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翼皇宫,秋色正满,一袭绵衣的朱邪踏着稳健的步子回宫,他正从猎场回来,蓦地,他停住了回宫的步伐,朝东侧偏殿望了望,唇角溢出一丝难于查觉的笑容,毫不犹豫,转身朝那边信步而去。
身后的大臣错愕地看着他们的陛下,他这次赶回来是因为边关有事禀报,为何不去正殿,而去偏殿呢?
伺女看到走廊里那抹高大的身影,吓得瞪大了眼睛,赶紧上前迎接,“奴俾恭迎陛下!”
“她人呢?”朱邪内心里充实个一股强烈的欲望,很想快点见到这儿的主人。
“圣女。。。。圣女去了太后佛寺!”伺女如实回答樱然所交待的话,但语气随着身子的颤抖,变得口吃起来。
“母后的佛寺?”朱邪皱起黑眉,这个女人是在躲避他吧!
“是。。。。是的陛下,奴俾没说慌!”伺女哪见过朱邪皱眉,吓得口不择语。
朱邪的眉蹙得更紧,眯着黑眸打量眼前颤抖不已的伺女,蓦然想到什么,冷斥道,“你说慌,她去了哪里?”
伺女被他冷寒的语气吓得恨不得缩成一团,身子一软,跪倒在地,惊惶失措地道,“陛下饶命,圣女她。。。她出宫了!”
出宫?这个词碰撞着朱邪的内心,怒意随着彭帐,闭上眼睛,吐出一句残酷冰冷的声音,“拉下去!”
伺女骇然张大嘴,恐惧布满双眼,泣声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声音渐至远去,朱邪轻哼一声,骗他的人他一个也不留情。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逃跑,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朱邪愤怒地紧握双拳,嘴角扯起一丝残酷的笑,眼芒冷漠森严。
城外,一匹黑马托着两个人艰难地奔走在草地上,马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楚羽,女的是樱然。
为何他们会坐在一匹马上?回想起昨晚那撕杀的场面,樱然到此时还打个冷颤,昨晚,逃出客栈,发现她根本无处可去,于是躲进客栈的马房,一匹鲜活健壮的马儿朝她撕鸣起来,听到马的撕鸣,樱然一喜,就想去牵它的僵绳,却在此时一道黑影窜了过来,一声轻啸,马儿自动奔跑起来,一直跑到那人的身边,黑影敏睫翻身上马,准备离去,樱然见状,才知原来马是有主人的,急忙之中,脱口而出,“喂!等一下。”
黑影勒住马绳,回头不解地看着她,冷漠地问,“你有什么事?”
“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走!”樱然渴求地看着他,客栈里除了那批强盗,已经没有人了,和他走总比留下的好。
马上人怔忡了片刻,冷淡地道,“上马!”
于是,两个不可能相遇的人坐上了同一匹马,这或许是命运的按排,或是老天的捉弄。
强烈的光线刺得樱然睁不开眼,忙用手挡住,一抬眼,对上一双冷眸,正定定地看着她,樱然立即想起昨晚的事情,赶紧从他的怀里坐正,眼睛一瞄,看到环住自已的大手殷红一片,樱然定睛一看,是血。
“你流血了!”樱然回头看着楚羽的脸,在朝阳下,刚毅的线条粗犷深刻,剑眉星目,琼鼻粱口,十足的美男子,只是脸色惨白的可怕。
“不要紧!”楚羽淡淡地道,似乎这条七寸长的伤口不是伤在他身上似的,眉都没皱一下。
“下马,我帮你包扎!”樱然不理会他,平静地说道。
楚羽感觉这个女人有一种让人抗拒不了的魔力,皱眉,勒住马绳,下马。
樱然翻开楚羽的衣袖,一条丑陋的伤口如蜈蚣般覆驻在手臂上,皮肉微微向外翻卷,在凝固的血迹中隐约可见骨,樱然皱皱眉,对伤口处理这方面是一位经验老道的高手,在部队里,这些伤口司空见惯,樱然扯下自已内衫上绵质衣服,撕成一块长条,在楚羽的伤口上包扎起来。
一会儿,樱然放下楚羽的衣袖,轻轻说道,“这只手暂时不要用力,否则稍一牵动就会撕破伤口!继续流血。”
楚羽嘴里没有说什么,心里还是轻微触动的,打小他就没了娘亲,也体验不到什么是关怀,他十三岁从征,战争的残酷练就了他一副刚铁般的心,像战扬一样无情,冷漠,虽然如此,他却是勇猛善战的强将,所战皆捷,最终得到比鲁国皇帝的赏识,如今已是开国少将。
“我来骑马。”樱然牵过马绳,摔先上马,然后伸出一只手准备拉楚羽。
楚羽怔忡片刻,皱了皱眉,沉着脸坐了上去,一把拉过樱然手中的僵绳,淡淡道,“我来!”
樱然蓦然一怔,因为他这句话,一种莫名的心绪涌上心头,到底是什么又说不清楚。
骊翼宫殿
“陛下,臣率人搜索过所有街道,包括客栈,住房,都未看到圣女踪影,属下认为她极有可能出城了。”李建裕蹦紧着神经,把这些天查找的事实说出。
朱邪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聪明如她肯定会逃出他所管辖的范围之外,刚毅的心似乎被人刺了一下,微微的痛了起来。
“给我出城找!”朱邪扬起俊逸的脸,全身散发出强烈的怒气,黑眸微眯,才几天时间,她肯定还没有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