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让她如此忧伤?我真想拥她入怀,用我的真情去融化她的心。也许,我真喜欢上她了,喜欢这个忧伤的女子,喜欢这个在别人眼中是个疯子的女孩。“啊!”一声尖叫传来,只见她的身体已经朝湖中倾去。我不假思索的一把拉住了她,由于重心不稳,她纤细的身体把我压在了草地上。
抱住她的身体,我忽然心跳加快,脸像被火烧了般的红。她微热的体温和淡淡的兰花香,让我思绪一时混乱,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我竟舍不得松手了。
“你,你没事吧?”我口吃不清起来。
“没事,谢谢”,她也红着脸,从我怀里站了起来。最后连说了两声谢谢,跑开了。
而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仍然没有回过神来。
小倩
我和雪儿前世是否是如来佛祖长明灯里纠缠不清的两根灯芯,为何她总是冤魂不散的要出现在我眼前呢?当云辉抱住我时,我愕然发现了湖对岸的雪儿。此时云辉对我说什么我已完全听不进去了,心也开始不安起来,我的思绪完全混乱,虽然在云辉的怀里,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温暖,突然觉得很冷很冷,我只希望她的出现是个错觉。
“云辉,我们走吧。”我拉住云辉的手转身就走。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不要让他看到雪儿。我怕,怕他仍有牵挂,怕他旧情复燃。自从她的再次出现,梦中的她总是牵着他的手朝我冷笑,我真的怕,怕梦会成为现实。
“啊!”背后一声尖叫传来,我忍住没有回头,我听得出那是雪儿的声音。此时我竟有些暗自高兴,希望她是掉到湖里去了,可一秒后竟没有“扑通”声传来。
“雪儿?”云辉叫到。我阻止不了云辉的回头,他还是发现她了。
难道她是故意叫的,我转过头,可那一幕当真让我有些目瞪口呆。只见雪儿趴在一个男生身上,一动不动。天哪,这是在做什么啊?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她已从他身上爬起,一溜烟跑了。
“雪儿!”云辉甩开我的手,朝雪儿跑去。
“云辉,你给我站住。”我回过神来,朝云辉的背影大喊,可他却似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完了,我是不是真的完了,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离去。
云辉
俗话说得好,“女人心,海底针。”我虽抱着小倩,可却完全不懂她心里在想什么,和她说了许多,却没得到一句回答。最后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急急忙忙的拉着我走了。
“啊!”没走几步,一声尖叫从远处的身后传来。“雪儿?”我的心一惊,那是雪儿的声音,我知道,自己还是忘不了她。
忙回过头,看到的一幕让我的心突然“扑通”一下,她趴在一个男生的身上一动不动。这画面忽然让我热血沸腾,一年前雪儿衣裳不整的样子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不顾一切的甩开了小倩的手,朝他们俩的方向跑去。
当我跑到湖的另一端时,已经没有雪儿的身影了,只见那个男的仍愣愣的站在原地。
“你对雪儿做了什么?”我已完全失去理智,一拳朝他的脸颊打了过去。
他完全没有防备,这一拳就已把他打趴在地上了。
他很不解的望着我,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你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一手扯住他的衣服,另一手握住拳头。要是他真对她做了什么,我真可能会忍不住将他打死。
“学长,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以前也没见过你吧,难道前世和你有仇不成,你下手这么重。”他捂着被我打到的脸说。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这小子,当真当刚才的事我没看见吗?“你到底对刚才那女的做了什么?”
“学长,冤枉啊!要不是我及时相救她已经掉进湖里淹死了。”
“当真?”我疑惑的望着他。可看着他一脸诚恳的表情,又不像是骗人。
“学长,我没必要骗你吧,我要是真对她有什么也不会选这种时间这种地点啊。要是你实在不相信你可以去问那女的。”
天哪,我真误会他了,还下手这么重。“对不起,非常对不起。”我将他拉起来。
“算了,就当我今天倒霉吧。”说完就走了。
留下我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再回过头来找小倩,却也没有了她的芳踪。忽然间,发现诺大的湖畔只剩下我独自在秋风中伫立。
雪儿
“天大消息,天大消息!”
“什么消息值得你这么嚷嚷啊?”
“听说了吗?昨天我们班的雪儿和一个男生在湖边热烈拥吻呢。”
“不是吧,那个疯子还有人喜欢?”
“别看她是疯子,她的魅力可大得很呢,听说她的前男友看见了还吃醋了呢,把现任女友抛下,去狠狠揍了那个男人一顿呢。”
“还不止这些呢?听说她和那个男生还去开房了呢。”
“真的吗?看她平时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想不到勾引男人还真有一套。”
……
刚走到教室门口,纷纷扰扰的议论声就传进了我的耳里。
什么时候,我变得如此不堪。为什么他们总喜欢拿我做话柄呢?莫非他们的生活太乏味,需要些调剂品?蜚短流长,谣言传播的也真是迅速。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早在那个残忍的黑夜开始,我就已经变得麻木,心死了,爱说你们就说去吧。我毅然踏进了教室。
“嘘,她来了。”一个声音说到。顷刻间,教室安静了下来。可我依然察觉到,几十双眼睛全都望着我。人总是有好奇心。
“铃……”上课了,坐在教室中,可我完全静不下心来。我是无所谓,可他呢?那个男生是否也听到了这谣言了呢?这对他是不是会造成不良影响?要是因此他以后交不到女朋友的话……我的脑子乱极了。不知什么时候,我开始在意起他来,那个仅两面之缘的男生。也许是因为在这个学校里,只有他不把我当疯子看吧。
小海
“兄弟,听说你今天被人打了哦。看看,伤得如何啊?”刚回到宿舍,舍友就上前询问。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才一会的工夫,怎么全人类都知道似的。
“没事,不过脸青了一块而已。”虽说嘴上这么回答,可心里却在想那学长也可真够狠的啊,而且还攻其不备,不知道他和她什么关系,看样子应该认识她,要不怎么叫得出她的名字呢。
“天哪,你竟然为了个女人被别人打,还不还手,你当你英雄吗?”又一个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我现在也觉得当时自己的反应很奇怪,要是平时我肯定还手了,可为什么那时还傻傻的追究打我的原因呢?或许是因为她吧,在乎她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
“啧啧,想不到我们纯情的少男也会有这么一天哦,不简单。”
“那女的就是那个疯子吧,希望你的长情能治好她的疯病。”
……
他们七嘴八舌的弄得我心烦意乱的,“你们别再说了好不好,而且她不是疯子,你们以后不许再说她是疯子,谁说我和谁急。”我大吼到。她不是疯子,在我眼里,她永远是圣洁的天使。
“好好,不说了,她不是疯子,她是你心爱的女人可以了吧,哈哈。”
天哪,这群人纯粹是添乱,再和他们说下去我自己都快疯掉。我不再理他们,干脆躺到床上睡觉去了,他们爱怎么说就由他们去吧,真是一群损友。
小倩
一直以为她进了经神病院,云辉就是我的了,可想不到她竟然又回来了。当云辉甩开我的手,奔向她时,我的心碎了,千方百计垒起来的墙竟然倒得如此发快,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云辉还是爱我的,我绝对不允许他们在一起,我要让她的形象全毁,一个阴谋在我脑海里悄悄滋生,藏在心底的恶魔终于又有机会出来透气了。
“听说那个疯子雪儿竟然也有人追耶。”
“可能那个追她的男孩脑子也有问题吧,要不怎会喜欢一个疯子。”
“是啊,疯子配疯子可真是绝配咯。”
……
坐在教室中,听着同学们的议论,我不觉满意的笑了。
雪儿,你别妄想再和云辉在一起。
“小倩,我们出去走走吧。”
“小倩,你怎么了?小倩,说话啊。”
“啊?”半响我才回过神来,看着云辉,茫然的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想自己是不是也快疯了,脑里总出现一些肮脏的念头。
爱上物理系的傻师兄
第一次在T大见到师兄秦关时,我就确切地知道,他有女朋友了。
我俩都就读于空间物理系,提起女朋友,这厮就情不自禁地骄傲:“她叫苏曼,苏醒的苏,曼妙的曼,我们是高中同学。”他挠挠头,对我不满。“喂,你的名字和她的也太像了吧!”
“不,差得不止一星半点儿!我的名字,出自‘漫卷诗书喜欲狂’。”我固执地摇头,不承认这两者的读音和写法多么接近。
其实,纵使我不刻意强调,也没人会把我和苏曼混淆,苏曼有一头波西米亚风格的鬈发和与之相配的慵懒性情,因为楼下有个耐心绝佳的男生在等她;而舒漫漫呢,眼睛细细的,正配她瘦弱的个头。她习惯于慌慌张张地冲下楼,因为楼下有一个急性子的男生正扯着嗓子喊:“再不贴海报就没地儿啦!”
凑巧的是,这两位男生是同一个人——秦关。
有时我也会埋怨师兄太厚此薄彼了,他就一脸抱歉地笑:“对不起啊,师妹,曼儿小心眼,在她视线范围之外我请你吃饭作为补偿?”
还说什么呢,一个师妹一个曼儿,秦关已划分得泾渭分明。
这男生最好看的地方在于背影。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
一日,我郑重地问秦关:“你为什么喜欢科幻呢,为什么选读空间物理系呢?”问罢屏住呼吸,期待着一个石破天惊的回答。他摸摸脑袋说:“嗯。应该有个最初动机吧,可我真的不记得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
毕业多年后,等我再见到秦关时,他已当上了系里最年轻的副教授。我过得比较流离,年初才在一家小小的港资公司落下脚,薪水平平,惟一的优势在于——它离母校近。
秦师兄高兴极了,时空的分隔并没有使我们丧失共同的话题,只有提到苏曼时,他的神采迅速地黯淡下来。
苏曼在社会中褪去慵懒,爆发出雄心壮志,原先约定好一毕业就结婚,她的话渐渐变成“等我月薪五千就结”,接着“一万再结”,再接着“买了房子再结婚”。秦关有些不耐烦:“学校会给老师分房的。”苏曼一甩长发说:“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我不忍心看这华丽的绸缎被利刃割碎的终局,谁知几周后,秦师兄打电话来:“苏曼昨天已打电话同意做我的新娘。她提议订婚仪式放在香港举行。”
他说:“我没去过香港,小师妹,你们公司不是有好多业务在那儿吗?如果有时间,陪我去挑挑礼物?”
原来男人那么容易胆怯。抱得美人归的同时,他还需要一个参谋、兄弟、伴娘兼伴郎。他才没那功夫理睬那个伴郎兼伴娘会多么忧伤。
在这么美丽的香港,我们只待了三天就回来了。
因为,香港,维多利亚海湾,苏曼正式宣布跟秦关分手。他的脸刷地变成象牙白,我这个伴郎兼伴娘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看着他,这个全世界我最爱的男人,终于不可避免地遭到了伤害。
得想个法子安慰失恋者,不过“好男儿何患无妻”之类的说辞多么苍白,情急之下,只有一个法宝可祭了。我去找他聊天。我要告诉他一些真相。
上大学的12年前,一堂公共课上,一个随父母进京的7岁小女孩被老师点名回答一个问题:“长大后想做什么?”小女孩瘦弱、胆怯,却一脑子不着边际的空幻,她大声说:“我想去太空寻找迷失的原振侠医生,让他与他的三位美丽姑娘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话音刚落,课堂上哄笑声四起。小女孩苍白着脸,为自己的土腥味与都市生活格格不入而自卑不已。倔强的她迅速做了个决定——他们再笑一分钟,我就不活了!
就在这时,前排一个男生站了起来:“去太空找人有什么稀奇?等我长大了,肯定能研制出很棒的飞行器,送这个女同学去找原振侠。”
他有着世界上最迷人的背影,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小女孩就知道。
我放弃了坚守着的小小自尊把多年前的真相告诉秦关,希望他对自己有点信心,可秦关的表情如此奇怪,一点不像是受到了鼓舞,令我大失所望。瞠目结舌了一会儿,他竟然说,给我三个月,让我好好消化消化。
秦师兄转身就走,消化去了。然后三个月时间过去,在咖啡店里,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吓了我好大一跳,他——病急乱投医?可秦关的眼神证明他神思清明:“原来你才是漫漫。真的漫漫!”
接下来秦关说了真相的另一半。
他转学,小学,初中,然后上了高中,高一班上有个长发的叫“苏曼”的女孩,令他没来由觉得亲近,因为模模糊糊的印象里,这个名字应该与他有莫大的关联——多年前,那个要上太空的,南方口音的女孩自我介绍时吐词不清。他对她的名字只留下了模糊的印象。
一个小男孩九岁时随口许下的豪言壮语,谁会记得呢?包括他自己。但就在这里隐藏着最初的爱的萌芽,他与苏曼。好漫长的一条路啊,漫长得迷失了初始的方向,但冥冥中一定有一种奇妙的力量,教他读空间物理,沉醉于科幻,在每一个重要的时刻,依赖着女生舒漫漫。
此刻他握着我的手,是史上第一次,冰凉而温暖,熟悉又陌生,令我异常慌乱。我期期艾艾提出:“能不能也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消化消化……”
可是我抽不出我的手。秦师兄不批准。
原来,爱情
十年。
再见漠然,是在同学聚会上。依旧是棱角分明的俊脸,高大修长的身材,只是眉宇间添了一份硬朗,沉稳。
转眼,已是十年。
对于这样细微的变化,除了温馨,没有人能够看的如此仔细。站在角落的她远远的看见了他左手无名指的婚戒,看见了他打电话时露出的温柔,看见了他在人群中的出色,看见了……她想像了十年的一切。
十年后的他,结婚了。
十年后的他,温柔只会展现在妻子面前。
十年后的他,更加的出色。
十年后的他,眼里没有了她。
轻轻的叹息,转身离去,十年后的他们已是面目全非。
回忆。
那时,他们高三。课业最为繁重的时候,也是他们最无忧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她,漠然,苏雅,颜拓,邵阳仗着在班上有无人能及的权利和优势,很嚣张的渡过了传说中的“黑色高三”。
所谓权利,自然是他们在班中的职位——漠然是学习委员兼物理科代表,温馨是班长,苏雅是宣委。
所谓优势,自然是他们各有各的强项——邵阳曾获得奥数比赛一等奖,就算是不学习也有不少大学抢着要他;颜拓是体育特长生,虽说学习不是很好吧,可是人家长得帅啊,靠着那张英俊的脸横霸全校师生;温馨的英语那是没得说,大奖小奖更是拿了不少。
这么壮观的记录,这样的一群人,没有成为害群之马,已经很让老师们偷着乐了,所以对他们自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其实老师们也是很奇怪的,这几个孩子,整天瞎晃荡,别人学的时候他们玩,别人不学的时候还是玩,就是看不到他们是如何的认真学习!可是呢,成绩就是优秀的没的说。(当然,这不包括颜拓。)
对于他们五个来说,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就是晚自习的时候。他们总是利用晚自习前休息的时间,以吃晚饭的名义光明正大的走出学校,然后在下晚自习前偷偷的溜回班里。开始的时候,年级主任还找他们谈话,说他们这样是如何的影响其他同学。可是后来有同学反映如果他们不出去,会让同学们更加的不能好好复习,所以他们的“早出晚归”就成了公开的秘密。以至于看门的张爷爷每天都会给他们留着大门,有时候还会和他们聊上两句。那时的他们,嚣张放肆到了极致。恐怕天底下再找不出向他们这样过高三的一伙人了。
初春的傍晚,还很冷,天也黑的很早。离下晚自习还有十分钟,同学们的心早都不再学习上了,收拾的收拾,聊天的聊天,教室里热闹非凡。
“温馨。”后座的漠然拍拍她的肩膀。