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就好了。”雷非看了看棋盘里因为一棵棋而全部改变的棋局,冷冷的一笑站起来,那属于少年的修长身影挥手把整盘棋拂在地上,看见他的动作凤倾若放下手中的琴,也跟着站了起来。
“雷非”带着难得的浓浓警告意味的话自凤倾若的口中溢出。她转身向在一旁因为雷非的动作而呆住的东方寂轻声道:“是我家教不严,请夫君不要放在心里。”
看着一脸倔强明明知道自己错了依旧不能低头的少年和一身柔和气息的女子弯腰安慰他的画面,不知怎么的,东方寂的心里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摇摇手表示自己不在意,也许他永远也弄不懂雷非对他的敌意。看来这里不欢迎他,不甚在意的笑笑准备离开,地上黑白交杂的旗子映在眼底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那娇俏的新婚妻子急急的走了过来,扑到他的怀里:“寂哥。”
“恩”心不在焉的答应了声,脑海中却还是浮现的是刚刚白衣女子抚琴的画面。
也许自己真的不该再靠近她,凤倾若。回头凝望着朝暮阁,不知不觉中身畔的树落下片树叶,落在肜儿身上,映着那身灿烂的衣裳让人觉得像是彩蝶飞舞,萦绕漫天,轻慢人间,记忆中是谁的身影穿过忘川的水,拂过三生石,挣断手中的因缘红线,在血色的花里慢慢起舞,妖娆绝世。
回过神来发现怀中的女子静静的颤抖,身子依偎在自己身上,眼神却是那样不安,凝住了心神轻轻的笑道:“肜儿,我们回丝雪楼。”
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话而笑逐颜开的女子,这个女子在几天前成为自己牵手一生的人,头上的少女发样已经变成了少妇的发髻,几跟簪子一身彩衣却跟是显得格外的娇俏。脑海中有着挥之不去的声音在一直再说:“她是你的妻,那朝暮阁中的是谁?是谁?”
不想回头,抱紧了怀中的女子想要把自己心中那不知名的感觉赶跑,低低的唤道:“肜儿,肜儿。”换来怀中的人轻声的叫唤:“疼。”方肜把手贴近他的脸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此刻的寂哥离她好远,也许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心安。抬起女子的脸轻轻的在上面印上自己的唇。安慰似的吻让方肜的气息开始平静。
在他的不远处站着的白衣女子和少年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少年侧着头看着女子脸上逐渐苍白的神色开口:“如果你想要他,这个给你。”边说边解下腰身一侧的竹筒,递了过去。
女子伸出手推开竹筒,望着温馨的那幕说道:“同心蛊,用这个栓住的爱,我不会要。”
听到她的话,少年微眯了眼睛似乎不太明白为何她不要,明明很爱那个男人呀,女子蹲下身子拂着他的头:“既然爱了,要的是整颗心,他给不了,我宁可不要。”
恍然间觉得女子不如自己所看到的温柔,其实这个温柔到极至的女子内心恐怕是比谁都骄傲,比谁都要决然。
笑着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往朝暮阁走去:“我们回去下棋。”
那时候的太阳正是午日十分,强烈到让人睁不开眼,牵着手的少年和女子,怀抱着佳人的男子就这样朝着相反的方向各自回去。
若问京城最为出名的地方是哪里,估计十有九个会告诉你是天梦小筑,天梦小筑是什么地方,恩,说好听点是青楼,说明白点就是妓院。而天梦小筑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它有绝代无双的美人月华无尘。传闻中她有出尘绝世的气质,更有倾城之颜。水月华之名响彻整个大炎,倾倒无数王宫子弟,多少人千斤散尽只为求得月华一笑,多少人夜夜入住天梦小筑盼得她的青睐。
一望无际的宽阔花园,正是天梦小筑的后院,一般是不让人进来的。正中央的亭子旁坐着两个女子,一个一身的红衣,一个一身的白色,遥遥对坐,彼此间隔着若大的桌子,冷冷的风吹过两人之间,红衣的女子明媚无双,举手抬足间皆是绝代无双的风采,不若她的绝色在对面的白衣女子容貌普通,神色从容,但一生的清明气质,高雅尊贵绝非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喝下杯中的茶水,红衣女子扬起笑容对着白衣女子说道:“你找到那个人了。”
微微的点头,平静的神色在提到那个人的同时有了细微的变化,看在红衣女子眼底,那张绝代无双的容颜下有着不可知的叹气:“倾若,明明你可以有风多的选择,却为何只要一个东方寂。”翻开手中的刚刚占卜用的几枚铜钱开口:“无论怎样的算,你和他之间必定是有一个死,一个伤。”
“如果我可以放得开,早就放手了。”白衣的女子正是凤倾若,此时她的眼中隐隐有着笑容。
“东方寂,东方寂有什么好?”嘀咕的声音传入凤倾若的耳中,她并没有开口,因为说了眼前的女子也只会不当一回事,不只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没一个喜欢东方寂,无论是容之墨,玉烷景,季臻还是曲漫歌,包括现在的水月华和雷非,请辍了口香茗开口:“月华,为什么你会如此的讨厌他。”
撇了瞥嘴,众人眼中的绝代佳人很是没气质的开口大骂:“没气质,没眼光,是头猪。”神情一旦谈起那个男子,眼神到心里都是鄙俚。简单的形容却让凤倾若开心的笑了,她何其有幸可以得到他们的信赖和爱,这样的关怀即使没有东方寂那份她依然会很开心。
“倾若,曾经的你和我们一样把所有的心事表现出来,而现在的你却越来越让我们看不透。”好怀念曾经的凤倾若是那样活泼的抱住自己叫师姐,而非现在总是淡淡的微笑淡淡的轻声唤道:“月华”的女子,再因为看不到那个把爱哭爱笑的凤倾若。
听到她的话的凤倾若是乎在避着什么,眼神饶开直视她的水月华,迷蒙到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脆弱,握住她的手想要把温暖传递给她,水月华的眉间尽是怜惜:“倾若,你该把包袱放下,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会,在漫歌的面前你是她的母亲,在季臻的面前你是依靠,在玉烷景的面前你是信仰,容之墨就不用说了,他简直把你当作神,教你他觉得你该学的一切东西,即使在那个。”孥了孥嘴,指向靠在院子角落的栏杆处的少年开口:“他的面前,你也是承担着安慰者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