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然怎麽样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遇到阡玉峰。阡玉峰已经离开这个城市六年了,这六年来李子然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只是奇怪,他怎麽会突然的回来。
看著台历上又近一天的时候,李子然猜测他是不是回来看他姐姐的,但李子然心中又觉得怪异,可是他又无法说出这种怪异来自哪里。
顾南之前给他来过电话,说是今天的调查一无所获,只能争取早点的找到另外三名患者,或许会发现些什麽。
“林堂有联系的方式了吗?”李子然在电话里问。
“找到了和资料匹配的一百多个人,一切犹如大海捞针。”顾南叹了一口气,听上去像是很疲惫。
听到这个消息李子然不知道该喜还是悲,但是这个世界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知道一切不能掉以轻心。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子然有些失眠,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的全是阡玉峰怀抱著猫咪的样子。李子然很有想将阡玉峰怀中的猫咪抢下来的冲动,然後用自己的牙齿咬断它的喉咙,一点点的将它的生命耗尽,他觉得这将是一件非常快乐和幸福的事情。
在这种略带变态和血腥的想象中,李子然慢慢的睡了过去。这些日子一来,李子然的神经一直崩得很紧,他知道自己在紧张和担心什麽,可是他却无法让自己真正放松下来。尤其是他心中的秘密,生食猫肉的秘密。
这天晚上奇怪的很,李子然居然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怪异但却在李子然看来是一个很美妙的梦。
梦里李子然看到他的身边出现了很多只猫咪,每一只猫咪都静坐在他的身边,一副任他宰割的样子。李子然也没有负了猫咪的期望,他拿过一只在喉咙处咬下去,温热的鲜血在口中蔓延,这一秒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满足感。
醒来的时候李子然发现自己的嘴角居然流出了口水,枕巾被他湿了一大片。看著那片湿润的地方,李子然露出了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
次日,秦淮和印小天上班离开後,阡玉峰打开了秦淮的电脑,在地址栏中输入了一个地址後,浏览器中出现了一个手机的程序後台运行桌面。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谁?今天中午十二点101路公交车出发站的第三个站点,我等你,希望你有胆过来。”
在将这条信息发送成功後,阡玉峰冷笑了一声,随後喊,“花花。”
花花在这时望了阡玉峰一眼,跳到了阡玉峰的腿上,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身子。
在将电脑的浏览器记录删除干净後,阡玉峰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9:06分。现在距离12点,时间还很早,他想他应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打开WORD文档後,阡玉峰在文档上面写了这样一句话。
“他始终都无法忘记她那张精美绝伦的脸,也无法忘记他们共渡的那个唯一的夜晚。那夜,风冷月高。那夜她在他的身下呻吟,‘小刀,如果没有明天该多好。”
阡玉峰知道这又将是一个催人眼泪的故事,如果没有明天,是的,如果没有明天,她将不会远嫁西域。如果没有明天,这个夜晚将会无限的绵长下去,长到一生。
小说写完发到编辑收件箱时,阡玉峰看到时间已快到了十一点,他在给花花喂了点猫粮後,就将花花关到了阳台上,随後他关门离开了这里。
从秦淮家到101车站的距离不算是太远,阡玉峰在赶过去之前,先去一家饭店吃了点东西,随後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他的目的地地址。
今天上午八点多的时候,顾南他们终於联系上了资料上的除了林堂外的另外两个人。他们在听到是警察给他们打电话时,开始都有些惊讶,不过也都同意了和警方见面。
“小顾,你那边调查的怎麽样了?”顾南在从他负责调查的那个人的家里刚出来,副局长高雄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没有发现什麽可疑之处,这名病患就是有些暴饮的倾向。”顾南说。
“看来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那个叫林堂的人了。”高雄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沈重。
“高副局,你那边也没有发现吗?”
“是的,这名病人在事发的当晚,正在公司加班,有公司的监视器可以做证。”
“可是我们怎麽样才能找到林堂。”事情发展到现在,顾南对这起案子几乎已经不抱著可以侦破的想法了。
“就算是大海捞针也要将他给捞出来。”
高雄的话让顾南当即明白,他是想将一百多号人挨个的排查下去。他们这样做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工作量太大,估计要全局加班集体行动了,但那样至少也得一个星期才能排查完。
“高副局我倒有一个想法。”顾南说。
“什麽想法?”
“我今天早晨碰到了秦法医,他说他的一个朋友也在我们找到的这份资料的名单上,他说想让我们找一下死者的病患照片,让他的朋友确认一下,他朋友去治疗的当天都见到过什麽人,他说,要是凶手真的是死者的患者的话,那麽说不定会有其他病患见到过。我认为他的这个想法,很行得通。”
“那你还等什麽,快点去准备。”
挂上电话顾南略显无奈,他本来并没有打算将秦淮的这个想法告诉局长他们,一个是本身他自己就不想在查这件案子,另一个是他知道估计是查了也白查,还不如把精力放到其它的案子上面。可是高雄刚说了要进行大海捞针式的排查,这种工作量太大了,还不如秦淮的想法来的实际和快速些。
顾南给办公室里打电话,通知说让资料上的这五名人员今天必须到局里拍照。随後他又给秦淮打了电话,说他们已经在按他的想法施行。
“顾队长这五个人的资料最好留全了比较好,包括他们的指纹和DNA样本。”
“留这个干什麽?”顾南不解。
“现在你们都在怀疑林堂可能会是凶手,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假若林堂不是凶手,凶手就在他们五个人之中,难以确保凶手为了自保的而对其他的人下手。”
“我感觉不太可能,要真是在他们五个人之中,凶手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在调查这件案子,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的。”
“这个很难说,在这个车祸发生频率这麽高的城市,制造一场意外还是蛮容易的。”
“好吧,我会和他们说的。”
“恩,那先不和你说了,我这边进来电话了。”
秦淮在将电话切换到新进的来电後,听到印小天在电话里说,“老大,我收到了警局的电话让我去局去,我一会就过去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
“恩,我请你。”
“老大,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和你说一下。”
“什麽事情直说就可以了。”
“是关於你的朋友的。”
“他怎麽了?”秦淮诧异。
“昨天晚上我在客厅睡觉时,半夜突然看到他就站在我的身边看我,我以为他醒著就喊了他一声,谁知道他突然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你是死人,不可以说话。’”
“你是死人,不可以说话?”秦淮凝眉,“你确认你不是在做梦?”
“我确认,我还觉他养的那只猫太诡异了。”
“你先不要去多想,今天晚上我睡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