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翠儿了解,以往的兰心小姐可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样样精通,是闻名京城的大才女。
我听了可是一头黑线,头上冷汗直流,惭愧+羞愧+自卑。我可是一样也不沾边呀!
琴,我可是连口琴也不会吹,不懂乐理,不识五线谱,歌儿倒是会哼几首,但典型的只会哼曲不会哼词的主儿,会的都是几句高潮的精华的部分。
棋,围棋,倒是会,我去联众,一天就能降到3K级别上来,除了不愿和我这个臭棋篓子多浪费时间而自动认输出局的外,我没赢过一次,别提多臭了,五子棋超强,罕有敌手,可在这儿古代,没人下这种棋吗,此优势去掉。
书,这刻在竹子上的蝌蚪文字,除了几个简单的我能猜出外,大部分我都不认得,更别说写了,想我堂堂一现代社会大学生,到了古代,成了彻头彻底的文盲!
至于画,上完小学,可爱的老师们为了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学习“更有用”的东西,我从此就再没有上过美术课!
谁说女子无才就是德?现在看来,要做好古代的大家闺秀,并不比现代的职业女性轻松。不过如此倒是正好,我现在这番样子,估计短期内是不会有哪个公子哥儿看上我的,我也乐得过几年逍遥日子。
没有任何“特长”可以消遣,我即不能妩媚的抚琴吟唱,也不能挥毫泼墨,陶冶所谓的情操。
虽然我很喜欢发呆,无聊时也常常会胡思乱想,但并不代表我一天都会如此的度过。
既然已经打算重新开始,要充实快乐的过每一天,我当然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比如跑步,青蛙跳,跳健身操……
父母见我性情大异于以往,只道我大病烧坏了脑子,能活下命来就已经阿米托佛了,看着可怜的没了任何“特长”的女儿,疼爱更甚于以往。我因祸得福,全家人数我最受宠,就连玉树临风的哥哥也要靠边站。
过了几天,父母见我完全康复,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便商量着一家人上香还愿,为我祁福。
我早就无聊死,这几天正思考着是否该将院墙下的空地开垦出来,种点瓜果蔬菜;或者让翠儿借张网,在自己家里的湖中捕点鱼吃。
若能出去走走,我当然求之不得!
今天是黄道吉日,万事皆宜。天刚拂晓,我就被翠儿叫醒了。在翠儿的帮助下,我美美的打扮了一翻。这倒不是我臭美,因为出门见人,我毕竟是家庭成员,关系到家族的脸面,当然不能像平时那样太过随便。
不过,当我看到铜镜中那个眸如星月,娇唇欲滴,顾盼生怜的娇俏模样,还是有些微微发愣。
整装待毕,我撩起长裙,在短靴上插上了哥哥柳若竹给的匕首。
我一直不喜欢穿那种薄薄的软底绣鞋,穿着那种东西,总让我有种穿着袜子在外面行走的感觉。而带上匕首,虽不必用来防身,但带上,胆子就会比平常要大些,出门时心里才会感觉有底。
这已经成了我现在的习惯。
这就如同一个习惯带着纸巾出门的人,虽然他并没有感冒,也许一天也没有机会用上纸巾,但他出门时若不带上,必定会感觉浑身的不自在。
我,就犯了这种毛病。剑客是剑在人在,剑去人亡。我还没到这种境界,我只是出门时,必带匕首。
出了大门,就见三顶朱红的轿子早已在外恭候。
爹爹,娘亲和我分别坐在轿子中,哥哥则威风的骑着高头大马,一些随从则跟在轿子的两侧,颇有些浩浩荡荡的架势。
坐在轿子中,我不时地偷翻帘子,观看外面的街景,这古代人还真是多呢,仔细看看,有没有街头卖艺的,有没有卖儿卖女……我正琢磨呢,轿子一黑,帘子又盖上了。
只听翠儿焦急的声音传来:“小姐,你这样直着眼睛看人,会让人笑的!”
帘子从外面死死绑了个结,这下子,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忽忽悠悠,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了下来,翠儿扶着我,我装做大小姐的模样,用手帕捂着嘴,眼睛却叽里咕噜乱转,这就是“浮云寺”,果然气派!
来上香的善男信女们络绎不绝,我在翠儿的搀扶下缓缓朝人群走着,父亲赶忙喝住我:“兰心,我们去侧堂等候方丈即可,那里人多,小心不要伤到。”
对呀,父亲是丞相大人,当然有办法走后门的。
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红,看来以后多年养成的排队的优良习惯也可以免了。我低头跟在父亲身后,毕竟,我总觉得走后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在一个沙弥的带领下,我们进入了侧堂,沙弥满含歉意的说道:“方丈正在接待一位贵客,稍等片刻,很快就会过来的。”
“如此,那我们就在这儿等等好了。”父亲和蔼的说道。
可是我们在侧堂等了半天,茶水续了一壶又一壶,等的我心烦气躁,可方丈还是不见人影!我问身边倒茶的小沙弥,才知方丈还在接待那位贵客。
哼,什么狗屁贵客,害得我一大家子的人都在这里等待?都说狐假虎威,哼,我假父威,也未见得就怕了你!
我弯着腰走到母亲身旁,装做肚子很痛,很急着要如厕的样子,“母亲,我内急……”
母亲失笑,“这种事也跟我说,真是孩子,快去快回!”
我问过那个狗屁贵客所在的方丈的屋子,就气冲冲地跑过去了。害我心爱的父母大人久等,就是该死!
“咳,里面的人,快着点,有没有公德呀,外面还有人等着呢……”我一脚踢开门,冲屋里人喊道。
可是,屋里怎么这么安静?我环视屋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正盘腿端坐于中央,对面同样盘腿而做着宇公子,旁边站着四名面无表情,如泥塑般的男侍卫。
我的大嗓门嘎然而止——屋里的气氛不太对。
真见鬼,怎么又见到他了?他,就是那个贵客?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一身紫衣的宇清远,见到我这个愣头青,眼中微含惊讶,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浮上嘴角,一脸无辜道:“虽非我所愿,我们又见面了,看来我们还真挺有缘的!”
随即挑衅地一笑,“我还有很多佛理需要请教方丈大师,看来是要费些时间,害你如此苦等,你看如何是好?”
看着他那揶揄的嘴脸我就一肚子火,不禁冲口而出:“哼,虚伪,知道有人等,就故意拖延时间!你若真是好心,就该速速出去,让我们上香!”
刹时,屋内静的连掉根针都清晰可闻,我感到几道冷飕飕的寒光逼视着我,要是目光能杀人,我身上此时一定多了几道透明窟窿。
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心虚了。这里毕竟都是他的人,不是我能逞强的地方。
感觉到屋内气氛不对,还是先走为妙。此时,我就是再傻,也猜想到这位白衣公子非富即贵,还是不要得罪为妙。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溜。
“好,好,你们慢慢上香,慢慢讲佛,恩……反正我们也不是太着急,我先走,不用送我。”我准备开溜。
“慢着,”宇公子慢条斯理地走近我,邪魅的一笑,用扇子抬起我的下巴。
“你说,你打扰了我上香,礼佛如此神圣重要之事,该如何补偿于我?”
补偿,还要我赔,哼,人渣,我是碰到真正的无赖了。
下巴被扇子顶的高高仰起,眼睛不得不被动地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英俊中带着股邪气,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一股温热气流扑向面颊,痒痒的,心儿不由自主地扑腾乱跳。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我们保持着这尴尬的姿势。我的脖子早已经酸了,可他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眼神也变的越来越奇怪。
我的大脑急速运转着:我单枪匹马,他人多势众,身边那几个男侍卫,一看就是武艺高强的练家子。敌我差异太明显,不可硬来。人生经验告诉我,要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我努力挤出笑脸(恐怕比哭还要难看),不着痕迹地拿开扇子:“我们不上香了,你一个人慢慢上吧。这方丈也归你,你爱上几天香就上几天香,这总可以了吧?”
“不可,”他欺上身来,把我逼到墙角,紧贴着我的身体,紧紧压迫着我,一股男性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吓得我浑身僵硬,头皮发麻:“若我定要你来“赔”呢?”
他不会想在这里……,我浑身一阵战栗,本能的向后退着,可惜退无可退,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拿出藏在靴子中的匕首,拦在胸前,怒目而视:“你若想怎样,我就……”
番外
宇公子:没想到在这样绝美的外表下,竟有着这样一个冲动、可爱的性格,我知道,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