一个人,就再也不会忘记,无论何时想起,都会隐隐作痛。

文静跑到湖边,刘如阳追了出来,粗暴地拉住她的手,将外套披在她的肩上,看着她雾气迷蒙的双眼,刘如阳的心再也硬不起来,他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文静轻轻挣扎,刘如阳却将她抱得更紧,太熟悉的怀抱,眼泪就这么悄无声息滑下,沾湿了刘如阳的衬衫。

有人兴奋地喊:“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