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意外的穿越之丫鬟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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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一时间人群大乱,所有人都往屋子跑,紫陌松了我的手,这个时候也没顾及那么多,只当她跟在身后。

“娘!”

“老夫人……”

洛煜辰和蔚初都跪在床边,眼里是隐忍的泪,老夫人的呼吸频率越来越慢,眼里的光彩点点消逝。只见她困难的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么,嘴唇轻轻颤动,洛煜辰回头看向我,示意我上前。

“老夫人,我是木木,你看看我呀。”抓着老夫人的手轻声说着。

“……”老夫人已经说不出话,只是尽着全力将蔚初与洛煜辰的手拉到我的面前。

“老夫人,你放心,我明白。”伸手抓着那两个人的手,眼泪一点点滑落。老夫人是个清醒的局外人,看事情远比一般人明白,只是因为许多原因,她只能做一些不愿意的事。

老夫人脸色瞬间红润了些,嘴角也弯起了美丽释然的笑,我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米子涯一直没出现,我就该猜到,这是人力所不能及的。

不出半刻,老夫人的手颓然垂了下去,眼也安然合上,嘴角的笑依旧停留在脸上。眼泪不住的滑落,却是无声的哭泣,松了那两人的手趴在床边。我知道老夫人那笑的意思,她希望我可以和洛煜辰在一起,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

听着耳边哭声一片,木然的起身离开了静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阵风吹来才稍微清醒。看了看,竟走到了梦苑,不知道米子涯还在不在。

“紫陌?”这时才想起一直没见紫陌,赶紧跑回静苑却只远远看着,没勇气再走进去。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赶紧喊出声,“小朵!”

“木木?”小朵见到我很意外,抓着我的手一个劲的问,“木木,你去哪里了?过的好不好?怎么走也不和我说一声,我们……”

“小朵,先别问这些。”打断小朵的话,比她还要着急的问道,“你有没有看到紫陌,就是穿着一身紫陌,很美很美的女人。”

“好像……”小朵略一沉思,说道,“走了好一会儿,你找她做什么?”

“走了?离开了洛府?”确认的问道。

“恩。”小朵肯定的点头。

紫陌终究还是离开了,从她排斥就医,排斥回梁洲城,我就该知道她会离开。她身上和孤夜一样背负了太多的秘密,是她想说又不敢说的。她这一走,身上所中的毒可怎么解?

“木木,老夫人……”小朵的眼里湿湿的,手上还拿着白布。

“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摸着脖子上的镇元珠,憋着想哭的冲动走进梦苑。四处一片静谧,蜂蝶乱舞,花枝轻摇,暖暖的午后阳光。取下珠子,朝亭子里的两人走去。

“米子涯,这件东西应该是你的吧。”将珠子塞进米子涯手里,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米子涯叫住我,叹息一声说道,“这珠子我不能收,你能拥有它也是缘分,以后它就是你的。”

“可它不是我的!”回头坚定的说道。已经认定这珠子是不祥之物,都已经找到了主人,怎么可能再把它拿回身边。

“你留着它,以后会有用的。”米子涯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将珠子重新戴回我脖子上,眼里染上一抹轻愁,看着聂蓉儿说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只是,我放心不下蓉儿。若是我不在了,谁来照顾你?”

“子涯,你不会有事的。”聂蓉儿的眼泪瞬间就掉落下来,这时才发现,她的脸消瘦了许多。

“真的很想与你携手走遍天下,陪着你看天的日升月落,把欠你的每一天用一辈子来补偿。蓉儿,答应我,若是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子涯……”聂蓉儿紧抓着米子涯的手,梨花容颜哭的惹人心疼。

“我想问你……”想了很久,才迟疑的开口问向米子涯,“紫罗刹……”

“你想问千面娇?”没等我说完米子涯就已经猜到我的想法,唇角的笑说不清楚什么味道,扶着聂蓉儿坐下,说道,“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从来没对我讲过,他竟是我的儿子。也不曾料到,她会那么狠毒,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使用那种邪毒,一种连我手束手无策的毒。”

“你说……孤夜是你儿子?”其实,这应该早就料到才对,可是后面的话,不解的问道,“你说紫罗刹对孤夜下了毒,是什么毒?”

心里升一种莫名的担忧,让我不自觉想到紫陌,脑子也变的混乱,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孤夜?呵呵……名字和他本人很像。”米子涯的脸上有丝慈爱,转眼深深的痛惜浮上眼,“那种毒是用夹竹桃的剧毒提炼而成,凡人一沾就会毙命。她可谓是蓄意已久,从小就用这种毒汁给他泡澡,并在熏香中也加入这种香味,更是内服特制丹药……她完全把儿子当成复仇的工具,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这女人的心肠也太过歹毒……”

“……”颤着心,手掌也渗出细密的汗水,问道,“这种毒……发作时有什么症状?”

“这种毒,只要情绪激动气血紊乱就会发作,发作时四肢无力,体内的毒性猛烈流窜,会口吐鲜血。若是有一天,吐出的血色发紫,那么……”

“怎么样?”

“就算是大罗神仙……怕也无能无力了。”

“……”手紧紧的攥起,不是因为他的欺骗而愤怒,而是……紫陌居然是孤夜,居然是千面娇,是紫罗刹的儿子!这一瞬间,明白了孤夜的痛,紫陌的愁,千面娇的伤。他中了毒,一种几乎不可解的毒,可是,他的血还是鲜红色。怀着一丝希望,问道,“你能救他吗?”

“本来我是能救,可是……晚了。”米子涯的一句话击碎了仅有的一点期望,就在准备离开时,米子涯突然说道,“或许有个方法可以,只是……”

“什么办法?”急忙问道。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你就不恨他欺骗你吗?”米子涯认真的望进我的眼。

“恨……”耳边刹时想起那三张脸,慢慢重叠。尽管是不同的面容,可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待自己的心,和自己说的话……‘你会不会恨我’?‘不要怪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是自己太迟钝,是自己太笨。抬起眼,认真的说道,“我不恨他,我早就说过不会恨他。虽然他骗了我,可……我没法恨他。”

“若要救他,你脖子上的镇元珠也许有用,而方法……”米子涯说着突然停下来。

“有什么话就请直说。”

“你爱的是洛煜辰吧,若说要你救的话,不太可能,所有人都不会同意。”米子涯的话令我更为费解。

“你直接说方法!”

“……”米子涯似乎在考虑,许久终于开口,“方法就是,利用镇元珠的灵性稳定他体内的气息,然后……要一女子与他结合,将毒性转移出体内。而且……”略一停歇,米子涯又说道,“怕是只有你能,因为只有对心仪的女人才能动情,但那样做的话,你就……”

“我就会死?”看米子涯的眼神就明白。说实话,心里很矛盾,我真能救他吗?转身慢慢离开梦苑。

“虽然他是我儿子,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冲动。”身后传来米子涯的话,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一切对于我来说太复杂了,需要时间好好来整理。

“颜儿,你没事吧?”蔚初温柔的声音飘来,恍如梦一般。

“没事。”摇摇头,面对他怎么能不愧疚,欠他的太多太多。静默了半刻之后,我问道,“兰泉子,他……”

“我已经听说了。”蔚初的声音淡淡的。

“相思是紫罗刹的人吧。”摸着脖子上的镇元珠,说道,“是要镇元珠吗?你打算怎么办?”

“他是我爹,我一定会救的!”蔚初坚定的说道。

“镇元珠……”呢喃着,想不到一颗珠子竟这么重要,到底该拿把他给他蔚初还是拿去救紫陌?嘲讽一笑,紫罗刹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所谓的仇恨,连儿子也不要吗?我不信会有那样残忍狠毒的娘。

“颜儿,你真的没事吗?”蔚初担忧的问道。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哭湿了脸,连忙擦着脸上的眼泪,没想到却越流越多。

“颜儿,谁欺负你了吗?”蔚初抬手为我擦拭眼泪。

“蔚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女人也许真是水做的,现在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颜儿。”蔚初伸手搂住我,拍着我的背轻声安慰,“不用怕,没事的,有我在。”

“我觉得自己背负了很多的债,欠你们很多很多,却没有办法偿还。我不想你难过,不想紫陌死,也不想煜辰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每一件事都那么的复杂,为什么都要交织在一起,让我没办法选择,我……”

“颜儿,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怪你,只要你快乐就好。”

“蔚初,你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好,我对不起你。”放松身体靠在蔚初的怀里,枕着他的肩膀,任眼泪一直往下流。

“你没有对不起我,都是我愿意这么做,能为你付出我很高兴。颜儿,不要觉得愧疚,那不是我想看到的,我要你永远都快乐。”蔚初紧紧的抱了我,一声忧愁的叹谓。

“蔚初,你和楚宛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她很爱你,能这么帮你,对她好的方式就是试着去爱她。”

“我知道。”

“好拉,我没事了。”猛的离开他,擦尽眼里的眼泪,看着脖子上的珠子,“也许,就该把事情快速的了解,紫陌是她的儿子,她不会不救的。”

“颜儿?”蔚初只一瞬间的诧异,马上就知道我话里的意思,眼里露出前所未见的恨意说道,“若是估料不错,这几天紫罗刹就会来,镇元珠不可能那么简单就给她,老夫人的仇一定要报!”

“报仇……”咀嚼着陌生的两个字,想到紫陌的眼神,他的种种。不安的种子开始在心里发芽,当直面所有问题的那一天,谁死谁伤?

“颜儿,镇元珠在你身上,她应该还不知道,所以你自己要注意。”蔚初担忧的说道,“你和煜辰……”

“他……”今天他说的那句话,不是表示不承认我吗,洛府牵扯的一切都很复杂,我只想单纯一些。当事情完结,若自己还能活着,就回邺城去,做自己潇洒的丫鬟会长。

夜,在一片哀戚中展开,到处悬挂着白色的挽联,整个洛府显得阴森诡异,像随时会有可怕的东西从阴影里跳出来。不管别人是怎样在忙碌,也不管楚涵修怎样在身旁沉默,只是木然的呆坐着。灵魂已经缩成一团,躲进小小缝隙,外界的一切都不能再感受到。

一阵风起,狂烈的吹着门上的白纱,树叶婆娑做响,下人们伸手挡在眼前,惊恐的靠着门缩在一起。楚涵修一把将我拽起来,警戒的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夜空,洛煜辰和蔚初完全是一副备战的状态。不知何时,米子涯也来了,可能担心紫罗刹对聂蓉儿下手,他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形影不离。

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一切都很平静,却隐隐露着诡异。是紫罗刹要来吗?那么紫陌回去了,他会不会来?

“蔚公子,多日不见了。”一声娇媚的轻笑,前方的视线里落下了一个身段婀娜的红衣女子。

“相思?”蔚初冷冷看着眼前的女子。

“呵呵……蔚公子好记性。”相思勾着唇角,笑的邪魅,“兰师傅还在我们手中,若是不想他有事,就乖乖的交出镇元珠。我们门主的脾气想必你们也了解,生起气的话……兰师傅你们就永远别想再见了。”

“你……”蔚初双拳紧握,却无可奈何。

“今天我来,不过是带个口信,门主可不想白跑一趟。三日后就是老夫人的出殡之日,到时候希望能够一切顺利,否则,你们做后辈的就是不孝了。”相思婉转的嗓音吐出这些话,越发觉得恶毒与邪气。

“我们怎么知道他还活着?”米子涯突然问道。

“这位……想必就是怪医米子涯吧?”相思的眼神很锐利,似乎思索了什么,随即一笑,“聂小姐果然是美貌异常,难怪能让怪医倾心。美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就像是易碎的花瓶瓷器,怪医可要看守仔细了。”

“……”米子涯微眯了眼,听出相思话里的威胁,全身起了一层肃杀之气。

“怪医何必生气,我不过是善意提醒,对聂小姐可并无恶意。”相思说完,眼神转向我,眼中迸射出浓浓的恨意,“若说我想伤谁,莫过于她了。木颜是吗?呵呵……希望看到你倒在血里的一天,我会为你收尸的。”

“别太狂妄!”洛煜辰的脸上裹着冰寒,眼里却上下跳窜着愤怒的火焰。

“哦,我倒忘了,木姑娘是洛爷未过门的妻子吧。既是有夫之妇,就更不应该红杏出头,这岂不是连洛爷都觉得羞愧。”

“洛府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多事!”洛煜辰不悦的眯了眼,眼里的神色复杂起来。

“哼!”相思的双眼也眯了起来,冷冷的盯着我,随后又笑了,“木姑娘,我想……我们还会再见的,希望那是个美好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