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官如玉新一轮的冷战如火如荼的展开了。这几天我倒真的没出王府一步,而是天天泡在上官如玉的书房里,原因很简单,一是: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来考虑银行的设置,在现代我有金融管理的硕士学位,但是书本和实际会有很大的差距,我努力的回想着我所学的一切从宏观经济学到微观经济学。二是:我借在书房来逃避和上官如玉见面的机会,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几天明显在家的时间变多,每日处了早上必须的上朝就是待在家里霸占着瑞祥阁里的那张书桌,于是我只能把自己关到书房里。
书房就在瑞祥阁的对面,透过桌前的花窗就可以看到那里,幸好现在是冬天,关门关窗的,要不一抬头就看到他那******不化的冰块脸,真是什么心情都没了。不过在我累了的时候,看到对面的灯火心里还是会有点小小的温暖感觉,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看我这边?
因为用不惯毛笔,所以我要写字只能另想办法,伟大领袖毛主席曾教导我们“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在我拔光厨房三只大鹅翅膀上的毛以后,我终于做出了一支趁手的鹅毛笔,可能我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第一个使用西洋鹅毛笔的女性,可惜啊,没有被史书记载下来,甚至我来的这个地方在我们的教科书中都没出现过。现在厨房养的鹅见了我再也抬不起头来,纷纷夹着翅膀乱窜。
已经将近子时。瑞祥阁里灯火通明,上官如玉不知道向对面张望了多少次,在更夫报过时辰以后,他终于忍不住问垂手站立在一边的萧凡,“你去看看王妃到底在书房里做什么。”
“是。”萧凡领命出来,他本想直接进去又感觉这么贸然的进去不太好,正好回廊里一名丫鬟端着夜宵走向书房,他拦了过去,“你去睡觉,这个我去送给王妃娘娘。”丫鬟不疑有他,朝萧凡行了个礼便开心的下去。萧凡端着夜宵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吧,门没关。”娘娘甜美柔和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萧凡应声进门,见王妃正在埋头苦写,手里那支古怪的鹅毛笔在不停的晃动着。萧凡放轻了脚步,将夜宵放到了书桌的边上,然后站到王妃的身后,探头看着她写的东西,一连串古怪的符号,有的他能分辨出是字,有的不能分辨出是什么。
他看了一阵,发现实在是看不明白娘娘写的东西,于是他轻声的开口说。“娘娘,该歇歇了,刚才厨房准备了夜宵,属下给您送来了,您趁热吃点。”
田丝丝这才抬起头来,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居然上萧凡,她嫣然一笑,原本明媚的大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红丝,连萧凡看的都有点心疼。“娘娘这是在弄什么?属下一点都看不明白。”
“你能看明白就奇怪了。”她指着纸奇怪的符号对萧凡说。“这些是一些计算公式,你不明白的。和你一时也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现在已经过了子时。”
“哦。已经这么晚了?”田丝丝看了看窗外,伸了个大懒腰,“不吃了,睡觉去了。”她对萧凡说,“你吃吧,这么好的东西别浪费了,我没什么胃口。”
“是。”萧凡目送着王妃的身影出了书房,将她刚才写的东西收起一张也跟着出来,见王妃进了瑞祥阁的里屋,萧凡才象作贼的一样将娘娘写过的纸塞给王爷,上官如玉给了他一眼眼神,他会意的转身出去。
上官如玉见田丝丝已经睡下了,展开刚才萧凡交给他的纸,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画满了他看不明白的符号,中间还夹杂着字,他努力的分辨着,才发现这字是从左往右读,有些字他能认识,但是有些连他也不能分辨出是什么。不过看了个大概,应该是关于银行的事情,上面提到了利息,汇率,兑换比。上官如玉的心里一惊,难道多日前皇上在朝堂上提出的关于银行的设想与自己的王妃有关?看着自己手上的纸,上官如玉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因为皇上也只是说了个大概,而王妃所写的却是具体的事宜,虽然多数自己看不明白,但是他已经能断定自己的王妃是这方面的行家,上官如玉按了按自己的脑门,自己到底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一脑子的大胆古怪思想和词语,还有她如何与皇上相识?又如何让皇上接受她这个新颖大胆的想法?上官如玉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只能看着那层阻隔住他视线的薄薄丝幔发愣。上官如玉走进书房,将那张纸与其他的放在一起,想起以前田丝丝说过她只是用不惯毛笔,拿起那支鹅毛笔在手里把玩着,嘴角忍不住浮现出一丝笑意,为了这支笔,她弄的厨房鸡飞鹅跳,现在王府厨房的鹅看到自己的王妃连叫都不敢叫一声。
第二日,我见材料都基本准备的差不多了,于是换上了男装,因为要去见丞相,所以我稍微修饰了一下,一个良好的外表会给人一个好的印象。因为自己的个子不算高,也就一米六五,所以我事先已经命人去定做了两双“高跟鞋”,将鞋子底掂高,穿上这双“高跟鞋”我的个子也陡然增高到一米七五左右,我在镜子前左看又看,外表看起来已经与大齐的一般男子无异。将王玉交给我的玉佩揣好,我信步走出了王府,丞相府很好打听,随便到街上抓一个人都知道丞相府在哪里,所以我毫不费力的就找了过去。
“公子,请问您有何事?”丞相府的门房见我穿着不凡,倒也没怠慢。
“求见你家大人。”我取出了怀里的玉佩交到门房的手里:“你家大人见了此玉自然会见我。”谁知道那门房一见玉佩,满脸的喜色,“我家大人一直在等您。公子,请。”
“哦。”我点了点头,跟在门房的身后进了丞相府。丞相府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但是好象是新建的,亭台楼阁都设计精美,摆布的也十分合理。跟在门房后面,我被带到一间屋子的外面。
“公子且在这里等候片刻,小的去通报一声。”门房对我说。
“有劳。”我连忙说。
“回老爷的话,您等的公子来了。”门房朝房里的人深深的一拜,“手持着玉佩。”
“是吗?快请。”里面人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年轻,还透着几分喜悦。我心里一嘀咕,难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当朝的韩丞相?
门房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微微一笑,抬腿进了屋子。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一位年轻的男子已经等在宽大的书桌边上,他身穿一件黑色长袍,袍子的袖口和领口镶嵌着白色的兽毛,头发被一条银色的发带系住,随意的垂在脑后。他的皮肤并不白皙,而是健康的蜜色,一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睛闪着惊异的光芒驻留在我的身上。我真没想到大齐的丞相竟然是如此年轻俊秀的男子,我总以为一国的丞相即使不是大腹便便,脑满肠肥,也应该是白发苍苍了吧。
“小人田思参见丞相。”我朝韩丞相微微一躬身,然后取出王玉交给我的玉佩双手捧到他的面前。他接过玉佩仔细的翻看了一下,朝我一点头。“果然是本相等的人,只是公子如此年轻实在是出乎本相的预料。”说完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我。
“年轻不代表树业无专攻。丞相年纪也不大,不也担当了一国之相的重任吗?”我说完也微笑着看着韩丞相,他眼中光芒一闪,“田公子口才不错,公子也姓田?不知道公子与那轩阳王妃是何关系?”
“哦,轩阳王妃是小人的远房姐姐,很多人都说小人与王妃长的非常像。”我说。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皇上说,田公子是来帮在下建立银行,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本相正好有许多疑问要请教田公子。”
我点了点头,“好。”看来他能做一国的丞相也不是没道理的,做事情雷厉风行,说干就干,为人也谦虚,如此年轻就身居丞相之位,丝毫没有少年得志的洋洋得意,反而深沉内敛,还能对我这个无名的年轻人不耻下问,此人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