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银月又带上了面具,跳下马,把梨菱横抱在怀里,推门而入。而身后的那匹宝马却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在整个渌水堂,带面具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佐银月。不过,佐银月一般都带一个纯黑色的铁质面具,显得有些阴森,有些邪道。
而今天,当佐银月跨进幽狐分舵的时候,当分舵里的人都看到佐堂主居然带着的是一个可爱的小猴子面具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张着嘴,呆掉了。
这应该是堂主吧!每个人都如是而想。
“马上把秦风给我叫来!”
一声带着狂野,带着自尊自傲,带着不可一世,不容反驳的怒吼,让所有的人都回过了神!
是,是堂主,这声音,这气势,除了堂主,还有何人。
众人们都纷纷跪下来,齐声呼道:“参见堂主!恭祝堂主平安归来。”
佐银月点点头:“你们辛苦了。”
穿过厅堂,径直走向了他的卧室。
渌水堂虽为魔道,可在堂内,并不见血腥和压抑!佐银月的聪慧之处在于他知道谁是他的敌人!对敌人残忍,那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他知道,若他不杀了他们,对那些人手下留情,翻过来他就会被他们杀掉。
可对于他身边的人,他不能残忍,他不能在自己的身边也树立无数的敌人。他要有堂主的尊严和威望,所以他看起来是严厉的。可他也让他堂里的人知道,跟着他佐银月的人,服从他佐银月的人,会和他佐银月出生入死的人,他佐银月都会照顾有嘉。
“还挺威风的!”梨菱躺被佐银月放在床上的时候,蜷缩着身子,握着拳头,但仍不失调侃的说道:“真没想到,你这个儒子不可教得人还真是什么堂主!还有这么多人心服口服的向你下跪!”
“你能不能就不要用你那什么精神疗法来折磨自己了。我马上让秦风来为你解毒!待会儿就不痛了!”佐银月理开梨菱头上被汗大湿了的长发,叹了一口气:“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佐银月认定梨菱是女孩子之后,很想听梨菱亲口说说关于她自己的事情。而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不知道她的真名。
梨菱挤着笑脸:“你就叫我肖桀吧!”
“肖桀!嗯,好!”佐银月抿着嘴看着黎梨菱。肖桀!小姐!
佐银月720度的转变,变得颇有些温柔,让梨菱无所适从,心里面更觉得发毛。这么自私,这么小心眼,这么个面不善心恶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突然对她好起来的。难道有阴谋?
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梨菱一向都是很乐观,很顽强。
但今次,梨菱的心却有些忐忑不安了。
闲事不要多管。好事不能无缘无故的去做!做了,果然就没好事了!
只要解了毒,只要身体不再疼了,就走!说什么都要走!梨菱暗自下定了决心!
当秦风推开门跨进佐银月的门槛时,梨菱只觉得一股冷气朝着她扑来,全身的汗毛更是竖了起来!
冷,但是不黑!这是梨菱心中唯一的安慰!
梨菱模糊的望着秦风。
二十七八的年纪!看起来无心无欲,脸上挂着淡淡的表情。长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仅了用一根毫不起眼的黑色发带。白色的衣衫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的多余的累赘。
挺直了胸膛,飘逸如仙,淡定如水,面无表情,走到了佐银月的面前。躬身作揖,却又不卑不亢:“堂主!”
佐银月站起身,抬起秦风的手,不敢有一丝的怠慢。仍旧威严,但话里透着少见的欢悦:“秦舵主!她吃了断肠丸,还没有过十二个时辰,快把他身上的毒解了!”
秦风朝着佐银月点点头,却并不说话,径直朝着梨菱走去。手指上渐露的微寒,冒出了丝丝细烟。
站在宽大的床前,审视着盖着孔雀绿棉被的梨菱,不笑不怒,不嗔不躁,就好像看一件物品似的。
秦风没有半分表情的静默,没有喜,没有怒,没有不屑,没有任何信息可以从他眼睛里读出来,这让梨菱有些发毛!只好闭上眼睛在心里念道:“解毒!解毒!小菱子莫怕,全是为了解毒!”
突然之间,秦风右手紧并的双指,指点向了梨菱的咽喉,没有一星半点的杀气,但这一指看起来却足以要了梨菱的小命。
“秦风!”佐银月被这突如其来给懵住了。就好像他要被秦风这一指而谋杀了似的。
果断的冲上前去,一把夹住秦风的手话,语顿时变得阴狠起来:“秦舵主,你要对我带回来的人做什么?”声音低沉、不容置疑,让人发抖。
可秦风并没有被佐银月的微怒所动,指尖停了下来:“堂主,你知道我在干什么?你就这么随随便便带一个人回来!难道你忘了我们渌水堂的规矩,忘了我这幽狐分舵的规矩了吗?”话很理性,冷冷的,没有半点的激动,和喝斥!
说完,秦风打开佐银月的手,身子轻轻一侧,两指又不折不饶,朝着梨菱的咽喉又猛地直刺过去。
指尖划过梨菱嫩白的肌肤,留下了一道紫红色的血痕。
梨菱捂着脖子,指尖划过的地方虽疼痛,可是身体上的剧痛却好像轻了三分。睁开眼,感激的看着秦风。
秦风仍是面无表情,脸上不留一丝的痕迹。
佐银月恨急了,低吼着,朝着秦风一掌劈了过来:“秦舵主,你今天是要反了我吗?居然敢动我的人!修怪我用堂规处置你!”
秦风轻盈的绕开了佐银月的一掌,绕开了所有的桌凳,跳到了屋子的正中,冷冷的说道:“堂主违规在先,堂主是否应该先处置自己!”
“秦风!你过分了!伤了我的人,还在这儿强辞夺理!”佐银月紧贴着秦风,出着狠招,却绊倒了秦风巧妙绕过的凳子。
“堂主,且不说你有伤在身。就算你今天无伤,你也不可能胜过我,你不觉得自己出招很乱吗?”秦风不慌不乱的化解着佐银月的招式。虽然佐银月脸上带着面具,可他也知道,佐银月的脸一定是又黑又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