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恐怕不止……”
叶无痕的一声冷哼,令暮惊涛拧眉,“不止?还有什么是我所漏掉的?”
“连云怎么会在这个时刻出现?”叶无痕淡定的脸上布上讽色,嘴角扯起,嗤笑一笑,“连云他又是恁的什么知道了我手中握有龙虎符?而你,这一路又是如何刚巧不巧的赶在此时出现?”
“你是说,我们……”
天,想到这一层,暮惊涛浑身出了一层冷汗,假若真是这样,那么,帝都岂不是济济可危?
“是,所以说,你必须要回去,并且是越快越好。”
到了这会,暮惊涛再也不坚持,面色一整,肃然道,“无痕,事关危急,我不得不回去。但是,我请你一定要放宽心,好好的活着回去,可好?就当是我求你。”
“你……哎,好。我答应你。”
“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不少。”暮惊涛点头,面上忧色少去一层,却是转身对着刚才那领队道,“我留你们一队人在将听侯叶将军调遣,另外!”暮惊涛眼中阴柔一笑,“若是叶将军有损,你们这一队便提头来见吧。”
“是。殿下。”
柳水心,终于还是不曾找到。
崖下面,河流湍急,水势澹澹,急流凶险,河水不分时段的怒吼着,时不时被急流打的河面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波浪,看的人是心惊胆颤。
叶无痕。怎么说呢,沿着这不知名姓的大河上上下下五十余里之外,当时就瘫软在地了。还是后面跟随的几个人敲晕后合力把他给跟回去的。死活不肯回去啊,一天一夜身上带伤,这样下去别说是找人了,他自己首先就得挂了。
叶无痕若是真的出点事,那他们回去怎么和太子交待?
没耐何,几个人一商量,暗地里一个眼色之后一齐动手,把晕过去的叶无痕乖乖抬了回去。
墨城。叶家。
叶无痕被暮惊涛派人马不停蹄的给押送了回来。毕竟,暮惊涛是知道的,叶家的武艺出名的同时,他们家其中一人的医术更是让人另相相看。叶无痕一身的外伤,上次中毒之后被柳水心封存在一块的毒性更是在一连串的打击之下激发了起来。
这种毒,暮惊涛用尽了法子,宫中的太医被他给骂了个遍,却终是不曾解得半分。
还是得说人家柳水心的医术高明。
那种封毒的手法令当今太医们一看个个树起大拇指赞好,自己怎么就不曾想起这种方法呢?而后,凡是每个看过叶无痕情况的人都一脸褪败的叩头谢罪,“太子恕罪,叶将军的毒……”
“一群饭桶。都给我下去。”
暮惊涛的怒气再也隐忍不得,平日里在臣子面前一副凡事在握的表情已然消失无影,看着自那日被手下带回来后便晕迷不醒的叶无痕,因了担忧平静的眸子已经是波涛汹涌,令人不敢近其身一步。
“殿下,老臣是真的无法可想了。”众太医跪落一地,不约而同的谢罪讨饶。
“你们……”暮惊涛长叹一声,“都起来吧。”
“老臣谢太子。”
“来人,准备车架,本宫要去墨城叶家。”
“是,太子。”
“另外,李太医,王太医你们二人随本宫出行,一路照看着叶将军。”
“臣,遵命。”“臣,领旨。”
“嗯,都下去准备吧,午时过后出发。记着,马要好,车要稳。”
诸人退下,暮惊涛转身进房,立在床前,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叶无痕轻叹,“无痕,你再不醒来,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守得下去了。我知道那个人一定会趁这个时机发难的。可是,我却绝不能眼看着你这般的一觉睡下去。我知道叶府的人一定会解这个毒,所以,你一定会平安的。”
“太子,他的毒……”
“怎么样?有没有救?”
“有救。可是,毒已侵入四肢八脉,醒过来,也要失去一身功力。”
“这……”
暮惊涛犹豫了,傲然如叶无痕,让他失去一身武功的活在这个世上,该是生不如死的吧?可是,自己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于这个世间吗?柳水心依旧杳无影踪,一身武功尽失,醒过来的他能够承受得了这般双重的打击吗?
“怎么样?太子尽快拿个主意哦。”
说话的人,二十有余的年龄,浓眉大眼,一笑两酒窝,给人一副好生活泼可爱的感觉。随着那酒窝的转动,成功掩去的的却是眼底偶尔流露的一抹慧颉。这样的人,真的只是如表面般的可爱么?
“救。”暮惊涛沉思半响,终是下定了决心。武功尽失,总比生命不在的好吧?
即便消沉一阵,也好比自己永远失去这个朋友来的强吧?
“我说哥哥,醒过来后可别怪我,要记得哦,我只是听命于太子而已。”
罗嗦罗嗦一大堆,尽是些有的没的,听的暮惊涛又是好些又是好气。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真的可以救人么?可是,容不得他的怀疑,若不是知根知底,自己又怎么敢舍了宫中的太医而把叶无痕送转叶府呢?还不就是因了这个小子的缘故?
身为鬼医一脉传人的他,因了个别原因而不得透露师门,但是,对于他的医术,暮惊涛却是因了曾经的亲眼目睹而佩服的无体投地。可以说,只要是有一口气在,还没有这个家伙救不过来的人。只看他救不救,愿不原救而已。
“我说,太子,我这老哥这次玩的也恁大了吧?竟然以身试毒。”
“哼。”
暮惊涛一个哼声把脸一沉转在了一边,脚下后移一步,身子立在一旁,就是不去看那个笑的一脸灿烂阳光的少年人。他的笑一如少年时那般的碍眼,令他满心满眼里不舒服。他的笑,为什么可以那样的明亮刺眼?为什么自己从小到大不曾有过那般开心的笑容?
说他嫉妒也好,说他小心眼也罢,反正自从见到这个小子的笑之后,他就看着碍眼。若不是念在无痕的面子上,他肯定早就把这小子打发到北极去了。哪里还容得了他在自己面前顶着那碍眼的笑晃来又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