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臻的依旧是淡漠的表情,却在看向凤倾若的同时夹杂了一抹温柔,像是冰雪中盛开的雪莲让人心突然开朗起来。
“阿臻,烷景”拉着雷非的小手走到他们两个的身边。脸上是一贯的淡然笑容。
“身子没好就不要到处乱跑”玉烷景上前扶住凤倾若的手,语气尽是埋怨但其中浓浓的担心却是让旁边的人听得发笑。
“公主殿下,东方将军请您到他那里去一趟。”传令兵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而话的内容却让除了凤倾若的三人都蹙起了眉头。
“东方寂有什么事?”玉烷景的表情是一脸的不奈,针对东方寂他已经是满心的怒气居然还敢来招惹倾若。
“这个,小的,小的不知。”传令兵被玉烷景凶狠的神色一吓,说话也是颤抖的。
“不知,那你传的什么命令?”又是一顿凶让传令兵根本不敢开口。
制止住玉烷景的行为,凤倾若柔柔的笑道说:“我等会就过去。”
有些痴迷的盯着眼前淡雅的笑容,点头回答“小的知道”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挠着自己的头,年轻的传令兵不解的喃喃自语,明明那个公主殿下不是什么大美人,为什么自己却还是觉得移不开眼睛了。
“我去去就回来”先开口把那三个人要阻止的话押住,淡淡的语气中是无法扭转的强势。明白她的固执,玉烷景无奈的叹气点头,季臻根本是不发一言,只有雷非用着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说了句:“小心。”就转身就了帐篷。
步入帐篷,凤倾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向来心思缜密立刻收回踏进去的步子,却在身后突然的一股力量下被推了进去。主帅的军帐中看不到东方寂的身影却看到坐在正中央的女子,依然是当初的明媚和娇俏,却又说不出的失去了什么,也许是那明色有了昏暗的的加入。一身的绫罗在提倡简朴的军中也只有东方寂的爱妾方肜。
“很好奇是我吗?”方肜扬起灿烂的笑容,眸子中却是深深的恨意,慢步走到凤倾若的身前拂上她的脸,用着低低的声音叹息道:“你明明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来夺唯一属于我的东西了。”
面前的女子是乎又是自己最初所见胆小纯真的女子,凤倾若的嘴角染上了苦笑,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人改变,方肜触及自己颈项的发簪告诉她是她毁了一个曾经心中只有爱的女人。
身后挡住入口的身影隐隐有些熟悉,不意外的看见又是一个熟悉的人,身后的人在她转身的时候埋下头,眼神根本不愿触及她的眼睛,迟疑了一下,凤倾若还是唤到那个人的名字“武列”
对于武列现在的行为凤倾若的眼神清冽,扫向他时仍然可以看见他接近与抖擞的动作,轻声问道:“为什么?”
缓缓的抬头,眼神却无法直视她的眼睛,一贯耿直的武将羞愧的低下头说道:“末将是熄国人。”
收回冷列的目光,心中低低的叹着气,真是为难这个直爽的武将军,只怕这个人心中也不好受,开口说道:“我一直知道将军是熄国人,投身大炎已是不忠,背叛新主视为不义,难道将军真想成为不忠不义之人。”
从一开始起,她的资料中就知道武列是熄国人,一直以来也看到这个耿直的将军为大炎所做的努力,即使是熄国人也否认不了这些年的功绩。她怀疑过别人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即使从一开始他针对她,她也丝毫没有怀疑过他。
几句话让武列的动作趋向于缓慢,可见他的心中确实是很大的挣扎。
“她是谁,她是大炎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即使她肯放过你,那她身边的人也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阴冷的语气从旁边传来,是一直在身边的方肜。
方肜的表情高高在上的,那睥睨的神情似痛恨又是不甘,她的话也让武列加速了手上的动作,即使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他的家人的安危他不得不考虑:“对不起,公主,我……”无法开口的歉疚让武列那张刚毅的脸变得有些诺诺。
对于凤倾若这个十七公主,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武列的心中不仅仅是敬佩,更多是信仰,对于他而言,这个女子太过于神奇,站在她的身边的人都太容易被她挡住光彩,即使是身为他夫君的东方寂也无法坦然与她比肩而立。
看来武列是下定了决心,凤倾若用着她温柔的声音低低说道:“希望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武列的脸上是掩不去的疲惫,突然之间放弃多年了的一切,他又何尝愿意,为了那初生不足一月的孩子,他只能这样做了。
凤倾若的眼神转向方肜:“武将军是熄国人,那你呢?这样做的原因。”知道方肜讨厌自己,但是却无法想像这个女人这样做的原因。
“呵呵”苍凉的笑声轻轻的回荡在不大的军帐中,方肜的神情像是回忆起什么缓缓的说道:“我第一次遇见寂哥是在大漠,大漠的风霜真的好大,而我匍匐在地的瞬间我的心中真的很怕,怕自己死在那个鬼地方,但是他出现了,你知道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的感觉吗?”太起头无神的问道。
怎会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回固执的对着他不肯放手,凤倾若的脸上扬起淡淡的笑,那样的茫然,那样的绝望,她和她原来是一样的,那在他的生命中,自己和方肜迷恋的是同样的理由,那又有多少个和方肜和她了?
双手合拢却是迷乱的神情。“他的笑真的很温柔,那样轻轻的把我扶起来,在那迷路的日子里我和他一起生死共存,那时真的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他说他回家以后要娶我。”
方肜激动的抓住倾若的手,问道:“你知不知道我那时的心情,他居然说要娶我。”
原来我和你是不一样,至少你和他在一起他时,他的眼中有你,你是他许诺要娶的女子,而我,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突然之间心狠狠的痛,眼前这个为了爱呈现疯狂的女人,其实她比她幸福,至少在那个男人的生命中,她是唯一被承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