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最是年少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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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转学篇 3

两年前,李飞以极差的成绩取得了中考的失败。万般无奈,心灰意冷之际,他们村里在云溪中学教书的一个老师给他提供了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在李飞的父亲给云溪中学缴纳了一笔所谓的择校费之后,终于顺理成章地成了云溪中学的一名学生。

前面已经说过,云溪中学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校风差,学风更差。出现这种结果,学校、学生、社会都功不可没。

先说说社会因素对学校造成的影响。

云溪镇处于两县交接的地方,有一条宋水河穿镇而过,水陆交通便利,所以这个镇相对于其它小镇要显得繁华得多。但超出当地其他地方生活水准的过分繁华,给云溪中学的发展造成了不利的影响。

首先,自古有大河流过的城市总是帮会,流派等黑恶势力最突出的地方。例如解放前重庆的袍哥,上海的青红帮。解放后帮会虽然解散了,但直到现在,在云溪镇仍有不少地痞身上有浓厚的前朝帮会遗风。他们自恃是民国时期XX帮派的XX大哥之后,在云溪镇拉帮结派,欺行霸市,打架斗殴。从派出所进进出出,就像回自己娘家一样坦然。这些人很少有人真敢杀人放火,只是秉承“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原则,给朋友扎扎场子,打打小架。派出所对其也最多只是治安拘留几天。因此他们觉得里面管吃管住,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改善生活。

这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痞子流氓,对学校的学生的影响却甚是恶劣。这些人多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因此他们常能轻易地躲过云中守门老头的视线,窜进学校,在校园的角落里对学生进行抢劫敲诈。久而久之,学校里一些不安分的学生主动到街上的网吧,茶馆去寻找那些痞子,投其所好,给他们送钱,请他们上网,抽烟,打牌。痞子们也是人,也架不住糖衣炮弹的轰炸,因此流氓们对那些送礼送得多的学生,回报也很大,不但保障他们在云溪中学的人身安全,还替他们出头收拾其他的学生,树立他们的威风。渐渐的这些送礼的学生也开始在校园嚣张起来,看了不顺眼的就打,因为他们在街上有“后台”,所以有恃无恐。后来这些坏学生也开始在学校收取其他学生的“保护费”,为他们出去打架撑腰。

正因为这样,学校管理起来也有相当的困难。有时学校把学生管严了,学生们反映到街头“老大”那里,那些“老大”就趁老师晚上出校门的时候,守候在某一个角落,待那位老师走近,群起而攻之。很多老师吃过这方面的亏,后来慢慢的也就没有老师过分管教自己的学生不与街上的不良青年来往了。

当然,除此之外就是学生的自身素质了。学生的自身素质前面已经说过,也是很差的。很多学生读书的目的不是来考大学的,而是冲着本校素有“婚姻介绍所”的名气而来的。

经过中考失败的教训,李飞满怀从头再来的壮志走进云中。开始一个月倒还认认真真的念了几天书,但是这想法最终在一个周末的午后发生了改变。

那天中午李飞回到寝室,几个牛高马大的高二学生正在殴打他的同学马兵,算起来马兵也还是强壮,可硬是被那个穿黑色风衣,戴黑眼镜的大个子给逼跪在地上求饶。李飞回寝室看到情形不对,于是扳开人群,冲进里头,一记摆拳打在大个子的脸上。大个子捂着嘴,眼镜飞得老远,怒发冲冠,拨开人群,抱着李飞的身子想依靠自己的蛮力将李飞按到地上。大个子的几个兄弟见老大受辱,赶忙跑过来帮忙。李飞纵有再大的本事也抵不住向他打砸过来的那如雨点般的拳头。这一次也使倒在地上的马兵清醒了点,他霍的站起,恼羞成怒,一头向围着李飞的人群撞去。顿时那伙人就像一个个汤锅里的肉丸子,被撞得四散开来。先前他们寝室围观的本班同学本来早就心里气愤,只是迫于对方势力太强,一直不敢帮忙。现在有李飞出头,大家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一个个叫着“新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就冲了上去。整个寝室顿时杀声震天,如一锅沸水,战斗优势的天平终于偏向了李飞们这边。不多时候,学校保卫处一帮人闻讯赶来,及时制止了这场打斗,将全部人马带到了保卫处办公室。

后来,经过学校的多方调解,高二那伙人也没有再来报仇找麻烦。一时,李飞被尊为他们寝室的英雄,出入都有好几个人跟着,说跟着他飞哥才有安全感。后来马兵和李飞萌生了一份深厚的友谊。

在云中的时候,李飞和他们班主任姚智力关系很好。姚智力教他们数学,姚智力的课总是讲得深入浅出,妙趣横生。但李飞自认为不是学习数学的料,虽然第一学期他学习很努力,可终究很难学懂,什么指数对数的他看着就直犯糊涂。考试时仍然难于将一张试卷涂上三分之二,后来看到班上很多人都没有在学习上遨游了,他也索性懒得再在题海中苦苦挣扎,常拿一句“放弃也是一种美”作挡箭牌。

姚智力常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小子这么聪明,怎么就是不把精力用在学习上呢?”李飞无语。有一次姚智力搬家,李飞热情的上前帮忙,姚老师也很热情的请他吃饭。还给他讲了许多学习和做人上的道理,在李飞的印象中,还从来没哪个老师对他有那么多的关怀,让李飞很是感动。

不过李飞唯一能帮姚智力的就是把他们班三个男生寝室管理好。尽量少让班上调皮的男生惹事生非而扣了班上的德育量化分。因为这个分是直接与班主任的奖金挂钩的,间接的也是帮姚智力省点钱。李飞一个人当了三个男生寝室的室长,虽然班上同学大多挺佩服李飞的,让他省了不少心思,但是晚上查寝,睡觉纪律,清洁卫生,早上提醒大家按时起床这些事情还是省不了的。特别是寝室卫生,最让李飞感到头疼,很有些同学值日的那天不主动搞清洁,跑得没了踪影。检查的来了,李飞没法,只好自己帮着打扫。两年来,他几乎每天都要打扫寝室,当然,他也一度换得了姚智力的好评。

李飞想着想着,忽然三轮车猛地颠簸了一下,打断了他的回忆。待车开过之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原来那块路面凹陷了一块。李勇被车子摇得睡意盎然,正打着瞌睡,忽然被这阵猛烈抖动惊醒,他用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看车外,说:“快了快了,就要到文泉镇了。”接着将到文泉中学后的行程作了安排:先去拜会他的班主任宋应承,再安排住宿,最后准备回家。因为八月五号才正式开学,今天才三号,还可以回家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