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真的是你!”夏夫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恋秋扑到夏夫人怀中,“娘,秋儿好想娘啊!”
“娘也好想秋儿啊……”此刻,夏夫人才终于相信,这并不是自己的幻觉,秋儿是真真切切的站在她的面前了。
“秋儿,你人不是在突厥吗?怎么会……”夏老爷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目光落到了跟着恋秋走进房间的杨杲身上。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
“秋儿,这位是?”
“爹,他就是秋儿上次救回来的那位公子啊。”
杨杲走上前来,双手抱拳,“杨杲拜见夏前辈、夏夫人。”
“不必多礼。”夏老爷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是一抹深思。
“秋儿,快坐下,跟娘说说你在怎么会突然回长安了。”夏夫人看着宝贝女儿,开心地像个孩子。
“说来话可就长了……”恋秋犹豫着,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就长话短说吧。”夏老爷开了口,“爹和你娘都很想知道你在突厥到底怎样,过的好不好,又如何突然回到长安的。还有,他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恋秋回头看了眼杨杲,杨杲对她投注了温暖的目光,像是在鼓励她一般。恋秋啄了一口热茶,“那就从我们遇上暴风雪的那一次开始说起吧……”
“事情就是这样了。”恋秋猛灌了一口茶,补充下自己急缺的口水。回头看了看杨杲,杨杲对她回以微笑。几个月来的经历浓缩成了半个时辰的故事,不仅讲述了她此次去突厥的冒险经历,更含盖了她与杨杲那深深的情感。当然,山洞之中的那段则被她红着脸跳了过去,若是说与爹娘知道,他们一定会吃惊的晕死过去吧。虽然唐朝民风比较开放,可也不是能容忍这种违背世俗礼教的事情,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秋儿,娘怎么听着跟说书一样,简直比那还精彩呢!”夏夫人直到现在还沉浸与精彩的故事中,若是写成书的话定会很精彩吧。
“秋儿,这一路苦了你了……”夏老爷心疼的看着恋秋,她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他知道,很多的危险都被她隐了过去,每一次都是险象环生,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今夜就在家中好好歇息吧。”
“不可。”杨杲抢先说道。夏夫人和夏老爷同时诧异地看向他,“这是秋儿的家,她住在自己的家中有何不可?”夏老爷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苛责的的目光上下审视着杨杲。
“爹,娘,他说的对,秋儿……秋儿的确是不方便住在夏府之中的。”恋秋走上前来,拉住了夏老爷与夏夫人的手臂。“爹,娘,秋儿如今回长安的事朝廷并不知晓,若是被那李世民知道,怕不知又要沾上了什么麻烦。况且秋儿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待一切都过去,秋儿就会回家的。”
“可是秋儿,你孤零零一个姑娘家能到什么地方去呢?这叫娘如何能放地下心来啊。”一听说又要分别,夏夫人的眼圈又红了起来。什么时候一家人才能一起过上安稳的日子呢……
“夏夫人请不必担心,杨杲拼了性命也会保秋儿安全!”杨杲坚毅的目光让夏夫人莫名产生了一股信任感。听了他和秋儿的事,夏夫人对他的好感倍增,看着他俊朗的面庞,心中赞叹,秋儿果然好眼光,心中不禁暗笑自己可真是应了那句俗语,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得意。
“不行!”夏老爷冷冷地看着杨杲,“秋儿怎么能跟着这么一个来历不名的人呢!”
“爹!他不是来历不明!”恋秋急急地辩解着,犹豫的看向杨杲,杨杲对她点了点头。恋秋将房门和窗子关严,回头看见夏夫人和夏老爷都诧异地看着她的举动。恋秋知道下面的话会对他们造成什么样的震撼,深吸了口气道,“爹,娘,他是大隋的十二皇子,杨杲!”
刹时间,屋内响起了抽气之声,夏夫人与夏老爷均愣在当场,不知该做何反应。“秋儿,此事非同小可,可开不得玩笑啊……”夏夫人忧心地看向恋秋,若是与前朝之人有所关联,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夏老爷迟疑地看向杨杲。
“夏前辈请看。”杨杲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玉佩,递到夏老爷的掌心。夏老爷低头一看,只见青白的玉身,龙凤盘旋其上,正中正刻着一个杨字。这应该就是传说中大隋皇子为证实身份佩带着的玉佩,每位皇子均有一枚。
“老夫怎么知道这玉佩是真是假。”夏老爷将玉佩还与杨杲,“只凭这玉佩并无法证明你十二皇子的身份。”
“那若是再加上这个呢?”杨杲从袖中取出了一块令牌,夏老爷大吃一惊,“难道你是……”
“正是,杨杲就是冥楼楼主!”
夏老爷的手微微颤抖着,杨杲的气势和不容置喙的语气已经说服了他,其实,他早已经看出这年轻人绝非等闲之辈,却没想到他居然不仅是皇子的身份,更是名侗江湖连朝廷都甚为忌惮的冥楼楼主。
夏夫人的脸色此刻更加苍白。“秋儿这……”这杨杲居然是如此身份,那秋儿跟他在一起岂不是太危险了。
“夫人,”夏老爷拦下夏夫人尚未出口的话,“既然秋儿心意已决,那就随她吧。”
夏夫人惊诧地看向夏老爷,刚才反对的是他,可怎么一得知杨杲的身份就产生了如此的变化。杨杲也迟疑的看向夏老爷,他的态度变化之快确实有些反常。可是他毕竟是秋儿的爹,也算是他的长辈,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时候不早了,杨杲也要带秋儿走了,就此别过二老。二老放心,杨杲定会好好照顾秋儿,因为,她是杨杲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看向恋秋那眼中的深情更加重了他的话语的说服力。
“爹、娘,秋儿要走了,你们多保重啊。”恋秋不舍地看着夏老爷与夏夫人。“秋儿,你也要保重啊,要时常回来看娘……”夏夫人只得放开了紧握着恋秋的手。夏老爷对杨杲点了点头,“去吧。”
杨杲带着恋秋走出了屋子,轻轻一跃便翻过了院墙,消失了踪影。只留下屋中夏夫人与夏老爷,望着茫茫的夜色,轻轻地叹息,下一次团圆该是什么时候呢?
“杲,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从我家出来就没有说过话呢?”恋秋与杨杲骑在马背之上,抬头看着他脸上的那抹深思,他像是有心事。
“没有。”杨杲似乎不想多说,只更加快了速度,向醉天楼的方向奔驰而去。见他不愿多说,恋秋有些气闷,为什么心中有事却从不想对她说呢?气呼呼地嘟着嘴,倚在他的怀中不说一字,不一会却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杨杲嘴角抿紧,心中却在回想着刚才的情景。若是常人得知他的身份,大多会是夏夫人那样的反应吧,惟恐避之不急,可他刚才分明从夏前辈的眼中看到了兴奋,甚至可以说是一丝欣喜。虽然只一闪而过,不过他可以确定,他决没有看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大少爷!”醉天楼的管家看见杨杲吃了一惊,当看到他怀中抱着的恋秋之时,瞪大了双眼,惊讶地居然连自己想说的话都忘记了。
“在后院准备一间上房。”杨杲脚步都没有停下,直奔后院而去。
“呃,是!”管家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一路小跑的追了上去。
杨杲将恋秋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床榻之上,体贴地为她盖好被子。管家在一旁看的下巴都要落到地上,曾几何时,大少爷居然变的如此温柔体贴……
“好好照顾她。”杨杲看向管家。
“是,我这就去找两个最好的婢女来照顾这位姑娘。”
杨杲点了点头,眷恋地看了一眼那睡梦中的娇颜,转身走了出去,他有好些事情需和义父商议。
管家看着熟睡的恋秋,对她的身份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什么样的姑娘能让大少爷如此看中,真期待她快些醒过来啊。
密室的门轻声开启,“杨杲参见义父!”
楚云天看着杨杲,脸上却无一丝惊诧之色。“路上可还顺利?”
“回义父,一切都好。”
楚云天点了点头,“你让我所查之事已经有了眉目,不过情势并不乐观。”
“义父可是找到了剩下两名影卫?”杨杲心中一动,期待着他的下文。
“只找到了其中一位,此人现在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富商,我派了数名冥使前去打探,好不容易才确认了他的身份。但是,他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楚云天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失望,将一把匕首放在石桌之上,这把就是他当年作为影卫时所用的匕首。”
杨杲拾起桌上的匕首,细细看来与自己身上那把却有些不同,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的确是影卫所用。“每个影卫所携带的匕首都略有差别,从中可以分辨出他们的身份。”杨杲看向楚云天,“不知这把杀我母妃的匕首会不会是已死的某个影卫的呢?”
“影卫把这匕首看做是他们的骄傲,是身份的象征,比他们的生命都更重要,死后这匕首也会与他们同穴而葬。为父已经派人调查过此两位已逝影卫的墓穴,虽是无名幕,可还是让我们寻着些痕迹找到了,此二人的匕首确是葬在尸骨之旁,所以你身上的这把只可能是那个我们还无从得知下落的影卫的。可是,任我们怎么查,就是没有他的一丝线索!”楚云天叹了口气,这线索又断了。“剩下的,就只能靠天意了……”
杨杲眯起双眼,不,他不相信天意!若是天意有违他愿,他也要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