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狸?沙漠雪狸?她从来不曾听说过。
邢艋的马最后到达军营,营中的士兵们早已聚集在主帐前欢呼,那白色的雪狸被一名骑兵提进耶律冷炎的大帐。
赵夕晗从马上跳下,脚一着地,立即跑进主帐。
刚刚他们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耶律冷炎好像不愿意将雪狸送给萧太后,那他,会不会把它杀了呢?
关着雪狸的铁笼此时被放在帐中的案桌上,那团白乎乎的小东西蜷缩在一块儿,胜雪的绒毛光亮如油,右后腿上猩红一片,正汩汩往外冒血。
“嗯嗯……”她指着雪狸出血的后腿,大大的水眸眨都不眨一下。它,会流血而死的!
耶律冷炎站在兵器架前,挑高俊眉看着她指手画脚。“怎么?想救它?”
“嗯嗯。”她拼命点头,眼睛乞求地望着他。
“小哑巴……”他蹙眉往前走了几步,疑惑地盯住她那双盈盈乞求的双眸。她那张黑黑的小瘦脸,竟让他不忍拒绝!为何这样的眼神似曾相识?
那晚在湖边与他欢好的女子,也曾用这种眼神乞求他放了她……
“营帐里有药箱。”话一出口,他才惊觉自己的语气有多么地温柔。他,竟然将眼前小男孩的身影与那晚的女子重叠了。
她欣喜地找来药箱,轻缓的将仍然晕迷的雪狸抱出铁笼。从小到大,自己身上的伤都是自己处理的,所以小雪狸腿上的伤口她还能应付得来。
赵夕晗伏在桌前细心地为雪狸上药,专注轻柔的动作,让她脸上的表情仿佛换了个人,温柔得使身旁的人生怕惊扰到她。
耶律冷炎缓缓地眯起眸子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幽深的黑眸叫人难以捉摸。他双臂抱胸,踏着沉稳的步子走出营帐。
帐外炽烈的阳光打在他俊美极致的脸上,他嘲弄地轻扯嘴角。
他,竟会将一名发育不良的契丹男童错看成那晚湖边的女子!?简直鄙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