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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皇甫轩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才两日便可以下床批改奏章了,不过人前他却依然装做一付病怏怏的模样,让我看了笑也不是,不笑又实在忍不住."怎么了?这么开心!"皇甫轩懒懒的依靠在我的身上,嬉闹的说,我假意推他,笑着说他:"臣妾是看皇上的病啊,一直这么反反复复的,好都难呢!"他一听知我是在笑话他,腾的起身就要拉抓我,我也起身,转头便跑,他想追却发现鞋袜未穿,气的坐在床上直叫唤.本想出门叫送药的侍女过来却发现了站在门外的韩武.韩武从不会没事来找我,那么就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我望了望他神情镇定的问:"什么事?"他上前弓身跪拜说:"启禀娘娘,沙昭仪~已经开始阵痛,相信就要生产!"我听后头,"嗯~那很好!不过你找我不会就这么简单的事吧!"他一怔随即笑:"娘娘聪明,事情是这样的,沙昭仪她是早产!"早产?我一愣,为什么?"看来跟我有关!"我说着轻笑,透出一抹不屑."正是,婕昭媛说是叶姑娘将她们推倒了,所以才导致沙昭仪早产的!"看来她们早就有的准备,那我也只有应战了,希望她们不要让我失望啊!"我知道了,再有情况立即来报!"我挥手,示意韩武离开,转身又叫来侍女安排好今日的午膳,转身回去,巧笑嫣然,看来她们这是赌了命跟我斗了,正好我也闲着,就当练练身手......皇甫轩本正在批改奏章见我进来,放下章子突拥我入怀,笑容灿烂的说:"去干什么了,去这么久!"我躲在他怀里笑着恭贺:"恭喜皇上!"然后便任他如何询问都不再说话,他看我许久似乎已经明了,只拥着我不再问话,我将笑褪去,心头暗暗算计着自己下步棋该往哪里放.

本以为一切都该安然结束却在吃过午膳时后传来侍卫的通报声,我心头一紧,欲上前问话,却被皇甫轩拦下,我回头不解看他,他却神情淡然的拉我坐到他的腿上说:"进来回话!"那侍卫颤颤的跑进来对着我们猛的跪下说:"启~启禀皇上,沙~沙昭仪难产!"看那侍卫如此慌张的模样,应该不会是假,我转过头去看皇甫轩,却见他神色不变的看着下方跪着的侍卫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一般,专注镇定,我怕耽误时辰于是急急推他,他脸上瞬时扬起笑靥,看着我说:"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和那侍卫皆是一惊迟疑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却将我抱起向罗帐走去,我又气又急,挣开他问:"为什么皇上都不担心沙昭仪和你的骨肉呢!"他依然微笑,看着我坚定的说:"朕并不在乎她们的生死!"我呆在当场,回神过来恨恨的看他一眼,转身离开,却又听到他在身后伤怀的说:"因为不是朕和你的所以朕不在意!"脚步一顿,又急急的向外跑去,时间就仿佛回到了我临盆的那天,我甚至还记得那种痛苦的感觉,门外站着韩武,我一愣,随即叫他跟我一起去遮艳堂,坐在车辇并不忘记叫韩武准备一些材料,下念时突然一愣,门外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御医和侍女宫人,我不由面色凝重,顾不得旁人的跪拜称安,急急的向里面走去,越接近里堂却觉得自己的心越是紧张,"站住!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因为自己一心关注着床上人的情况对突然窜出来的人影显然一慌,吓的脸色惨白!我站稳定眼看后才发现竟是哭的梨花带雨的婕昭媛,我亦微笑,讥讽的看着她问:"你也会哭吗?"她似乎没考虑到我会回口先是一怔,随即怒不可遏推我,边推边说:"你们这些人都恨不得我们死,你们都恨不得我们死在你们面前!"我听后轻轻叹气,看着她满眼怜惜的说:"我如果说我们都一样,你信亦不信!"她又是一愣却又笑着说:"我为什么要信你这个一心想害死我们的人!是你害的沙亚现在还躺在那床上的,你说你自己还有什么颜面来看沙亚,你着恶毒的女人,你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她喋喋不休的骂着我亦不再去看她,只是专心的看着室内的情况,里面似乎又出现了情况,我一慌,于是想绕开那骂骂咧咧的女人进去,谁知她却死活不让,我一气,冷下脸来喊:"来人!将这个疯女人拉下去,拉不下去,你们就将自己的头交到死牢去!"说完推开那疯女人向堂里面走去,血腥味直冲进鼻翼呛的我踉跄后退,韩武眼疾手快将我扶住,我回头对他报之一笑,再喊过一个助产婆问情况,才知道就这么痛已经有两个时辰,孩子的手和脚也出来过了,就是头不肯先出来,再这样下去并是个一尸两命的结局.我听了不由一颤,来到那外邦昭仪面前蹲下说:"现在有两个选择,你死,你和你孩子一起死!你快做决定!"她 此时早己精力涣散,望着我许久才点着头虚弱的说:"孩子~我死,孩子~孩子活!"我应她起身叫来韩武交代好他需要准备的东西和叫来叶旖后,又转身叫来一个宫人和一个侍女,命那宫人去禀报皇上现在的状况并要求皇上做好决定,又叫侍女准备好针麻线,候在一旁不准离开!一切准备就绪才坐到椅上召来助产婆问明孩子的位置和孩子手脚出来的次数,额头汗水密集心头慌张.我眼见着时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迟迟等不到皇帝那边的口谕气的起身向叶旖拿来镖就要动手却听到门外传来了'皇上驾到'的通报声和那些臣下的称岁声,我回身冲到堂门口,硬是不让皇甫轩进门,气焰嚣张的说:"皇上不是不关系她们母子的生死吗?那还来这遮艳堂做什么!"他却不恼只是笑着说:"朕来是为了告诉你朕的答案,朕信你,所以你大可放手去做!无论结局如何!"我一怔不明白他是何用意,但是看着他身后的那些御医和准备看好戏的妃嫔我轻笑,不再说任何话.只又折了回去并叫叶旖将堂门关上,生死战~是时候开始了!

让那些手忙脚乱的女人尽可能多的出去,我只留下了三个助产婆和三个侍女,吩咐好一人拿水,一人拿着我需要的针线,又召一人去帮我和外邦嫔妃擦汗,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又叫韩武给那沙昭仪喂上三颗血凝丸和迷魂散,待她完全昏迷我才颤抖着拿出叶旖的镖,对准刚才助产婆为我划好的位置用力划开,手起镖落,肚皮应声破开.突然觉得当时是那么的安静,所有的人都静静的等待着,让我甚至以为听到了皮肤被割开时皮肤的哭声,'嘶'的一声,吓的我几乎将镖丢下,硬着头皮将两边的皮肤掰开,然后在她暗黑的肚子里将孩子轻手拿出交给助产婆,眼不忘看一眼躺在床上人的表情,虽然是在昏迷也似乎受不住这般痛苦了,咬着手巾的嘴巴紧了又紧眉头更是皱到了一块,我担心她撑不下去,又叫韩武喂给她十颗血凝丸和迷魂散.我自己也不闲着,转手接过早已准备好的针线合拢她的肚皮开始反针相缝,细细密密,生怕缝的不好流出血来,转头再去看她却发现她没有了表情,我的心先是一顿随后忙叫韩武去试试她的鼻息,韩武上前~伸手去探又忙拉起她的手测她的脉搏,许久才回头看已经缝好伤口的我,无奈的摇头,我看后无语,叹着气将手交给侍女让她帮我洗净,眼睛却没停下,注视着一旁忙不不可开交的助产婆和她们手中看似奄奄一息的孩子,那微弱的哭声还一度让我以为他早已经死去,想想刚才匆忙的很连孩子是男是女都没细看,于是洗净手后从那些助产婆手中接过孩子去看,那孩子虽双眼微闭却可以看出是个双眼皮的美人胚子,小小的嘴巴吧唧吧唧个不停似乎是饿了,我笑着将孩子包好又递还给助产婆,才走两步却觉得眼前一黑,眼见就要倒下,叶旖眼疾手快将我扶住,嘴却不停,边扶着我边骂我是个能吓死人的主,镖就这么下去了,还割开了人的肚皮,还能拿出孩子来,还能缝上什么的,直吓的她刚才冷汗直冒.....我笑着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人也已经和她走到门口,却又听到那些助产婆突然惊叫了起来,我一急推开叶旖跑了过去,才发现孩子出现的早产儿都会出现的窒息现象,还伴着轻微的颤抖,我一慌,忙叫人准备一个较大的篮子,并让人在篮子里均匀放上火炉,最后再将厚被子盖在炉上,手也不停着立起孩子轻拍着她的背,一颠颠的,想让孩子舒服些,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我又忙将孩子放到篮子里,并将床厚被子盖在她小小的身体上,又怕她压的喘不过气来于是用手在火炉边烤上一烤然后将手放在被子和孩子中间轻托起被子,好让孩子呼吸顺畅些,我答应过沙昭仪救活孩子那么我便不能失信于人,即使她已作古!叫人搬来椅子后我便坐在椅子上如此这般守了孩子整整一天一夜,并且嘱咐身边的侍女和叶旖我一睡便马上将我叫醒,如今这状况想要换手根本是不可能的说法,那么我就只能硬下撑住,直到一切结束了.

这期间皇甫轩前前后后来看我不下十次,每次来必亲自喂我吃喝,让身边的侍女和我着实感动了一番,叶旖却不以为异直说这本就该是他应该做的事情.而沙昭仪的葬事因为牵扯到跟外邦的关系所以迟迟解决不了,皇甫轩更是因为这件事大为恼火,所幸太后诞不日就要举行,外邦也正好会来庆贺,并协商决定在太后宴后解决这事,于是这是也就不了了之了.

或许是因为是我救了这孩子的缘由,又或许是皇甫轩念我痛失爱子,在太后的首肯下将这位小公主的抚养权全权交由我来,我也欣然接受,这也是一张王牌,又正好是让我拿到,但皇后虽然被关,但一到太后诞势必要出来恭贺,呵呵~看来,皇后和我战争不日就要开始了,"林妃娘娘,林妃娘娘不好了,婕找媛突然冲了进来还强行从乳娘出夺走了小公主!"我笑,这本就是我所预料到的,叫来韩武我笑看着韩武说:"如果她现在去告状,太后和皇上是会信我还是她!"

"回娘娘,当然是娘娘!"韩武恭敬的鞠躬回答,我亦大笑!没错,如果她还是那个正常的婕昭媛那事情或许还会有所转机,但她现在只是个疯子,谁会信这么一个疯子!?!起身稍稍梳整后我叫人准备车辇向太后的景泰殿去.

"林妃娘娘到!"景泰殿前我端立而望,眼神直视里殿一脸正然.殿正中的太后微微闭着双眼似在打坐,我亦上前,跪拜称安称福,太后也不做声,我见状也不敢随意起身,于是跪在原处,沉默不语,抬头望见太后边上站着那披头散发的婕昭媛,她似乎很是开怀,见我跪着太后又不叫我起身,几乎笑出声响,我心头犹是担忧,不知道下步该如何.

正想着却听到太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林丫头啊,呀哟!孤刚才入定太深了,也没听到林丫头的问安,丫头不会怪念皇娘吧!"我一愣,笑着起身,摇头说些恭维好听的话,心头却暗自明了:好个太后,姜果真还是老的辣,她这么做无非是要提醒我不可侍宠而骄,该时时记得自己的身份是何.

"丫头啊,刚才这婕丫头过来说是你派人害死了沙丫头,这孤可就为难了啊!"太后装作一脸苦恼的样子,我却明白她心中其实在笑,我不过是她暂时可以利用的棋子,当初皇后气焰太甚她将我捧起不过是为了迎了皇甫轩的心思,压了皇后的嚣张如今见我顺竿直上又想将我打过,无奈我皇恩深重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拿我,现在正巧有人助她她又是岂不快哉!我想着人又跪下,低这头说:"太后圣明,臣妾并没有做什么不德之事,皇天厚土实可作证啊!"说着举起手来发誓,似模似样.她看着我也是满脸苦意说:"可是有很多侍女都能作证你堂里的叶姑娘撞倒了沙昭仪,这才使得她小产最后甚至丧命!"我一听,笑着看她,看来她是有备而来的,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起身又对她恭敬一拜,我笑着说:"太后娘娘又怎能确认是我家叶旖撞倒了沙昭仪而不是撞到呢!您所说的有很多侍女看到的情况又是口口相传的谣言,太后又怎可当真!"她先是一惊,想是没料到我会如此坚定的与她说话,脸上立即涌起的一股怒意,眼见就要爆发......

我见了又马上换了脸色,笑意正浓的说:"太后娘娘也见着了,刚才臣妾如何与您说话您气的如此,那当时情况也一定如此,当时的沙昭仪是个再金贵不过的主,我家叶旖即便是轻撞亦或者说轻擦到她的身子也是一场骚动.如此混乱的场面,谁能保证沙昭仪不是自己跌倒,或者是她身边的人身后的人一不小心将她撞倒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