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为爱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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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时空爱恋(4)

他眼睛开始呈现之前我见过的迷离,猛然地起身将自己上衣也脱去。见此状,我知道可怕的事情要发生。我立马用双手护住上身,身体像刺猬般缩成一团。这些显然无济于事。他毫不费劲地掰开我瘦细的臂膀,搬过我的身子。一股他身上特有的气息扑鼻而来。他的身体像煅烧的钢铁般燥热起来。我意识到即将上演的危险,拼命挣扎。可越是这样,他越是用力抱我。肌肤相贴,他那滚烫的身体叫我想起铁板上油煎鱿鱼的情景。而眼下的我便是那条可怜的鱿鱼,先煎后被吃掉。想到这,我加大挣扎力度。他在我耳边大口喘息:“别动,求你了,你越是这样,越叫我欲火焚身。”我温故起电影荧幕上类似的场景,貌似是这般道理,立马放弃挣扎。

没有挣扎,他使出他所有的爪子把我揽进他完全的怀抱。我的身子在他的影响下也变得燥热。此时我肚子发出咕咕叫声,抗议我的不按时用餐。他忽的笑出声来。正常的生理现象,有什么可笑的!我有些生气。耳朵仔细倾听床下已经没有动静,我一把挣脱他的怀抱,一骨碌坐了起来:那小两口早不见踪影。

“他们终于走了,我饿啦,去吃饭吧!”我开心地回过头看着他。他没有回答我,忽然弹了起来,从后面抱紧我。手滑到我的腰际,他梦呓般说:“好纤细的腰,是不是传说中的‘盈盈一握’?”转而拨过我的头疯狂地吻起来。我无力地回应他。不一会,我的肚子又如闹铃般响起来。我醒了,推开他,大叫要吃饭。他满意地看着我,点点头。

我找到衣服穿上,他已经下床。我察看下面有点怕下去,最后还是硬头皮背着身下去。因为太高,我不时回头看。至一半路,他一把将我抱起,放在凳子上,然后仰望着我,似乎在期待我说点什么。我由欢喜变成一脸怒气,只吐出三个字:“大坏蛋”。

听到这话,他并没有生气,却像中大奖一样喜上眉梢,搬出电扇并嘱咐我好生拿着,回去洗洗身子,然后一道去吃饭。我点点头,发现身上确实不怎么爽。细究起来却都是他身上特有的气味儿……

十六

借扇事件过后,我和L的关系并没有如我想象变得陌生,反而热乎起来。我着魔一样靠近他,他也热情地回应着。我深深体会到“异性相吸”的道理。

我俩会很有默契地选同个时间段做实验。实验过程中,我先挑起轻松的话题,接着我俩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起来。不,确切的是争论,动口不过瘾,改为动手。你一拳,我一掌,他不想吃亏,我也不甘示弱。此时的我们挂着笑,当然没有真的打起来。打归打,争归争,正经的实验并没有因此而中断。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当实验反应自行运作,我们无需动手操作,只要静观其变。此时的L在角落凳子上坐下休息。活动室里只有那么个凳子。我累了也要坐,叫他让开,并以“女士优先”的道理为证。他仍霸占着,不让。我嘟起嘴来,在一旁默不作声。他看着我生气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笑什么!欺负人!”我转身就走。他一把拉住我,自己端坐好,示意我坐他腿上。当即我坐了下去。

坐下后,我们一时之间四目相对,谁也不说话。想打破这安静不正常的场面,我看着他高挺的鼻子,伸手去碰,想玩小时候“刮鼻子”的游戏。他见状转头躲避。不幸还是被我刮到。我笑着问:“为什么不让刮?那么挺的鼻子又不会刮瘪!”他却板起脸来说:“你可听说,男人的鼻子刮不得。所以不给刮!”鼻子不行,我转而去捉他的耳朵,心里想,耳朵总该没事吧。我一手逮住他的耳朵,边揪边喃喃自语:“调频,看电视啦!”“你真调皮,就没个安静的时候!”他将我的手拉下来,攥在自己手里。

他的眼神又开始不对劲,我嗅出其中的杀气,连忙问:“你想干什么……”没等我话说完,他低下头来吻我。我机灵地扭过头躲开,笑着说:“我也不给!”他听后,松开我的手,张开有力的臂膀将我抱进怀,在我耳畔低语起来:“我看你还给不给,你要明白你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还往哪里逃?!”什么意思?我正思考着他的这番话时,他以摧枯拉朽之力疯狂侵占我口中的领地。我有点不知所措。此刻,活动室静悄悄的,只有反应因不断搅拌而发出的咕咕之声……

独生女的我一直是被惯着的,因此对不能够的事情更不服气,越发地想尝试。自发现L鼻子不给摸的忌讳后,我见到他时,常踮起脚,出其不意地弹一下他的鼻子,权当见面礼。一两次得手,我非常开心,而他只能干瞪眼,待要伸手打我时,我身轻如燕,“嗖”的一声跑走了。凡事不过三,过三便出问题。第三、四次时,我没在得手。见到我时,他警惕性立刻增强。我再次敏捷地出手,他竟然用手反打我,而且用劲很大、以至我的手有酸酸麻麻的感觉。他不再笑脸迎人,而是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兼夹杂着嫌恶情绪的表情。我脸上泛起的笑一下凝固住,不回头地跑开去。

对于打人肉疼的事情,我是最敏感不过的。小时候,老妈管我较多,动不动就以打人威胁我,而老爸一向随和,从不打我,还经常陪我一起玩耍。所以直到现在,我还是和老爸亲近些。自被L打手后,我不再怎么愿意搭理他。他时不时向我打招呼,同我说话,我不是把将目光移到别处,就是与别人说话。实验上繁杂的事项,我也不再请教他,自己专研克服,实在克服不了就和别人讨论。就这样,我俩没再说话,直到有一天我和导师因实验而再次开火。

十七

其实,这一次细究起来算不上开火,顶多生些火星子罢了。自来到导师的门下,我渐渐地摸清了他的脾气,同时他也熟悉我的性情。身为院长的他自然懂得用不同的方式对待不同的人。具体说来,这次触发点是我的一个实验结果。出了结果,我开心,导师自然也开心。然而正是这结果激发出导师无穷尽的思维发散(这点我不得不佩服他)。从实验出发,他以系统全面为原则,将其沿横向和纵向两方面拓展,同时就实验单方面予以详细的探讨,甚至怀疑我实验的真假。我一直认真一步步进行实验的,怎么可能作假?我愤愤不平起来,脸由原先的陪笑慢慢变为冷漠,原来嗯啊的回答也变作死气沉沉的回应。精明的导师早已发觉,问:“怎么了?”我立即缓过神来,推说:“身体可能有些不舒服。”“那你多注意身体,今天就讲到这,你自己好好消化!”他没再讲下去。

他走后,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如释重负,反而变得郁闷,越想越气,最后索性像上回一样早早回去了(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特别郁闷的,正好撞上)。回到宿舍小窝里,我的心情有所好转。看看书,写写日记,不觉已到傍晚。我正想出门吃饭时,L突然发信息说要和我一起吃饭。我回说不必了。他又解释说,导师看我情况不对,让他来安慰我,说不给他面子,总该给导师个面子。我固执地说一个都不给。过好一会,他才回短信说他已经在我宿舍楼外,叫我出来吃饭。我掀起窗帘,果然他一手搭着车龙头站在楼下。‘我不饿,你先去吃好了’。我坚持不去。‘我就不信你不饿,我守在这,你不出来我就不走。’他仍赖着不走。‘那你就等着吧,等到星星出来!’我决不妥协,将手机扔在桌上,不想再回短信。

过大概七八分钟的样子,我感到肚子频频叫唤,撑不住了。怕他还没走,我再次掀起窗帘向外观望。那家伙居然还在,正悠然自得地骑着车一圈又一圈绕花坛,犹如小白鼠爬那一圈圈的笼子。这副情景令我忍俊不禁,心中的郁气顿时消散大半。我飞快地跑出宿舍,朝他叫喊:“走吧,去吃饭!”他停下车子,得胜似的笑道:“你饿啦,撑不住了吧?!”我答非所问地说:“你干嘛骑车绕圈啊?不怕晕么?”“没事闲着呗!不过这样骑着挺有感觉的。”他耸耸肩,又说:“上车吧,我带你去吃饭。”嗯?他要带我?我几乎不相信我的耳朵,不由的愣了下,但立马坐上去(怕他反悔)。

“坐好啊,开车啦!”他的声音大有我老爸开动车的味道。不一会,我们来到食堂。用餐期间相安无事,我俩又恢复到从前的亲切交谈,我也不再对导师先前的教导耿耿于怀。但我仍不怎么愿意去学院,要他陪我在校园里转转,当做饭后散步。他一口答应,说散步后一定要回学院。

一直是安步当车,现在是坐在车上。风景自是不同于以往所见。才过一会,L便催着要回学院。我正陶醉于美妙的风景中,一下醒了。什么兴致都被毁掉了!不等他停车,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下车去。“别跑!”他立马停下。而我迅速地躲进小路旁的竹林。竹林地方不大,却密密麻麻地种满细细的竹竿,让人感觉来到武林里那排布的竹阵。瘦小的我拨开竹子,轻而易举地进到林子深处。他锁好车子,随后跟进林子。

不知是林子密还是他太魁梧,他进来不久便被卡住,前不能前,后不能后。我回过头看他那般光景,不由得捧腹大笑起来,肚子疼得蹲下去。忽然之间,他挣脱竹子,飞奔过来。待我起身跑时,他已一把抓住我。“怎么样?还跑不跑?”他很得意。“你小人,诡计多端!”我意识到他刚才的那幕是伪装的。“那又怎样?现在你跑不了了。”“我就是不回去。”我一屁股坐下。“起来,回去吧。不回去,我就对你不客气啦!”他威胁我。“怎么不客气,我倒要看看!”我起身看着他。“你看看周围很多人哦,我让你当众出丑,看你还不回去!”他鼓起嘴巴。我下意识察看四周,确实有不少人在附近溜达。“谁怕你,你就会这招!”我赌气道。话刚毕,他搂着我身子,以征服的力量疯狂吻我。我任由他索取,毫不在意。一阵过后,他发现真的不起作用,变为一脸落寞,转身慢慢走出去:“那你一个人呆着吧,我不管你了!”“你走,走得越远越好!”我得意地说。

这话刚抛出去,我脸上扬起的笑容不知怎的停住了,而在心中升起一股浓烈的孤独感。望着他骑车远走的身影,我不自觉抱住身体蹲了下来。一霎间林子变得好大好大,就剩下我一个人,无一丁的声响。我眼前变幻出小时候我一个人在大大屋子里的场景。经常这样,爸妈老不在家,独留下我一人。漆黑黑的夜晚,我开灯将屋子照得亮堂堂的,屋子似乎很热闹很有氛围,然而这不过是落寞人的遐想而已。最空最虚的便是人自己本身……想着想着,我的眼睛慢慢湿润起来。

“出来,时间不早啦!”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闻声望去,是L。之后我像听话的孩子乖乖地走出林子。出来后,他打量我,就像在打量一只流浪的小动物。“瞧你身上脏的,坐上来,别倔啦!”他仔细拍拍我的衣服,说话的样子很像我老爸。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十八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L又和好如初。我不再是一个人闷头做事。有他的帮助,我的实验不再像原先那般磕磕碰碰的,导师也不单独为我开小灶、放心地让我按自己的计划行事。我和L之间又兴起先前的轻松氛围。同一个时间里,边聊天边做实验,做好后便抢位子休息。当然多数情况下我坐在他腿上。他的腿相比凳子软很多,我也非常乐意坐。但它存在明显的不足:不牢固。当我好好地坐在上面、也没怎么着时,它突然猛地动起来。我随之呈现东摇西摆状。此时它的主人L哈哈笑起来。我刚要生气予以回击,忽然发现这场景好生熟悉。

脑海不停翻江倒海,最后停格在我的最爱——大黄猫身上。或许世界上最爱的只能是唯一,两个便生事。当时的我非常喜欢大黄猫,无时无刻都想和它呆一块。老爸见我这般很不高兴,质问我,他和大黄猫哪个重要。我一时支支吾吾回答不上。因此大黄猫不讨老爸的喜欢。为了让它和老爸亲近些,我将它放在老爸坐着的腿上,让老爸抚摸它。大黄猫明白我的意思,眯起眼睛,正襟危坐。我得意地看着它。忽然老爸抖动双腿,大黄猫立即睁开眼,伸出爪子攀住,一下子变得机警起来。见它如此的快速转变,我和老爸相视而笑。

现在的我正是变相的大黄猫。想到这些,我一改愠怒,反而笑脸迎迎。见我居然不动怒,L疑惑地看着我,觉得好奇怪。我报以笑容,并没有讲给他听大黄猫的故事。不牢固的凳子一次晃动还好,次数一多,我当真撅起嘴,生气、直直地盯着他。他笑嘻嘻地,眨眨眼睛,似乎想说:你能怎么着?挑衅!我胸腔里气焰高涨起来。终于我出手摸他的鼻子。他刹那停住笑容,凶巴巴地说道:“你又不想活啦?!”他使出有力的臂膀,趁我还未反应过来时将我腾空抱起,走向一百多度的高温反应烘箱。“把你切吧切吧塞进去烤,大家一起开大餐,看你还逞能!”他舔舔自己的嘴巴,好像很期待的样子。我被悬空晾着很不安全,更不安全,急着要下来,便开始求饶。他仍不肯,说要什么补偿。我争辩道:“你鼻子又没有掉肉,凭什么要补偿!”他笑着摇头,说不管,让我自己想。我闷闷地思索了会,还是想不出他所谓的补偿,使出喊救命的一招。他无可奈何地骂我笨蛋,终于放开我。

而他的手仍未离开我的身子。搂起我的腰,下身轻轻地贴着我,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说:“你看好了,笨蛋!”而后他闭起眼睛,低下头来吻我。这次轻轻地柔柔地,感觉很舒服。一会后他停下又看着我,我会意地踮起脚,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去吻她。他满意地笑着,似乎说,孺子可教。在他的开导下,我经常也会主动上前,偶尔还会耍点小诡计,吻一下下便溜之大吉。一两次尚能成功,多数情况下我像可怜的小羊羔重新被叼回。自然地,此刻我脸上挂着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

十九

我们所在活动区虽有三四个房间,但和外面的世界相比微乎其微。而且活动室也不单我和L做,每天均有不少人进出,我俩的举动常被打断。因此当暂停实验时,我俩会在傍晚时分约好一起到外面透透气。这前提是导师不在。导师身为院长,每天要面对很多事情,他的时间都被占得满满的,所以只有抽空来指导我们。这样一来,东一榔头西一棒,像打游击战一样。楼下的我们不得不呆在活动区,免得他找不着人而发火。导师发火是件顶可怕的事情,相当于洪水爆发,世界末日,或者更恐怖的(这我可有见识)。

在活动区呆时间长了,我时常想象活动区是个小型监狱,行尸走肉般的我们日复一日地生活其中。目标很明确:出狱。而前途如获释的犯人一样渺茫。也许出狱真的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这份幸福满满地可以盖过一切(包括前途)。那是真正的幸福么?不,只是假像,要不得。看着活动区忙碌的人们,我常常不自觉地展开上述类似的思考。这样的思考自问自答,像校园里一枝黄花般泛滥不止,搞得我一个头两个大。每当这个时候,我便和L一起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外面的世界很大,但只需要一个小小的角落。离开活动区,重获自由,L兴致勃勃地领我去参观海运学院的教用船。船停在校内河边的岸地上。照理说我是南方人,对船司空见惯,看船的事情没什么可值得兴奋的。然而和他一起的那个傍晚,我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