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瑜瑜是被抱到祭坛的。
文武百官早就在场,惊讶的看着他们敬畏的皇帝抱着昏睡的王爷,一步一步的走上祭坛,然后代替王爷念完对神灵和祖先的敬辞,接着宣告众臣,瑜瑜的出身和封位。虽然这个王爷没有参与朝政,也有人怀疑这是做做样子拉拢那一位掌握一半朝廷的人,但是当看到在仪式最后,众臣对王爷行吻手礼时皇帝强烈的妒夫表情,恨不得用眼睛把接近小王爷的人都瞪穿。强烈的低气压围绕在周围半径十米内,吓的这群臣子腿脚发软,立刻就想逃跑。
不过呢,还是有胆大妄为的人不惧怕这强烈的低气压。这种人中,最突出的,当属大将军茂弛毓和会亲王天扇昕。众所周知,大将军茂弛毓军功卓越,皇帝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而会亲王天扇昕,咳咳,他嘛,那也是众所周知的,这个人色心很重,且偏爱可爱的男孩子,现在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孩成了他弟弟,一边叹息着遗憾“没得吃”,一边又不甘心的向来“占占便宜”。总之呢,反正现在天靳焱身边的低气压愈来愈强烈,如果现在天气够热,足够形成龙卷风了。
但是呢,处在低气压中心的两人,似乎毫无警觉。一个人正和刚刚醒过来的瑜瑜聊天,另一个则看着瑜瑜流口水(竹:咳咳!注意形象还皇家的呢!扇:继续流,继续流,无视中…),对于天靳焱警告的眼神,完全无视,嗯…那个嘛,其实应该是光顾着流口水冒红心,真的完全没看到罢了。
“咦?大哥哥是将军啊,好厉害哦!”瑜瑜一眼就把茂弛毓认了出来,当知道茂弛毓是品级比风羽静更高的将军时,立刻眼露敬仰,当然,没有感觉到,如果光凭眼睛可以杀人的话,自己已经被天靳焱锋利的眼刀杀了一千次一万次了。
怎么说呢,瑜瑜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挺迟钝的,迟钝的可爱。
“没有没有,只不过打架比别人厉害一点点,管理比别人厉害一点点,人气比别人厉害一点点,声望比别人厉害一点点,行军布阵更是不用说了,而已。”茂弛毓非常“谦虚”的答道,挂着狐狸和狼的混种笑容,心满意足的看着瑜瑜眼中愈发明显的崇拜之光。当然,也无视了天靳焱转移过来的愈发明显,哦,不,应该是本来就已经够明显的警告之光。
怎么说呢,茂弛毓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挺大胆的,大胆的可畏。
“哇!真的好厉害哦!要变得那么厉害,大哥哥一定吃了很多苦吧?”瑜瑜想着自己光是学习轻功加医术再加缩骨功,还排除厨艺琴艺书画艺之类的东西,那自从五岁以来就受到的“非人”训练,突然对茂弛毓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竹:怜磬、小妖,你们俩虐待儿童!怜磬:喝茶,无视中…小妖:吃糕点,无视中…竹(躲在墙角画圈圈):都无视我…都无视我…呜呜呜呜呜…)
“也没有啊,只不过起得比别人早一点点,睡得比别人晚一点点,训练比别人苦一点点,惩罚比别人重一点点,条件比别人差一点点,经历比别人丰富一点点,而已。”茂弛毓再次非常“谦虚”的答道,继续带着那种狐狸和狼的混种笑容,继续心满意足的看着瑜瑜脸上愈发明显的同命相连的表情…
当然,也继续无视天靳焱竟然还可以加强的杀人光线。
“哇,真的很厉害呃。其实当将军打仗非常苦吧,还要受伤,很疼的。”瑜瑜皱皱眉头。听娘亲说过,当将军的都是玩命的,一不小心就来个战死沙城,马革裹尸之类的,好恐怖哦。
“这个没感觉啊,只不过死亡的机会比别人大一点点,身上的伤疤比别人多一点点,受到的暗杀比别人多一点点,遭到的背叛比别人多一点点,感觉的寂寞比别人,多一点点,而已。”茂弛毓继续非常“谦虚”的答道,但是在说最后一个“一点点”时,眼神飘忽不定,闪烁着隐隐的渴望的光辉,脸上也褪去了狐狸和狼的混合笑容,换上了一种堪称暧昧的微笑。
“哦。”直视着茂弛毓的眼睛,看着他暧昧的笑容,瑜瑜的脑海中突然变的空空的了,脸上腾起一种莫名的热度。
“茂、弛、毓、大、将、军,你、很、闲、吗?!”忍无可忍,如果现在有特效的话,大家可惜清晰的看到,我们伟大的皇帝天靳焱的背后,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其壮观程度,堪比百年不遇的特大火山爆发情景。
当然,特效是不可能有的,所以呢,只不过稍微有一点武功功底的人,都感到了一股强劲的杀气,有内力的立刻运功抵抗,没内力的立刻不动声色的退后,而已。而那些占人群中大多数的不懂武功的人,则是突然发现明明还是艳阳高照,四周温度却不知怎么的突然降低,打着寒战,战战兢兢的四处张望,脸上冷汗直冒,罢了。
“啊,哈哈,请皇上放心,虽然公事很多,但是王爷加封这么重要的事,就算之后臣会忙的脚占不了地,但是也绝对会参加到最后!”信誓旦旦,茂弛毓现在的表情简直可以用虔诚来形容。
“哦,是吗?”天靳焱明显脸又黑了。这只死狐狸,一下子就把主导权抢过去了。
“哦,真的?”开始还被天靳焱强大的杀气震了一下下的瑜瑜,一听到茂弛毓此刻的话,脸上立刻露出感动的表情,大大的杏眼眨呀眨,眼睛中的水汽折射着阳光,显示着异样的光彩。
那光彩像是要把人的意识吞噬似的,刚刚还在和皇帝暗地里(?)你来我往的茂弛毓,现在却呆呆的望着瑜瑜闪亮的眼睛,连说话都忘记了。
天靳焱恶狠狠的瞪了毫无自觉的瑜瑜一眼,勉强扯出一个堪称恐怖的笑脸:“啊,但是好像朕还有事,将军就请便吧!”将怀里的瑜瑜抱得更紧,脚下抹油,一会儿就不见人影。
“好像…真的好像…”仍然呆在原地的茂弛毓自言自语,“虽然年纪和相貌都不同,为什么我会想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