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悲哀和力量就是她们往往被当作无价礼物以征服那些不可能诚服的男人,所谓红颜薄命又所谓红颜祸水。
朱循今天就要被迫嫁给法英了。
她想她如果真的跟法英结婚的话,她一定会死的,此时,她已泪流满面。
她听其她已婚女人说过,结婚,就预示着女人将会由金枝玉叶变成残花败絮;由一个少女变成一个妇女。她还要陪那个她不喜欢的男人上床,任由他霸占她的身体,伤害她的灵魂。男女在床上干那事儿,是男人的享受女人的痛苦,女人永远是吃亏的。对了,她还要为他生孩子,生孩子是女人最大的痛苦,它使女人身体变得臃肿,容颜变得憔悴,有时还要长妊娠斑,女人一旦失去了美丽,还叫女人吗?总之,她不愿意为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付出自己。
她心如刀绞。泪水把刚化好的妆冲刷得斑斑驳驳、层层叠叠。她用双手使劲儿地刨了几下头,又摸了几把眼泪,然后一头扎到妆台上呜呜大哭。
丫寰婷儿劝解道:“小姐,听话,嫁了算了吧!谁叫我们是女人呢?”
朱循抽泣着说:“要嫁你去嫁,嫁给他不如早点死了算了,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再也不做女人,只要是公的什么都行,做公猪公狗就行!”
何氏听见,一阵训斥:“你敢,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可由不得你,死也要等到拜完堂,入完洞房再死,做鬼也要你做个寡妇鬼!”又朝婷儿吼:“你给我看紧点儿,出一点差错,我扒了你的皮!”
婷儿被她惊得一缩,连连点头。
朱循听了这话,内心火燎得难爱,又声嘶力竭地哭了一场。
何氏走后,朱循抬起头,对婷儿说:婷儿,你去找一个大藏到床头,万一他今晚上入洞房的时侯敢碰我,我就一把他打昏。
婷儿诚惶诚恐地应诺。
三面环山的潭州城在三四个月间焕然一新。原来的朱府已经不复存在,由“群贤堂”改建成的“群贤殿”更壮观更雄伟更气派了。然而,与此同时,潭州城里的叫花子增多了,大街小巷、村头路尾到处都是。
群贤殿外,一个叫花子对身边的叫花子说:“哎呀!这国家变小了就是好治理啊!一下子我们潭州就多了这些雄伟的建筑,看来还得建议把国家都分成小块儿。”
另一个自嘲道:“你这话最中听,让他们把国家分小,更便于他们剥削我们。现在朱空为了修宫殿,搜刮民脂民膏,以致我们一无所有,毫无牵挂地做了乞丐。让他们再去分,抢走我们讨饭的碗,好让我们毫无牵挂地不去做人!”
群贤殿内,朱空正在运气练功,不失恐慌的脸上汗珠滚滚,他显然在迫使自己练就某种功夫,以使他的周身随着废力的运气颤抖不已。他总是在重复同样的招式,但是总是得到同样的结果,因为他不管怎样努力,都没有长进“乾坤秘笈”只能练到赤层。他怀疑是不是招式记错了。当他又试了几次,感觉同样力不从心的时侯,他歇斯底里地狂叫着,气喘吁吁,身子在不断地一起一伏,面容陷入呆痴。给他护法的教徒走过来为他揩汗递水。他揪起他们的衣领,有些凄凉地问:
“你们看清楚了,我身上仍然发着赤光?”
两教徒点点头。
他面露阴险的杀气,神经质地吼:“你们眼瞎了,都瞎了,我怎么还只能发赤光呢?你们瞎了,我要抠掉你们的眼珠子。”
然后双手插进他们的眼腈,掏出眼珠,鲜血溅了他一脸,把他们扔出,撞在墙上,血肉模糊。
他又进入呆痴状态,他在想,他不甘心,他好不容易打下的一片江山就这么轻易地送给别人他不甘心!但是他又不得不决定把教主之位让给法英。因为他决定他要暂时的离开,他要干一件比做教主更让自己满足的事。
全教聚积群贤殿,朱空高高在上,教众参拜:弥勒神教,永放光芒;弥勒教主,万岁万岁。
朱空发话:“小女的婚期到了,请大家做好准备!同时,新老交替,新陈代谢,婚后我会决定把教主之位传给法英,我要从此退隐江湖,希望各位拥护法英,不得反对!”
群贤殿内如遭雷击,全体哗然。教众不知朱空葫芦里卖什么药,像他这样视权如命的人,怎么一下子放弃权力?他们不知道,一场灭顶之灾就要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