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我都在家窝着,都快窝出病来了,我记得刚跟庄生分手那会我还在小报社呆着,基本上我都不怎么跟人说话,可回家后我就无法无天,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老太太看我有点不对劲,不过老太太没往分手的事儿上想,以为即使出事儿也是工作上不顺心,我当时就感觉自个要继续这么下去没准就得抑郁症了,老爷子看我的表情特急人,想掏心窝子的跟我说话吧可又不好意思开口,在我那个年纪的孩子都叛逆都为所欲为的,他怕一句话不对就刺激了我,所以为了不让老爷子难过,我硬是挺过来了。
我已经老长时间没见着庄生了,庄生他爸倒是给我打过几个电话,除了谢我外,还给我银行卡里打了几千块钱,我很想给还回去,你说我又没帮多大的忙,收人家钱忒没劲了,可庄生他爸非说这样心里踏实。我心想这要真还钱准得撞见庄生,我都下定决心要戒除庄生了,这是关键的时候我得一鼓作气。
我一直都在想如果庄生弃暗投明我也不管她灵晓恨不恨我,硬是跟丫在好上,可是我在他大片大片的沉默和逃避的眼神里明白了,他是不打算回头了,就跟当初我俩分手时一样,我一滴泪也没留,我发现我也挺坚决的,真的,我很少在庄生面前哭。
可是后来庄生直接来我家,当时我正在屋子里发呆,想着这几年的一些心酸历程,我妈在门外跟我说庄生来了,你丫快出来,我一听魂都差点没了,我赶紧换了身衣服出去,我一开门就看到丫正在跟我爸谈国家大事,俩眼聊得不亦乐乎,我走过去坐在老爷子的身边,靠在沙发上,我说你怎么来了,庄生特安静的笑着说,我来请你吃饭,我本来还在犹犹豫豫,可我看到老太太特奸诈的看着我笑,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末了我还为自个找了一个特别好的借口,我得把这事儿糊弄过去,要是庄生死皮赖脸的跟我家呆着,没准儿就露馅了,我妈要是知道我跟庄生分手,估计得一条三丈高。
我让庄生等我会,我进屋把能穿在身上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了,上次的小歌送我回家虽没大病一场,可咳嗽一直都没断根,拖拖拉拉的,刚觉得头不沉重了吧,隔天头又开始疼。
我把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用袋子套起来,我打算还给他,我这人就是太死心眼了,一点小便宜都没打算贪人家的,上次庄生给我穿的时候我要是有私心,大可以把商标撕了,可我愣是在诱惑面前没低头。
出门的时候老太太望着我说,张楚,一会让庄生带你四处逛逛。我一听就知道老太太的用意,老太太这几天正商量着要去买房,我哥拼死拼活这多年想让老爷子过舒坦的日子,把全部的积蓄都拿出来了,估计能先付个一半。我虽不能出钱,我打算出力,这几天满北京的跑,人都被折腾的不行了。咱家的老太太特迷信,非说得选一块风水宝地。你说我上哪去找这风水宝地给老太太住,这不是存心刁难人吗?!当老太太的面我可不敢这么说。
房子的事儿还没敲定,老太太天天看新闻,看目前国家对房奴的政策,这看来看去还是没什么变化。依目前形式,这三年五载也就这德行,买得起的买,买不起的拼命的为买得起奋斗。
庄生跟我去了咖啡厅,本来丫是准备准备挑个好点儿的饭店吃饭的,可我说嗓子疼,只能吃点清淡的。可我总不能让你也跟着我吃清淡的吧,索性就本本分分的不浪费资源好了。
庄生嘿嘿的在太阳下对我笑,跟我勾肩搭背的说,张楚,你丫还有这高的认识啊。
庄生穿得挺随意的,丫要是不穿西服我就觉得丫没什么变化,就是把丫当大学生我都能接受。
我俩刚进咖啡厅就有人过去,庄生还是跟以前一样跟我点咖啡,我看了看他,觉得丫今儿有话想跟我说,我看着他,说,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庄生嘿嘿的笑着说,张楚,你觉得我跟灵晓真适合吗?
我斜着眼看他,把塑料带放一边,庄生倒是挺好兴致的,我看着丫这样特窝火,我说,庄生你什么意思呢,怎么不知好歹啊?
庄生清了清嗓子,屋子里的人不怎么多,即使音乐在怎么嘈杂也还是蛮清静的,庄生说,不是,我这不是问问吗。我白了他一眼,靠在椅子上,我说,这话问谁不好,你要问我?你是真傻还是跟我犯糊涂啊你说。
你丫还真跟我较劲了不是,这么说就没多大的意思了,坦白说你是不是还有点儿恨哥们啊!
我一听这话俩眼发黑,我蹭得一下子跳起来,我说,我就奇怪了嘿,你怎么自我感觉这良好呢!忒不要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