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还是等待。
天靳焱等待在瑜瑜的身边,连早朝都不去上了;怜君霁等候在寝宫之外,连丞相府都不回了。
一帮子的宫女太监来回的穿梭,忙碌之余还要担心会不会什么时候这两位不好惹的主子又发脾气,一不小心还是丢了性命。这帮下人们不求什么,进宫也多是无奈,希望求得一个生存。所以,现在他们最大的愿望,当然就是这位无比受宠的王爷能够马上好起来。
后宫的嫔妃们开始也时不时的来假惺惺的探望一下,被天靳焱用眼睛瞪走之后,买通底下的宫女太监,才知道这个她们所谓的皇帝的“新男宠”,竟然是失踪五年的天怜瑜皇子,丞相怜君霁的亲侄子。而那个她们争来争去的所谓封后大典,其实就是这位皇子的封王大典。一时心惊胆战,想着自己竟然这么在私底下骂这个人。她们现在只能祈祷着天怜瑜能够醒过来,让皇帝心情好一点,免得拿她们开刷,新帐旧账一起算,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呢,无论是好心的还是没有好心的,这宫中的大多数人都还是真心的希望瑜瑜醒过来的。
太后也会天天来看看,叹两口气,流几滴眼泪,外加叮嘱几句让天靳焱注意身体;风羽静也路过了几次,酷酷的盯上几眼,然后离去。
这一两天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天靳焱和怜君霁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一两年。
总算到了第三天。
“皇上,你说这一次那个怪异的大婶会怎么出现呢?”怜君霁坐在天靳焱的对面,为瑜瑜把药吹凉,然后递给天靳焱。
现在熬药喂药这些事,全部由这两个人亲自完成。一是因为不放心这些药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成分”,二是因为这两个人实在是等的无聊的要命。(…囧…)
天靳焱一听,脑袋上不自觉的低下了一滴巨汗。
登场…方式啊…
真是恐怖的想都不愿意去想…
其实天靳焱只见过翼妖妖三次。
第一次是代表武林人士前来向先皇朝贺。那次的她,打扮成一个仙女,在漫天的花瓣中,在接见的宫殿飘飘落下,也因此,得了“清逸仙子”的名号。不过呢,在守卫如此森严的宫廷,她是怎么飞过来的?那些漫天的花瓣又是怎么来的?还有,参见皇帝,用这种夸张的方式,这个女人脑袋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二次是因为灵鹫的事。至今记得,满脸怒气的她,黑色的长发被真气吹起,将那个女人一家虐杀。等自己赶到时,只看到纷撒的红雨,像极了初见时的红色花雨,而这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微笑坐在树枝上,舔了舔染血的的剑刃。
“圣旨现在才到啊?玖葳那个女人也太慢了吧。嘿嘿,不过现在我已经帮忙处理好了,也省了你们刽子手的事,对吧?这么多的人,拉到菜市口也麻烦。”
绝尘而去。
第一次见到如此骇人的场面的自己,手中黄色的卷轴惊落在地,露出“满门抄斩”几个红字…
第三次见面,则是她带着新任的武林盟主叶旌寒,来朝见自己这个新任的皇帝。不过到了摆宴的时候,这个女人仍然没有露面。直到宴会时,一个红衣的舞女出场,把众官迷的神魂颠倒,然后又毫无预兆的消失,至那以后,众多皇亲贵人找寻这个美丽绝伦的舞女,还有许多人患上了相思,一病不起。不过无论多久,这个舞女还是没有找到。直到现在,那个舞女的传说还是沸沸扬扬,经常听到听到当时在宴会的人说道:“当时啊…唉…”
当然,自己一眼就认出来了。冷汗涟涟,天啦,什么妙龄绝色舞女?明明就是一个大婶了!这张脸,这个身段,她是妖怪吗?…不过,貌似自己的母后也…唉,算了。
而现在…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天靳焱皱着眉头,冷冰冰的说道。他现在只希望这个人能快一点出现,解了瑜瑜的毒,就谢天谢地了。至于她怎么登场…唉,还是算了吧,想这个简直就是和自己纯洁的心灵过不去!(…纯…洁…)
“不过,这次她的出场也太…”怜君霁往门外望了一眼,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天靳焱脸上明显的青筋爆绽,拳头捏的紧紧的,正要发作…
“皇上啊,你的这些小娃娃还不错啊,撒了这么多的迷药才迷倒。恩恩,看来训练的挺好的嘛。”
一个清丽的话语夹杂着笑声飘进来,紧随着声音,一袭白纱飘下。
“翼妖妖翼女侠,你这次的出场也太隆重了吧?”天靳焱很没好气的说道,“你手上不是有令牌吗?用得着吗?”
“嘿嘿,我要把徒儿的未婚妻带给你们看看嘛,但是人家小女娃娃还没过门,不能让那么多的男人打量啊。”翼妖妖妖艳的笑着。
就因为这样?!如果不是要这个女人给瑜瑜解毒,他现在真想叫人把这个女人暴打一顿!
不过,其实就算他想叫也叫不出来。因为这位清逸仙子,翼妖妖女侠,已经把守在这个宫殿的所有人,包括侍卫太监宫女,全部放到了。现在巡逻在周围的人,显然是太后觉察到她的行为,新换上来一批。
不过他这个母后,也太纵容这个女人了吧。不过,其实不纵容他好像也完全没有办法…现在的武林,简直就入一个和朝廷并立的势力。而她翼妖妖,声望也显然比武林盟主高得多,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走上前行了个万福:“见过陛下,陛下万万岁。见过丞相。”
她身后的蓝衣女子也跟着行了礼。这时候,这两个人才注意到她身后还有一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雪肤花貌,仙姿玉色,仿佛白璧无暇,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怎么了?该不会看上我们风儿了吧?”翼妖妖调笑道,“那可不行哦,她已经是我徒儿的人了。”
“徒儿,谁?”怜君霁一时没有愣过来。这个女人的丈夫广收门徒,但是自己一生之中难得收一次徒弟。据他所知道的,只有灵鹫、风羽静,还有武林盟主叶旌寒,毒魔医圣风盈袖,仿佛听姐姐说,还教过瑜瑜一些防身术,不过这应该不算是徒弟吧?这个女人,是叶旌寒或者风盈袖的未婚妻?
转念一想,这应该是风盈袖的吧。论道解毒的话,除了这位翼妖妖,就是习得她所有医术和毒术的风盈袖了。大概是风盈袖叫他妻子来帮忙的吧。不过为什么他不亲自来,有事?
天靳焱也想着同样的事,也得出了和怜君霁同样的推断。因为,总不会是风羽静的吧?虽然这个女人酷酷帅帅、强大的不像女人,但是也不可能喜欢女人啊。(那你就猜错了哦,嘿嘿,她的确喜欢女人,不过不是这一个而已 ̄)
“除了灵鹫这个小子让人这么担心,还能有谁啊?”翼妖妖露出苦恼的神色,“我们的风儿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快急死了。唉,明明灵鹫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与她成亲,怎么在最后的节骨眼上,发生了这档子事呢?”
那位风儿也配合的摸了摸眼泪。
“不过灵鹫已经没事了,风儿小姐也…”怜君霁很圆滑的安慰道,突然脸色大变。
“什么?灵鹫?!!”怜君霁和天靳焱同时大喊出声,“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