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御厨和伺候樱然的丫环同时赶来,看到虚弱躺在床上的樱然,吓得颤抖跪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是你们谁下的毒?”檩的黑眸如虎豹般凛冽,击射在跪地的两人身上。
“陛下,饶命,小的没下毒!今天早上的膳食除了给樱然姑娘,还有一份给公主!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下毒啊!”
“检查食物!”檩朝一旁的御医喝道,樱然今早吃的食物已端了过来。
御医正在检查之时,宫外,赏花回来的艳姬迈着沉重的步伐行了过来,当看到檩温柔地将樱然搂在怀中时,赫然止步,眼里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疑惑涌上心头,难道哥哥喜欢她?
顿时心痛的感觉漫延全身,然而,一转念,卷而长的睫毛一掀,嫣红的唇勾出一抹迷人的笑,笑意只一闪而过,立即变成焦急的神色,赶紧朝宫内走去,口里慌忙问道,“哥哥,出了什么事?”
檩见妹妹来了,脸上顿现担忧,关心地问道,“今早的食物你可吃了?”
艳姬一脸迷惑的样子,快速回道,“没有啊!樱然姑娘怎么了?”
“你没有吃?”
“嗯!今早由于身体不舒服,所以根本没吃什么!”
檩心里一喜,妹妹没吃就好,低头看着躺在怀中的樱然,担忧又随之而起,艳姬惊讶地道,“难道今早的食物有毒?”
檩怒火更盛,黑眸扫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下人,艳姬见状,黑眸闪起利色,锐声道,“大胆奴才,竟敢在食物中下毒!你是想害死本公主吗?”
“公主。。。奴才没下毒啊!冤枉啊!”跪在地上的御厨见状,吓得心神俱颤,跪在地上大喊冤屈。
艳姬冷哼出声,指着跪在地上的丫环,狠声道,“还有你!食物有毒也给樱然姑娘吃,枉樱然姑娘对你这奴俾情同姐妹,你却有害她之心,真是罪该万死!来人,把两个拖下去,乱棍打死。”艳姬想把黑锅推给两个下人,这样,事情了结,就不会查到她的身上,艳姬本来就在讹你我炸的环境中成长,所以心机之深另人望而却步,也另人胆寒。
两个完全无罪的人,被艳姬这样一说,檩也已下杀意,在惨痛的呼救声中,两个下人被带了下去。
这时,晕迷的樱然幽幽转醒,一抬眼就看到搂住自已的檩,心里涌起几丝暖意,檩看到樱然已经醒了,欣喜莫名,将她轻轻放置在床上,温柔道,“肚子还痛吗?”
“已经不痛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樱然脑袋晕呼呼的,后面发生的事,她完全不知道。
“没事了!来,多睡点!”檩不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一是考虑到她的感受,如果她知道伺候她多日的丫环竟然想害她,她肯定会难过的,说完,细心地帮樱然整理她被子,这一切,都看在艳姬的眼中,唇角的笑意加深了。
待樱然又睡了过去,艳姬把檩拉到一边,轻轻地问,“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她?”
檩挑了挑眉,宠爱地看着她,会心一笑,“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看哥哥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关心过,不是喜欢是什么?谁都看得出来!”艳姬太了解他了,从小,哥哥对女人都没好感的。
“哥哥为何不立她为妃呢?”艳姬问了出来,心里打着算盘,只要哥哥娶了樱然,那么她心中的危机就随之而解了,要知道,赫蒙与骊翼都是强大的国家,哥哥娶了樱然,朱邪傲绝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已赫蒙为敌,一个女人而已,她了解朱邪傲绝,他犯不着的,艳姬心里得意地一笑,但她却错了,此时的朱邪绝对会这么做.
然而,檩在听到艳姬的话之后,蹙起了眉,沉声道,“我是喜欢她!不过,你知道她是骊翼国的圣女,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他是一国之君,也在为一个女人苦恼着。
“有什么?圣女难道就不能脱俗还尘吗?只要她喜欢哥哥,她愿意,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艳姬极力劝说着。
“暂时我还不想好怎样处理这件事!你呢!你离开骊翼也有几天了,是不是该回去了!”檩怎么也想不到,自已的妹妹会这样算计自已,虽然不是好事,但利用哥哥达到自已的目地,对亲人来说是一种无形的欺骗,檩呢?她是他从小就痛爱的妹妹,他见不得她有任何不开心或是烦恼。
艳姬抿抿嘴,轻叹了声,“是啊!是该回去了!不过,哥哥,妹妹绝对支持你,樱然姑娘是一个好姑娘,千万别错过啊!”其实在艳姬心里这样做,也是痛苦的,在她的内心里,她是恨樱然的,恨她不得夺走了她的爱,也夺去了哥哥对她的痛爱。
“嗯!”檩点了点头,在心里想,想不到妹妹竟然会这么关心自已。
身体健康的樱然在吃完那些解毒的药之后,病情在一天之后就好了,依旧生龙活虎起来,这让檩心里很高兴,樱然曾经问过他,伺候她的丫环哪里去了,檩骗她说被放行回家了。樱然也没有怀疑什么!但如果让她知道,那个丫环被别人陷害已经死了,她肯定会气愤难当的。
艳姬收拾好了行李,特地来跟樱然道声离别,她想跟樱然亲近亲近,好做做她的工作。
“你要回骊翼了?”樱然问道,眼里莫明的有丝兴奋。
“是啊!来跟你告个别!”艳姬在看到樱然的表情时,脸有些阴郁。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樱然这句话可把艳姬吓了一跳,她瞪大了眼睛,脸色一变三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寻问道,“你要跟我回去?”
樱然点了点头,在她的心里,不知为何,自从到了赫蒙国,她以为她逃出来了会很开心的,因为她终于不用再面对那张冷酷霸道的脸,而且也不要受他的折腾,可谁知道,每次在最无聊的时候,她的心里就会想起和朱邪曾经抖嘴的日子,而且连日来,脑海里更是时常浮现他的身影,所以,她竟然有些渴望回骊翼国。
樱然是现代人,她的所作所为和古代决然不同,谁也不会清楚,在樱然的心里,她跟本就没有把感情放在任何人身上,包括檩和朱邪,因为在她的心里,她就像是窜门一样,这里烦了就去那里,那里烦了就逃出来,与她在现代的性子一样,喜欢我形我素,不按常理出牌。
可傻傻的檩却把樱然当作了古代的女人,在他心里,认为樱然会跟他回国,是因为樱然喜欢他才这样做的,敦不知,他错了。
而朱邪傲绝呢?他认为樱然出逃一定是因为讨厌他,所以他气愤异常,他知道她躲在赫蒙国,可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就算把她抓回来,只会使她更恨他,但他也错了。
一个现代女人的行为,颠覆了两个男人的心,也扰乱了他们的思想与生活。
“不行!你不能回去!”艳姬猛然站起来,直视着樱然,她不能让她回去,绝对不能。
樱然查觉到了什么!微微皱眉,可她是真得想回去,就在这时,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两双黑眸同时望向他,檩微微一怔,干笑道,“你们望着我干什么?”
“檩,我想回骊翼国!”樱然直接地说,下一秒,檩脸上的干笑僵固,怔惊在门口。
樱然没有注意到这微妙的变化,继续说道,“我在赫蒙呆了有些时间了,也打扰你这么久!我该回去了!”
“你真得要回去?”檩的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不稳地道,这个打击对他太大了!这不是他想听到的!他一直认为樱然逃出来了,就不会回去这个事实。
“嗯!”樱然不明他们兄妹两神色的怪异,点了点头。
正当檩想再出声时,艳姬朝他使了个眼色,檩动了动嘴,叹了口气,朝艳姬道,“你先出去!”
“哥哥。。。”
“出去,我有话想跟樱然姑娘说!”
艳姬紧抿着唇,出了宫门,樱然疑惑地看着坐下来的檩,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回去吗?”檩深情地直视着樱然,这些天是他一生中过得最快乐的日子,每天忙完朝政,他一下朝就能看到他心爱的女人,心里的滋味别提多开心,而樱然也表现的乐在其中,他真得好想知道,她这次要回去理由!
樱然心里一动,为什么要回去?是啊!她为什么要回去呢?樱然心里矛盾起来,之前她是巴不得逃离,现在,又想着要回去!是为了谁?为了他吗?樱然心里一惊,她有些难于接受这个信息,眼里显出难得一见的慌乱,然而一抬头,水眸对上了正在等待回答的黑眸,竟然有些急措,在情急之中,她微微一笑,“你知道的,我的身份是骊翼国的圣女,我这次的不辞而别,肯定会让太后担心的,所以,我这次回去给她一个交待!”
“就是这样?”檩心里隐隐感觉不安,因为他看到了她眼中的闪躲,平日里沉静的她,表现出这样不平静的一面,的确会让人怀疑。
“嗯!对!”樱然在这一刻,在檩强烈的眼神下,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不仅一惊,她这样做会不会伤到了他?他是不是很不舍得自已离开?他喜欢她,这些易懂的信息,樱然竟然现在才明白,她懊悔之极。
在檩还在沉默后,她轻轻地开口,“对不起!”
檩抬首,眼里难掩的伤痛与失望,她说对不起!不,他不要她说对不起,可他也不能强求她什么!因为他爱她。檩站起身,扯了扯唇角,叹息,“好!你回去吧!但请你记住,我会在这里等你!”
“等一会儿,我会派人送你回去!”说完这一句,檩一转身消失在宫门处,留下一脸迷茫的樱然。
“哥哥!你为什么要让她回去?你知不知道。。。。”艳姬的声音气急败坏地说,然而下面的话还未出口,就被檩用眼神打断了,她看到檩眼里闪过的痛苦与无奈,她心一悸,住了嘴,任由檩消失在远处的宫群里,她的脸抽动着,双手握拳,嘴里狠狠地念道,“樱然,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我手心里!”
樱然与艳姬坐得不是同一辆马车,而且也不是同行,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樱然不知,艳姬也不知,因为这是檩亲手按排队的。
樱然坐在马车里,想起与檩之间的感情,有些郁闷,她并不想弄成这样的,难道她有很明显的表面她的想法吗?不然为什么檩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已?那是爱人的眼神啊!
经过三天的路程,樱然终于到达了骊翼国的城门口,当经过一座佛寺的山脚下,她不由自主的向上望了望,脑海里涌现的竟然是朱邪上次与黑衣人战斗的场面,因为在朱邪去和黑衣人战斗之前,他的眼神担忧地望着她,那一刻,她的心就悸动了,那时的她,却逃了。
叹了一口气,樱然放下窗帘,靠在马车上,随着路的高底不平一晃一晃,只是她的心却飞远了。想到了一个霸道男人的脸,想到他曾经为她所做的一切,更想到上次她刺他一剑的情景,如今想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深刻地保留在她的心底,不然,她就不会记得那么清楚了。
当看到宫门时,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纠紧了,她在想,他见到她回来之后会是什么表情?又会是什么态度?她竟然有些期待。
沉重的宫门在车夫的叫喊声中开启,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寻问,当看到坐在马车上的樱然,惊得瞪大了眼睛,立即赶紧恭敬地让路。
樱然迈开轻盈的步伐朝宫殿群处款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