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雷鸩的神色正式起来。
“飞花到底是谁?”刚刚雷鸩的反映说明了飞花绝对是和雷家有关系。
“她是我两岁时进宫,母亲对她如待亲女儿。”
雷鸩的话幽幽带着回忆,对于那个从小就生活在自己身边的飞花,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是她来引导这些事。
“是吗?即使母亲宠她,她也不该把脑筋动到倾若的头上,何况一个深居北疆皇宫是几年的人突然之间这样的举动只是告诉我们她动机不良”冷哼一声,雷非的脸上看不见半分的柔情,只剩下煞气。
“飞花不会”
明明知道雷非说的不错,但怎样也无法相信那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女子是奸细。
“单纯”两个字让雷鸩把所有话吞了下去,是的,自己很蠢,所以大家都可以欺骗自己。嘴角的苦涩再也掩不住。
“雷非,你的话太过了”淡雅温柔,如玉般透彻的嗓音是来自容之墨。他虽然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悦,但眼中却明白写着自己的不赞同。
有些失笑,在某中方面来说,凤倾若和容之墨真的很像,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多情。
低下头轻声的说道:“为什么你们对所有的人都那么温柔。”
再次对着雷鸩说道:“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永远也无法原谅你。”
倾若,那个有着和面前男子一样温柔的女子,不要说她是弟弟心爱的人,就是不相关的人,他也会不忍。
“飞花,你想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不过我们可以到她房里找找。”
头也不会的带在三个人望宫殿的另一个方向走。
外面慢慢的飘起的雨,丝丝扣如人的心扉,像是笼罩的轻愁,淡淡却是入骨的相思。
看着慢慢接近自己却仍然表情冷淡的女子,紧靠着墙壁的女子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和不解,“飞花,为什么这样做了”
“为什么,你不是很聪明吗?”依旧的冷淡,宛若进宫第一天的语气,让倾若叹了口气“你是东圣的人吗?”
微微的诧异出现在飞花的眼中,复杂的眼神看了看倾若,“大炎曾今的无双公主到也名不虚传。”
“你是怎么知道的?”飞花自三岁入宫,身上根本不带丝毫的东圣的习惯。
“明明那样的爱他,却要背叛他,你的行为很奇怪。”
指出自己所知道的,希望眼前的女子会迷途知返。
听到她的话,飞花的眼神一沉,慢慢的说道:“那又如何,即使我守在他的身边他永远也感觉不到。”
“那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告诉过他。”
“告诉他,那时的他心中已经有了另一个人呢?”眼神中的悲伤慢慢的感染着倾若。
“雷鸩是个很简单很好看透的人,他很寂寞,即使是爱上了也是因为那个人在他寂寞的时候伸出手。你爱他,却从来不肯踏出半步,守着他,却也困住了你自己。”
摇着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爱,困住的又何止这样的一个。
飞花不想再谈的态度明显,倾若也只好顺着她的话回答。
“那天你在后花园的水池里放小船,那是东圣为心爱的人祈福用的。”
低下头,没有料到自己是在这样小的问题上失误的。“你真的很聪明,但是对不起了。”
“没关系,因为你也很难受。”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倾若慢慢的凝望着依旧冷淡的女子“为什么?”
依照她可以不动声色的在北疆十年,心计当然绝对不差,却甘愿在容之墨来时做这样的事。明明知道结果却仍然这样做。
“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我真的疲惫了。”飞花没有表情的脸上骤现的沧桑让倾若心中升起深深的怜惜,用着一张永远没有表情的脸掩饰所有的情感,不露分毫,但是真的很辛苦。
“不要用那种同情的目光看我,我不需要。”转身回避,飞花的语气很缓慢。
“你不需要,你是很了不起的女子,只是不要重复我的错误,把你的想法说出口。”
“来不及了。”
伴随着这句话的是门被撞开的声音,进来的四个男人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倾若完好无损的站在墙角,而飞花则站在门的附近,那张平时冷淡的脸上是难得的笑意和解脱。
“何苦?”
“因为我爱他,下不了手来伤害他所爱的人,我只能伤害我自己”飞花的笑萦绕在她的嘴角,蜿蜒的红色液体慢慢的流下来。
“我的母亲是公子母亲的姐姐,同样深爱的一个男人,但是主上对姨娘的爱有多深,整个北疆都知道,而母亲在失望之余剩下的只有恨,远嫁东圣的她把只有三岁的我送到北疆,我与幼时的母亲极为相像,姨娘对我很是照顾。”
“她把我失去的母爱补给了我,不要多费力气了。”推开来扶助她的雷鸩,飞花的脸上再次的露出笑容,“如果我不死,母亲下在我身上的噬心蛊就会发作,最后让所有的人和我一起死。”
雷鸩像要哭了的神情让飞花扑哧笑了出来:“公子,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一定要注意,你的胃不好不要吃辣食,你那件黄色的袍子我给你补好了。”
越来越小的声音,却始终笑着,像要把一生都没有笑过的笑尽,“小公子娘的画像其实不是姨娘的,是我母亲,同为姐妹自然及其相似。”
飞花慢慢的滑落下来,雷鸩伸手把她抱到怀里,飞花的眼泪慢慢的滴落,“公子,记住我的名字,卓轻梦”
“自在飞花轻似梦,你的名字。”雷鸩点着头,他永远也无法忘记是这个女子伴随着他的十载岁月,因为她的照顾,所以他在永远沉寂在小小的世界,永远也无法长大,因为有个人为他挡住了所有的风霜。
那个人的名字是飞花,飞花,“轻梦,轻梦”不住的念着这个名字,好像只要一直不停的饿喊就可以把人留下来一样。
那样像是要沉睡一样,女子慢慢的闭上眼睛,嘴角却始终噙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