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长的黑夜也会遇到黎明,而再深的恐惧痛苦也都会有麻木的时候。走过了地狱,是否就可以看到天堂的曙光?
也许是感觉让我死的太过痛快,缺少“艺术性”;也许是想看着我慢慢忍受折磨与恐惧,欣赏我被恐惧击倒的丑态,总之,花蕊的陷阱封的并不严实,而我也并未因窒息而死。
我是该因此而感谢她,没有痛快的剥夺我的生命?还是应该因此而痛恨她,让我承受了比死亡更可怕的恐惧?
当黎明到来,清晨的第一抹朝阳射进陷阱中时,已经浑身冷汗的我,终于看到了光明,我突然有种重生的喜悦。
陷阱的大小正如花蕊所描述,而不同的是,陷阱内即没有野兽的尸骸,也没有冰冷的毒蛇,更没有吃人血肉的虫子……
陷阱内干净平整,除了我和包裹的被子,空无一物!
这一夜,所经历的恐慌与无助,已达到我的极限。有时仿佛走在杳无人烟的蛇岛,有时仿佛踩踏着千万的尸体前行,有时又仿佛有万千的噬人血肉的毒虫吸附在身体上,而时间,就是在这样的深度的恐慌中慢慢流逝,直至天明……
我不禁苦笑:这一夜,归根到底,我只不过是在自己吓自己,而其结果,居然是差点就把自己逼疯!
我暗笑,花蕊真的很聪明,可以很好的利用人的恐惧和想象力,她知道,黑暗和未知都是人恐惧的根源之一,而在黑暗和对周遭事物未知的情况下,暗示可以潜移默化的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她自己可以不费一丝的力气,只是几句话,就可以将人打入恐怖的地狱。
若仔细思量,花蕊也并未算真的害我,她只是费力的让我睡在了一个不算舒服的地方,让我瞪大了双眼,做了一夜的噩梦而已。
而她,更确切的说,也只能算是和我开了个并不好笑的玩笑而已。
一个女人若对另一个女人的仇恨中夹杂了嫉妒的因素,若只做这些,实在不算什么。
如果换成我,我也许会做得更过。
想到这些,我的心莫名的释然,而对花蕊,竟也不是那样的仇恨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渐渐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头上有泥土扑簌簌而下,我下意识的闭上双眼,举手在头上拦截,等到再睁开眼时,突然的明亮刺激的我双目流泪,我赶紧又将眼睛闭了起来。
我这时才意识到,我居然又可以动了。
“哎!昨天一夜睡的可好?没有做噩梦吧?”一个声音,清脆如黄鹂,破空传入不甚明亮的洞穴。
“通!”一声轻响,花蕊已经跳入了洞穴。
我睁开眼:一席白裙,不染微尘,脸上带着得意的娇笑,让平时冷傲的脸也变得生动起来。
我承认,即使那丝笑,带着些许恨意,依然很美。
“我胆子小,花蕊姑娘走后不久,我就吓得晕睡过去,连梦都没做一个,这不,你若不来,我还不会醒呢。”我睁着眼撒着谎。
若说我胆大到对她的话没有一丝的反应,可以做个好梦到天亮,连我自己也不相信。
我更不想说我流着冷汗、神经紧张、担惊受怕了一夜,让那个冰美人即开心又得意。
果然,花蕊眼中露出一丝的失望。
“这次便宜了你,哼,下次,我让你就是想晕也晕不过去!”一字字从牙齿缝儿中挤出,带着阴狠的味道。
我心里暗暗发苦:有什么方法,会让人想晕也晕不过去?
身上来几道伤口,然后浇上冰冷的盐水吗?这个方法一点也不优雅,希望花蕊不会用……
还没等我想完,我这个馅饼又被花蕊扛了起来,向我的住处飞奔回去。
她是怕玉潇风发现,在天亮时又把我送回去?我心中一阵窃喜。
不过,她这样做,就不怕我向玉潇风告发她的丑事?
不会是,又有什么阴谋吧……
花蕊将我扔到床上,然后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个精光,我瞪着大眼,不明白她要干什么?难道她其实是喜欢女人的?或者男女都喜欢,是个双儿的?
说实话,花蕊的身材很好,也许是练武的关系,身材修长而匀称,皮肤紧张而有弹性,双峰傲然高挺,连我看了都忍不住要流鼻血。
花蕊温柔的抚摸着自己雪白的双峰,表情复杂。看着我的表情,就仿佛是在看一个深情款款的情人,脸上满是柔情,眼睛柔媚的仿佛要滴出水来:“你看我,如何?”
什么如何?这还用问?她的身体实在比脸要漂亮的多,诱惑的多!
“我见了,都恨老天为什么不把我生成男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咳咳咳咳……你若早这样,玉潇风定会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的。”我赞叹。发自内心的赞叹。
花蕊上前抱住我,眼中闪过一丝的神采:“你也这样认为?玉潇风若见了我的身体,就不会再留恋于你?”
两个****的女人拥抱……
这个情形很……很尴尬。这个女人已经有点疯了……
“是,一定是!见了你这样的尤物,又怎会留恋于我?”我苦笑,肯在别的女人面前,这样贬低自己,大概我也是个异类了。
是不是,我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在意玉潇风?
还没等我胡思乱想完,花蕊已经将我散落在床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穿好,然后背过身去,娇笑道:“我们的背影,有几分相像?”
那玲珑的身形,背过身去,竟真的和我有几分相像。
“那就借用你的衣服了。”花蕊的心情很好,居然和我说了“借”字。
“你随意。”我苦笑,我即使说不借,结果又有何不同?
我捡起她脱下的衣服,正欲穿上:天已经亮了,大白天的,不一定什么时候会来人送早餐,这副样子怎么见人?
花蕊一把扯下,放到身后:“我觉得你还是不穿衣服比较好看。”
我嘴角一阵抽搐:她这和玉潇风一样变态的,不会是想让我就这样任人观看吧?
“我只是觉得,不穿衣服的女人,胆子总会小些,即使穴道解开了,也不敢乱喊乱动的。”花蕊肆意的看看我光光的后背,笑得很开心,很得意。
同是女人,花蕊当然更了解女人的心思。
而我,也确实不敢这样子走出去的。
花蕊在我身上连点几处穴道,我顿时又变成不能说不能动的木头了。
花蕊将我这个馅饼扔到床下:“一会儿,你就会知道我要做什么了,以后,你一定再也不会去勾引玉潇风。”
过了一会儿,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将我歪斜的脸正了正,正对着脸上的床板,我心里暗道:不要啊,我怕床板上掉灰!
“这样子,你可以更清晰的看到床上的振动,声音也听得更清楚些!”
她究竟想干什么?
花蕊走到桌前,喃喃自语:这是我亲手给他做的桃酥,他一定会一个不剩的都吃完……
我嘴里说不出话,心里却是一点也不相信,只得在心里问:“你厨艺很好么?怎么料定他就一定会吃完?”
花蕊仿佛猜出我心中的疑惑,淡淡一笑道:“我留了一张字条,告诉他我辛苦了一夜,才做出了这么一盘的桃酥,告诉他若嫌弃觉得不好吃,可以不吃……”
你越是这样说,他越是会吃了个干净,即使像苦药一样难吃,他也会毫不犹豫,吃个干干净净。
因为,他怕你伤心啊?
是的,我承认,很多事,外人看起来很傻,决不会做。可是这种傻事,有也只有情人间才做得出。而且,还会心甘情愿的去做。
那盘桃酥,究竟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