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京兆尹,并不是不是每一天都是那么悠闲的。
除了平民的无聊吵闹,纨绔子弟恶奴才的仗势欺人,也许,还会遇到真正的麻烦事。虽然这种几率很小,但是绝不是没有。
当然,像这种本来是平常的案件,最后因为某些人秉着认真的态度翻出不平常的事情,最后麻烦的要死的事件,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比如说这件事。
在衙门已经混了半月有余的瑜瑜等人,正在他们扳着手指数着离去泰山祭祖即自己解脱还有多少天时,一个算是比较轰动但是在当时还是算是比较简单的案子让无聊的众人稍稍兴奋了一下子,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一兴奋,就过头了,最后麻烦的要死。
像是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瑜瑜难得严肃的坐在那里思考着,灵鹫也按着剑紧锁着眉头,至于伊宁,就在旁边解释他所查到的事。
这件事的确算是比较严重的了。
就在几个时辰前,有个在郊外的一条河里打鱼的人渔网一捞,竟然捞起一具死尸,吓了个半死,连忙来报官。当时瑜瑜因为天靳焱的关系还在皇宫卧床不起(是什么原因大家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嘿嘿 ̄ ̄ ̄ ̄ ̄),便由伊宁派人保护了现场,并派人查清死者的身份。没想到那死者的来头还并不小,竟然是兵部的一个侍郎。伊宁算着凭皇帝和丞相的体力,恐怕瑜瑜和灵鹫还有好一阵子才能过来,于是便先行做主,处理这件事情。
根据家人的说法,这个人是一大早说是要去附近转转,早晨散步是他的习惯,所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他去散步的时候习惯只带一个随从,而且都是固定的一个。而这次却没有发现附近有那个随从的踪迹,后来在一家茶馆里找到了他。于是,那个侍郎家中的人便认定是那个随从害死了他家老爷,至少也是合伙害死。
这件事疑点丛丛,让许久没有动过脑子的伊宁也不得不思索了一阵子。
首先,那个侍郎为什么会出现到如此荒凉的地方?
那个地点离城也算是不远了,离官道很远,周围很是荒凉,只有一些以打鱼和打猎为生的人出现在附近,一个只是散散步的人,有必要跑那么远吗?是不是有谁把他掳走了?但是据守门的士兵说,这个人每天早晨都要从这个门里出去,曾经盘查了一次,他自己说自己是跑货商人,一大早要去农户家收购新鲜的蔬菜肉类之类的东西来卖。
说谎。为什么他要说谎?
再次,就是那个随从。似乎这个随从也非常可疑,但是据茶楼老板说,几乎每天早晨同一时刻,这个人都回来这里听听曲喝喝茶,而且按照他来茶楼的时间,根本不可能作案。并且听闻这个随从是在平时最得宠的一个,办事很是认真负责,不可能扔下主子。伊宁仔细查问了那个人,竟然得知,这是那个侍郎的命令,要他伪装和自己一起出门,然后在离家门不远处的一个街道分道扬镳,接着他就在这家茶楼中等待主子回来,在一起回去。
当了那么多年的仆人,他也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所以他只是严格的保守秘密,遵照主子的命令罢了。
那么,那个人又为什么这么大非周折呢?什么事情连家人也要瞒着?
最后,是那个侍郎的死亡原因。
检验尸体死者的尸体,可看到受害者的气道和腹部有水和肺部肿胀,从死者头骨的顶门穴灌水得到大量泥沙,说明死者的确是溺水而亡,至少在水中的时候是活着的,这样才会吸入河底泥沙呛水致死。
但是,如果是有人谋害,应该还有其他的证物,如树叶、树枝或在死亡现场附近的其他物品,包括抓在受害者手里的物件,这显示受害者为了救命,乱抓靠近他身边的东西。然而,死者身上甚至连一道湖底石头树枝划过的伤痕都没有,难道他是自杀?没可能啊。
再者,他的脸上有着明显惊异的表情,死的时候不是应该是恐惧吗?难道他没办法换表情?
“所以,应该是被点了穴扔下去了,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绝对认为不会杀他的人。”拖着严重的黑眼圈,灵鹫打着哈欠说道。
“那么,是不是应该从那个人所熟识的并且会武功的人中寻找?”灵鹫示意两人。
“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后来查了一下,发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啊。”伊宁叹口气,“不但不简单,而且非常麻烦。”
“有什么就快说!别卖关子了!”灵鹫很没好气的打断道,困死他了。
“不是点穴,是中毒。”看着两人瞬间凝重的神色,伊宁接着说道,“有这种瞬间麻痹的功效,还可以模糊死亡时间,你们也知道是什么了吧。”
“真是大手笔啊。如果不是我们几人接了这个案子,恐怕这件事就那么过去了。”灵鹫苦笑着,“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这件事是注定要水落石出的啊。”
“这样子的话,他那种偷偷摸摸的行为也可以解释了。”伊宁接着说道,“事实上,附近是一大片白桦林。割掉白桦树的树皮,就可以在里面传递信息了,然后再把树皮盖回去,非常隐蔽,很不容易被发现,更何况那是一大片树林。”
“瑜瑜,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呢?”灵鹫问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瑜瑜。
“瑜瑜?…”见瑜瑜没有反应,灵鹫又问了一声。
伊宁不动神色的走过去,用手指轻轻一撮…“嘭!”倒下去了!
“痛!痛!痛!”瑜瑜揉着磕到桌面上的额头,泪眼婆娑。
“我们正在谈正事,你竟然睡着了?!”伊宁眉毛一挑。
“啊,嘻嘻,那个,这个,嘿嘿…真不好意思,再说一次好不好?”瑜瑜自知理亏,陪笑道,心里在流泪,呜呜,都怪焱哥哥,那么…咳咳,害得现在自己还要挨训!
一个无奈继续挑眉毛,一个无奈的跟着叹气。
“这么说,的确有些严重了。不过,或许不是那样的。”瑜瑜喝了口茶提提神。
“不是什么…难道是!”灵鹫突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的样子。
“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伊宁也愣了过来,赞赏的看着不断的打着哈欠的瑜瑜。
“恩,我知道了,这就回去,呜呜,真不想回去。”瑜瑜的脸一下子又垮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灵鹫,“如果不是舅舅去工作了,就可以让师兄去问了。呜呜,为什么焱哥哥就那么闲啊?”
伊宁耸耸肩,一语中的:“没办法,因为怜君霁太勤快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